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乐将铁心脖颈处的银针取下,又把他搬到草丛堆里用树丛遮掩住。此番也是迫不得已,她只能在心中说声抱歉了。
回房换上夜行衣,头发扎成马尾包裹在黑丝头巾里,脸被黑丝巾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
悄悄翻过假山,避开冷云和铁心平日的巡视地点,出了霄庭。好在这几日王府的巡逻警卫她已经摸熟,在换班的间档一路寻着到了戚园外。
就在这时,前面一穿着铁甲的侍卫队从旁边走了过来,谢长乐一惊,躲在墙角处。身上的衣服与夜色融为一体,倒是没人发现她。
看来靖王府的守卫比她预料的还要多,这父子两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才需要将王府弄得如此固若金汤。
她刚从墙后跃入戚园的时候,几个跟她一样穿着黑衣的人正好从墙前经过,恰好错过。
戚园最有可能藏着戚长恨生辰碟籍的地方,应该是书房了吧。只是书房在哪?
不管了,一间一间搜搜看。
现在月色正浓,天色昏暗,那些下人大都已经在休息,只留了几个看守门口的奴才。谢长乐将他们一一放倒后,从最末端的屋子开始找起。
只是那里面不是陈设兵器的,就是陈放旧物的,过了两三间屋子,她来到一间还亮着灯的房间外,背贴着门外。
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在里面。
听到里面没什么动静,她用小刀将门上糊着的巾帛小心划出一道口子,透过这个洞,往里看去。
里面只点着两个灯笼,案前伏着一人,等他转过头来时,她才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他不就是那日在戚园外看到的花匠大叔吗?!谢长乐神色一紧,他果然就是靖王!只是当日为何他不跟自己表明身份?
视线往他两旁看去,周围陈列着几个书柜,正头一张书桌,还有一张提供休息的塌子。大晚上靖王不在赵侧妃那里休息,公务竟繁忙至此。
“梦,恨儿已经长大。他长得真是跟你越来越像了。你一个人先走了,你要让我,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
戚靖的声音有些低沉,岁月在他脸上沉淀下来,有着是和戚长恨完全不同的气质。少了几分青涩和锋芒,更多是威严和沉练。
戚长恨这个老爹,跟他还是很不一样。他口中的梦,应该是那个已经过世许久的靖王妃吧。看来靖王也是个痴情种子,人去了那么久,还如此惦记。
只是他在里面一直不出来,她该怎么进去找?正当她还在想办法时,忽听外面一片吵闹声。
听到屋内脚步声渐近,谢长乐飞身轻踏在屋檐处,从后墙出了戚园。
迎面跟一伙黑衣人堪堪碰了头,为首的一看到她的装扮,当即认为是自己人,拉着她就跑。谢长乐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在看到他们后面追来的王府守卫,一阵无语。
跟着他们这么多人,能跑得掉吗?她只跟着跑到走廊岔口处,趁他们不注意往另一个方向隐去。
“抓刺客,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