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辕抱着小女孩走进巷子,巷子两边大多数都是小吃店。“难怪来这个巷子,旁边有个学校,这里应该是小吃一条街了。”吴辕猜测着,如果没猜错的,小女孩的爷爷是来要饭了,看女孩的穿戴生活条件应该是特别苦,应该没有钱买小吃的。
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可是怎么也没有发现老人。“你爷爷进来多长时间了呢?”吴辕问道。
小女孩想了半天说:“2天了,昨天我困的不行睡了一觉,醒来就看到下雪了。”
看着大概只有5、6岁的小女孩,吴辕沉默了,2天了么……
正想着,吴辕看到快出巷子的另一头的路边,躺着一个人,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抱着小女孩加快了脚步向那人走去。
还没等走到,小女孩就挣扎着要下来,吴辕刚把她放到地上小女孩就向躺着的人跑过去。“爷爷,爷爷!”看着扑到爷爷身上的小姑娘,吴辕的心狠狠地抽了起来,无名的伤感涌上了心头。
快步走过去,吴辕蹲下身推了推老人,看着老人还有呼吸,只是醒不来,吴辕急忙拿手机打了120,叫救护车来这里。刚放下电话,就听到老人有气无力的咳嗽起来。
老人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小女孩哭着摇自己,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来。
吴辕蹲下身和老人说道:“老大爷,这是你的孙女吧,我看她自己在路边等你就带她来找你了,你还好么?”
老人缓缓的抬头看着吴辕,嘴巴动了却听不到声音,吴辕只好趴着把耳朵凑到老人的嘴前听老人说话。
“年轻人谢谢,我快要不行了,请帮帮我把娃子送到孤儿院吧,孩子太小了照顾不了自己……这娃子不是我的亲孙女,是我捡破烂的时候在垃圾堆里捡来的,好心人,求求你答应我最后一个愿望吧……要不然我死了都会不踏实的……”
“老大爷,我听到了,你没事的,我已经叫救护车了。放心吧,我给你看病,你会好起来的。”
老人仿佛又精神了起来,抬起手抓着吴辕的手腕,“谢谢你,你是个善良的小伙子,不用管我了,你把娃子安顿好了就行了。”转头看着趴在老人身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姑娘,吴辕怎么也说不出来个不字。
只好先答应了,等老人好了就可以照顾孩子了,吴辕想到。
“好,我答应你,你放心吧,我会安顿好小姑娘,救护车马上就来了,等你治好病还你一个健康的孙女。”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老人含着泪看着吴辕说,可是刚说完,拉着吴辕的手无力的倒了下去,最后一滴眼泪伴着最后一口气同时离开了老人……
“老大爷?老大爷……”吴辕喊了两声,伸出手去却感觉不到老人的鼻息,小姑娘还趴在老人的身上哭着。吴辕站起身,强硬的抱起小女孩,小女孩还挣扎着要回到爷爷怀里。听到救护车的声优由远而近,吴辕抱着小女孩向来时的路跑回去,可是他感觉比来的时候脚步沉了许多。
跑出巷子,把小女孩放下来,用力扶着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还在抽泣着叫着爷爷。“别哭了,爷爷去旅游了,听哥哥的话,再哭就不漂亮了。”
“你骗人,爷爷是不是死了,我看到爷爷躺着不动了,爷爷告诉过我,人和猫猫、狗狗一样,狗狗死了就躺着不动了,我要爷爷。”
“……”看着对于死亡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吴辕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乖,人死了就是去另外一个世界旅游去了,不是爷爷不要你了,而是爷爷拜托哥哥照顾你,爷爷要休息休息了,爷爷太累了。”
小女孩仿佛明白了点什么,但还是抽泣着问道:“叔叔,我可以送送爷爷么?”
