二十分钟后他出来,之后一直到我报警都没有再出现任何人!
我不可置信的倒放了一遍,一下也不敢放松仔细观看,却只是看见三点半的时候我的房门突然打开又很快的被关上。
我死死的盯住屏幕想找到漏拍的痕迹,可无论我怎么翻来覆去的倒放也一直没有记忆中的人出现。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用力捶了一下桌面,他们被我吓了一跳。“你这是要袭警吗?”
“没,我哪里敢啊。”我悻悻地收回了手。
那是个女鬼啊!鬼怎么可能留下影像在监控录像里。我怎么就忘了这茬。
这会儿是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的了,这里所有的矛头都尖锐的指向了我,而我却百口莫辩,没有办法拿出任何一个证据来证明我是无辜的。只是低下头去。
低下头,我又仿佛看到一抹鲜红的裙摆在我眼前一晃而过,像春天里漫山遍野的映山红,美得那样艳烈,刺目却叫人不舍得移开眼。
又像是月光下满山谷的曼珠沙华,被月光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色,却有着不可忽视的诡异。
一时间我有种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不自觉追逐的情绪溢出,我目光游离着想跟上那片若隐若现的红色裙角,可内心又惧怕女鬼会这样突然出现,致我于死地。
而我的缄口不言落入两名侦探的眼里自然就变成了辩无可辩的默认犯罪。
他们的表情轻蔑,“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儿贼喊捉贼那一套?真当我们侦探都是傻的啊?”
可不就是吗?蠢到家了,却还在我面前洋洋得意。“你快些承认吧,自首是可以减刑的。”
“真的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强加给我?我竟然不知道你们侦探是凭胡乱的猜测来定罪的。”我扬起了一个讥讽的笑,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的案件还要侦探做什么,人人皆可查案。
我现下已经明白这并不是人为的罪行,而是像那些鬼神文里恶俗的一句:此乃鬼魅作祟。
他们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表情俨然一副威严被侵犯的恼怒。
不过既然是女鬼作祟,怎么也找不出证据定我的罪,所以在他们说,“关于此案,徐先生有着莫大的嫌疑,希望徐先生和我们会侦探事务所配合进一步的查证工作。”的时候我表现的异常镇定,甚至可以说是十分顺从的跟着他们回去了。
我被带去审讯室的时候,他两还是一副看你怎么狡辩的神色。
探员无论审问我什么我都从善如流的答着,我坦荡荡的说着实情,案情毫无进展,而法医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即赶往了现场。
依旧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是凶手。
时间线上,监控录像里老板两点四十离开我的房间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在这之后只有三点半的时候我的房门快速的开了又被关上,而老板的房间则一直是关闭的,而我也没有在这个时间段出入过房间。理论上我根本没有可能作案。
而在动机上更是讲不通,说我是跟老板聊天不愉快导致的激情杀人,可老板从我房间里出来的表情只可以说的上是困倦非常,没有任何的不快,不像有过激烈争吵。说我是为了财,可我并没有动过他一分一毫的财物。
唯一存在疑点的就是我说昨晚还有一位女性也曾到过利民宾馆,而录像上却并没有她的踪影。
“徐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家族是否有心理或者精神上疾病的遗传?”我眼前这位来审问的探员似乎也为这个毫无头绪的案件而伤透了脑筋,现在干脆怀疑是我有病了,正眼色复杂的盯着我。
“没有。”我苦笑一声不想再做过多解释,不管怎么样他们就是认为我是那个凶手,所做一切不过为了找到证据证明我是凶手。
我被关进审问室盘问了一下午也有些烦躁,索性恶向胆边生。关了我一下午,怎么招我也的让他们不舒服下!
我意味深长的望了那个探员一眼,噙着无所谓的笑环顾了四周,而后偏着头用低沉的声色说了一句,“不过,不瞒探员你说,我家祖上三代都是阴阳眼。”
探员也反复看过那段监控录像,自然也感受到了那种诡异感,“那是迷信!不存在的!”
“是吗?”我不反驳只是笑着反问,继而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背后看。
就好像他后面站着什么一样。
即使他说的如此正义凌然,可还是被我这一举动吓得面色一白,僵硬着脖子不敢转身看一看背后。
正在这时,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脸色极其难看。
“怎么样了?”
