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看到这个瓶子挺精致地，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从药草里提炼的精油，你把它滴在油盏里，有助于提高睡眠质量。还有像这样……”她滴了两滴在指腹上，按揉在他太阳穴上。
贺青云闻到一股清凉的药草香味，似乎每次靠近她时都能闻到，他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
“你精神太紧绷了，要注意休息。”
她退了回来，看到他身侧的成叠的公文，“你是不是很忙，我会不会打扰你。”
注意到她的视线，他目光落在那些上面，略微头疼道：“这些看不看都不甚要紧。”
“既然如此，那如果要玩，就好好玩。你确实应该放松一下了。”她将那些公文拿走自己身边。
看到她这一举动，贺青云眼底露出笑意。“也就只有你敢对我说这种话了。”
只是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谢长乐扶住窗沿才稳住身子。
贺青云正想问她有没有事，就看到那叠公文掉在地上，一时有些紧张就要将它们捡起，谢长乐却动作快了他一步。
她拿起那些被震翻的公文，看到上面的画像和批语，突然觉得异样眼熟。当初戚长恨在选侍官前，她也弄了一张这种画像。
“你在选妃？”她问道。
他抿嘴不语，没有否认。
“选妃是好事啊，我之前去你住的地方，听小林子说东宫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女主人，还有些不可置信。”她拿着这叠文案摇了摇，“要不我帮你参谋参谋。”
得到他同意后，她还真认真每一张都认真看了下。时不时将自己的意见提出来，贺青云其实没怎么在意她说什么，只是一直看着她的侧颜放空。
看他一副神游的样子，一点都不尊重她的劳动成果，她没好气地将这些丢给他。“算了，是你娶老婆又不是我娶老婆，到时候娶了个母夜叉钟无艳的，有的是你哭的。”
贺青云将它们放到一边，才道：“我想娶的，不在这里面。”
“你想娶谁？”
他嘴巴张了张，外面小林子吁了一声，停下马车后，提醒他们涌泉寺到了。
“没什么，我们下去吧。”他将车帘拉开，率先下去后，转身君子地伸出手要牵扶她下来，却见她已经提着裙摆利落地下了地。
她总是跟他印象里的女子，不太一样。
三年一度的法会，聚集了很多僧人。戚长恨到的时候，静慧方丈已经让弟子去接他们了。
早在他来之前，涌泉寺就已经收到他眼睛复明了的消息。全寺的弟子将他都当作师哥或师弟，很是为他高兴，静慧方丈看到他时，那双清明的眼睛闪着。
“你这次回来，变了很多。”
戚长恨对自己身上的变化并没有外人感觉的那么直观，只是当听到静慧方丈说起的时候，他才道：“我找到她了。”
涌泉寺非常大，今日来的人非常多，寺庙门口停了很多马车，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过来。
小林子停好马车后，就守在贺青云旁边，保护他的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