“……”听到小女孩这么问,吴辕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我们远远的送送爷爷吧,说好了不可以再哭了,哭多了不漂亮了。”带着小女孩回到巷子里,正好看到医务人员正把老人放在担架上,盖上白布放到车上运走了。
全程小女孩只是默默地抽泣着,嘴里嘟囔着“爷爷再见!爷爷再见!”眼里的泪水打着转,却是没有滴落下来。
吴辕默默的抱着妞妞往家走,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吴辕心里久久都没能平静下来,哀叹老人,心疼小姑娘,还有刚刚答应要照顾小姑娘的压力,自己都没照顾好还怎么照顾一个孩子……
这一折腾天已经黑了下来,看着黑下来的天吴辕才发现自己饿了,但又考虑到孩子的心情,晚饭还是将就一下吧。
经过便利店,吴辕买了两个煮鸡蛋和两桶方便面对妞妞说:“哥哥带你先回哥哥家吧,回去收拾收拾洗个澡,看你现在穿的这么少,别冻生病了。”小女孩只是无精打采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终于到家了,一路上小女孩一句话不说,任由吴辕抱着走,吴辕问着各种问题来转移她的悲伤,小女孩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虽然没有好转,但吴辕也知道了些许爷孙俩的事情。
小姑娘和爷爷没有家,爷孙俩每天换着地方睡觉,每天爷爷靠着捡些破烂换点吃饭的钱,两人就这么将就着过着日子,直到两天前爷爷照惯例去找吃的,小姑娘在角落等着爷爷回来,直到遇到了吴辕。
刚回到家一进门,小姑娘就被吴辕的家给惊呆了,看着奢华的房间,都不知道脚该放哪里了,她怕自己又脏又旧的破鞋子把干净的地板踩花了。
“怎么了?进去吧,不要害怕。”
“叔叔不用了,谢谢您,我就在门口躺着就行了。”
“那怎么行,不用害怕,还有说了多少次了,要叫哥哥,不要叫叔叔。乖,自己先去沙发上坐会,哥哥给你去放洗澡水,洗的干干净净的再吃饭睡觉。”
小姑娘怯怯地走到沙发前,只是依着沙发,尽量的不去大面积触碰,生怕弄脏了奢华的沙发。
吴辕看到了也只能叹口气,这孩子估计是害怕惹得自己讨厌,想想自己5、6岁的时候整天玩的脏兮兮的,哪里管这么多,这孩子太懂事了。
将浴池放到一半的温水,吴辕又发愁了,虽然是个孩子,可是毕竟是个小姑娘,自己一个老爷们怎么给她洗澡……还是先问问孩子吧,于是招呼小姑娘过来洗澡。
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走到卫生间,吴辕无奈的问道:“不用那么小心,地板脏了哥哥拖一下就好了,自己能洗了澡么?”
小姑娘点点头,“那你自己进去洗吧,要去浴缸里泡一会哦,可舒服了,哥哥在外边等着你,有事叫我就行了。”说完让小姑娘进了浴室,吴辕则到厨房准备俩人的泡面。
一边做开水一边想,这小姑娘应该怎么安顿呢?不行了明天带她去孤儿院吧,毕竟老人最后的愿望是给孩子一个好的成长环境。不一会,两碗热气腾腾的泡面加蛋做好了,只等着小姑娘出来了。
等了一会,吴辕觉得小孩子洗澡应该洗完了,于是走到卫生间敲敲门问道:“洗好了么?”可是半天没有听到小姑娘的回答。吴辕着急了,一把把门打开,可是看到的情景却是让吴辕心疼不已。
幼小瘦弱的身影蹲在浴池前面,还是穿着那又脏又破的衣服,手里捧着一块面包努力的啃着。“别吃了,那面包已经过期发霉了,会吃坏肚子的。”吴辕一把抢过小女孩手里的面包,拉着她走到餐厅,把她抱到椅子上面,“吃吧,热乎乎的泡面很好吃的。”
虽然小女孩不停的咽口水,可是小女孩却不动筷子,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挺了半分钟。“怎么不吃啊,不是饿了么?”“叔叔先吃!”吴辕没想到小姑娘这么饿了还是等着他先动筷子,暗叹道虽然跟着拾破烂的老人生活,却这么懂事,真是个好孩子。
“吃吧!咱们一起吃!”看着吴辕动了筷子,小女孩才高兴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