白大褂深吸了一口气,“这真的是太奇怪了,死者可以确认是上吊引起的机械性窒息死亡。身体没有其他任何的伤痕。你明白吗?”
探员努了努嘴示意他我还在一边,可那人置若无睹,撑着桌子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不明白?就是一切迹象表明他是自杀!”
“自杀?怎么可能?”探员一脸的震惊,“尸体的表情那么惊恐,像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说到这里他好像也想到我刚刚说的那句话。脸色骤然苍白。
是鬼做的案吗?是吗?
这个答案不可得知。
我不能回答,探员和白大褂也不能。
我打量着眼前情绪崩溃的两个人,那个白大褂应该是个法医,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怪异。
“办一个手续之后你就可以离开。”探员颓然地摆摆手。
终于可以走了,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酸痛不已的关节。“你们……加油。”丢下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我就火速离开了。
或许这个案子会被定性为自杀,因为现代社会,哪有鬼神这样迷信的东西,警方更不可能用这个结果打自己无神论的脸。
查不出来不过是被人说侦探事务所都是些废物,如果把犯罪人归结到鬼神身上,只会让人觉得这个侦探事务所的人都被什么异端邪教给洗脑了。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今天无故旷了一天工,这件事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公司的领导解释,直接说被怀疑杀了人被侦探带走了?那肯定是不行的。指不定被以为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危险分子而直接被辞退。
比这个更十万火急的是,我已经一天没怎么吃饭了,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今天又被盘问了一整天,我现在正是又累又困又饿的时候。
我现在只想回家睡上一觉。
我在自家楼下的快餐店买了份外卖,就匆匆跑进楼道里,按下电梯,粗暴的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撞进门躺倒在沙发上。
为了完成用脚勾上门瘫在沙发上的这一系列动作我几乎用尽了体内的洪荒之力。
我不知道你在饥肠辘辘又眼皮打架的时候,会选择先睡觉还是先吃饭。
而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选择了睡觉。
可没想到我刚一闭上眼,旁边饭盒里的菜香味便不依不饶的跟过来,钻进我的鼻子里,刺激着我的胃。不管了先睡觉,不然眼睛都还是睁不开的,可能会吃到鼻子里去。
我闭上眼睛试图用睡眠打败饥饿。
可最后仍然是饥饿感占了上风,我只好冲进厕所用凉水洗了把脸,使自己尽量清醒一点。
就在我狼吞虎咽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已经两天没有上班,我原本以为是领导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一激动差点被食物噎住。
好不容易灌下一杯水,我恭恭敬敬的接起电话,还没开口,那边已经嚷嚷开了,“喂,开子啊!你小子最近有没有想你扬哥啊。”
一听这欠揍的声音我就知道是张扬那王八蛋,嘴角爬上一丝笑容。
张扬其实是我的发小,小时候一起厮混,形影不离。但我们已经有些日子没联系了,这次他联系我我自然是很开心的,“没有,一丁点儿都没有。不见你我心情好的很,最近每天都能多吃一碗饭。”
“多吃一碗也没用,你别天真的以为还能长高,你早过了长身体的年纪了哈!”明明吃一样的米长大的,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张扬就我高出半个头来!本来就觉得我一米七八不是很矮,可跟他一比还是矮了那么一点。
还上学那会儿我还天天琢磨怎么能长的比张扬高。为此耿耿于怀了好久。
现在这事儿还一直被张扬时不时拿出来调侃。“得得得,我知道。合着兄弟你几年不闻不问,好容易打这个电话来就是为了嘲笑我的海拔的?”
“如果我说是呢?”可以听出张扬笑的很是放肆。
我打了个呵欠,见招拆招,“那我就直接挂电话了。”
“嘿!别介,开子啊,你明个儿有空吗?”
“讲。”
“你还住原来那个地方吧。有个人想让你见见……”说着说着那边还扭捏上了。
“哪个?”兄弟之间可能就是有那种逼着你尴尬时候的无趣味,我也不例外。
“就是那个啊!”
“嗯?”我继续装傻。
“嗯什么嗯,我女朋友,你未来俞茗你到底见不见,不见拉倒。”我一听这声音张扬在那边气的跳脚,目的一达到瞬间破功。
“哟哟哟,还说二十八岁之前不谈呢。”我语气揶揄,见他是真要动怒了我才及时把话给截断,“好了,不笑你了,明天把俞茗带来吧。六点半之后在家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