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你怎么了？”苏萌左看右看，发现玉玺的精神状态一点也不好，脸色蜡黄，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睛红肿，明显哭过。
苏萌又特意看了看她的手腕，什么都没有。
“别看了。我没割腕。”玉玺就像苏萌肚子里的蛔虫，说，“我不会寻死的，那不是我的风格。”
玉玺开着玩笑，又躺回床上去。
苏萌知道她是为情所伤，刚刚那个张白……
“那你为什么把自己锁起来？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他……欺负你了？”
玉玺哈哈一笑，“都成年人了，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那就真是感情问题了。
“可是……”苏萌想说，看张白的年纪，别说结婚，就是孩子都应该会打酱油了，怎么能和玉玺纠缠呢？
“你喜欢他吗？”苏萌又问。
玉玺的脸上极快速地闪过一丝犹豫，她闭上眼睛，“不知道。喜欢又怎样，还不是不能在一起。”
苏萌心痛。想起玉玺以前玩命似的加班，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喜欢他。
“因为他有家庭？”
玉玺没说话，算是默认。
苏萌已经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经过，两人这两天一定一直在一起，今天一定是说到了未来的问题，张白和玉玺挑明，不能离婚，不能娶她，所以才闹了这场大别扭。
她想起之前玉玺说的，“一开始就讨论结婚的问题比较好”，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劝玉玺，“算了吧。和他分了吧。”
“我知道。”这次玉玺回答地很快，语气决绝。她睁开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这次都说清楚了，没有以后了。”
苏萌爬到床上，轻轻抱了抱玉玺，觉得她的身子一抖，又放开了。
苏萌的手机此时响了。是成宇，打来问情况怎样。苏萌从床上下来，简短地说了几句，为了不惹玉玺心烦，草草挂了电话。
“我没事，你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玉玺说。
“我今天住在这儿，反正周末也要搬回来的。”苏萌挂断电话后，才发现手机里竟然还有一条未读信息，她之前一直都没发现。
玉玺又说，“你这两天别回来住了。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我不打扰你。”苏萌一边和她说着话，一边查看那条信息的内容。
“你在这里，我容易分心。再说，你和成宇甜甜蜜蜜的，又打电话，又亲亲我我的，我受不了。”玉玺执意让她回酒店住。
苏萌笑笑，“放心，这两天我不和他打电话，也不和他见面，我就陪你，这样行吧……”
苏萌的话戛然而止。她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上的短信，连呼吸都忘了。
“不行。我嫌你烦……”
玉玺在说什么，苏萌已经听不到了。她大脑一片空白，死死地攥住手机，半晌，视线又回到玉玺身上。
“我、我去下洗手间。”苏萌小声说，转身往洗手间走。。
玉玺迟疑一瞬，急忙从床上坐起来，“你用外面那个洗手间，我讨厌别人用我房间这个……”
苏萌大声回绝，“我憋不住了。”
她一个人站在洗手间里，四下看看，心跳到了嗓子眼。她走到垃圾桶面前，用脚踢了踢，虽然上面盖了一层新的纸巾做掩盖，但苏萌仍然看到，底下是一片血红。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血一股脑涌上头顶，她觉得头晕，要摔倒了，只得背靠在墙上，努力一下下，一下下抚平起伏不定的胸口。
半天，她冲水，洗手，扑一点凉水在脸上，打开了门。
玉玺坐在床上等着她，表情复杂，似乎在等她说些什么。
苏萌长舒一口气，“啊，舒服了。刚刚差点憋死我！”
玉玺偷偷松了一口气。
苏萌回到床边坐下，“刚刚你领导给我打电话，我饭都没吃完就回来了，现在好饿。你这儿有吃的吗？”
玉玺说，“你不在这儿住，哪有吃的？好像只有泡面吧。”
苏萌心里一酸，脸上不动声色，“看吧，你还是需要我的。我下去买点东西去。突然想吃拉面了，放一个荷包蛋，再撒点葱花。再有个黄瓜鸡蛋汤就更好了！”
苏萌站起来说，“不行了，越说越馋。我要下去买。”
“真受不了你。”玉玺无奈。
苏萌去门口换鞋子，觉得浑身的力气在刚刚都被用完了，麻木地坐在地上穿鞋子，突然像刚刚想起来似的，大喊，“玉玺，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
玉玺想了想，说，“买点小米吧。我想喝粥。”
“好嘞！我马上回来！”苏萌关了门，站在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她拿出手机，重新翻到那条信息。
玉玺转了一天呼啦圈，流产了。
苏萌气的浑身发抖，冲下楼梯。
正在车里抽烟，打算回酒店的成宇看见苏萌风风火火地从楼道里出来，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刚要叫她，才发现她根本就没往这边看，直奔一旁的咖啡厅。
成宇只得掐了烟，快步跟上去。
苏萌进了咖啡厅左看右看，张白率先看到了她，站起来冲他招手。
苏萌走过来，不由分说抡起胳膊，一个巴掌呼上去。
直接把张白打蒙了。
苏萌不算完，拽着他的胳膊，撕他的头发，抓他的脸，拳打脚踢，又踹又掐，直吓得旁边的客人纷纷退开，纷纷围观。
苏萌毫不在乎，也不骂人，也不解释，就是打，就是出气！
张白也不还手，那么大个人，那么壮的一个男人，耷拉着脑袋任苏萌打。
“苏萌！”
“苏萌！”跟进来的成宇率先反应过来，上前死死箍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后拖。
苏萌执拗地往前冲，眼里只有张白一个目标。似乎不把他打趴下不能罢休。
“苏萌！”成宇怕她受伤，只得半抱着她退后。
围观的人幸灾乐祸地看着三人的闹剧。
苏萌打不着张白，气愤难平，终于指着他大骂出声，“你这个混蛋！臭男人！坏蛋！你不是个男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