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谦也知道这事不是她能影响的了,满是哀怨的迎合着周不疑,希望着肉体上发生关系让感情变得复杂,借此来达到目的。
“小虎,这女的给你了。”
身下扭动个不停的女孩,让周不疑差点把持不住,以一个怪异的姿势逃往阳台处。背着身子不放心的又交代一句,“记得让她把她们兄妹过往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交代完董小虎后,周不疑就抽起了烟来。
从这阳台处可以清楚的看到花华夜总会大门,以及大门前马路牙子上衣服鼓起明显藏着棍子刀子正准备去打人的流氓混混。
不对?那带队的有点眼熟哎,好像是……
现在周不疑知道额头瞬间冒冷汗这一说是真的了。
赶忙拿出电话来,打给朱三发他的号码。接通后略焦急道:“朱辞哥吗?我是周不疑,三爷让我找你的。”
“阳台上站着的就是你吧,看见我没有啊!你低头看,我过来了呀!”
朱辞的大嗓门,即便没有电话周不疑都能听到了。
好嘛,他和俊哥他们走的很近,不仔细看还真分不出这是两波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俊哥带着五六个人,朱辞一个人。
周不疑可不想在这房间里等着开门,朱辞先到还好说,万一俊哥先到,他一开门就要吃刀子。
连忙追下楼去,出了酒店就和俊哥他们打上了照面,在俊哥开口前抢白一句,“朱辞哥,三爷最近身体可好啊?”
朱辞是个矮胖中年人,看年纪不是很大,大约三十七八的样子,一脸的福相,你要是第一眼看到他,想到的绝对是他身上的西装能不能扣在一起,那酒肚子着实太大了一些。
“周老弟。”
俊哥脚步顿了一下,跟着朱辞喊了这么一声,面无表情的模样变作笑脸,大踏步迎向周不疑。
这一声周老弟,更多的是喊给身后小弟听的。
暗地里的交锋,周不疑借着朱辞的及时赶到,侥幸逃过一劫。
随后三人皮笑肉不笑的各自寒暄,表现的很是亲热。
在一同走向酒店会客厅时,周不疑半侧着身子领路在前,把目光扩散出去一直盯着别人。
紧绷的神经不敢放松片刻,天知道俊哥这群瘾君子会不会突然发神经掏出刀子就给他来几下。
进入会客厅后,各自落座,有小弟伺候着烟。
周不疑眼角余光看到了脸色黑如锅底的黄毛,心中想起房间里的孙谦,一时倒还真没有要拿这黄毛杀鸡儆猴的心思了。
“周老弟,黄毛我带来了,怎么处置您给句话就行。”俊哥哈哈说道,扭头又喊一声,“跪下。”
俊哥身后两个小弟就扑在黄毛身上,几拳一抡把黄毛打的晕头转向,又一人揪住黄毛一只手,抬腿将黄毛踹的跪倒在地。
一脸玩世不恭的周不疑心里感到骑虎难下了,说要杀了这黄毛也不过是吹了个牛,要动真格的,还没那胆。
又不好说要放了这黄毛,那样他这个“给朱三爷办事”的人脸往哪搁啊。
“周老弟,三爷叫我过来后一切都听你的,在这洪都地下世界,你敞开了放肆,一切有三爷顶着。”朱辞哈哈一笑,那大嗓门说出的话可跟豪爽沾不到边,眼中偶尔绽放的凶光让人在他面前天生有着几分弱势。
周不疑起身走到黄毛面前,冲着黄毛脸上抬起脚给了几下,蹲下身子呵呵笑道:“哥们,痛不痛?”
知道在劫难逃的黄毛咽下口中碎牙,低着头不说话,只敢在心里骂着周不疑这个睚眦必报的烂人。
这就有些难搞了,周不疑站了起来,惆怅道:“看来是我花样不多呀,俊哥,把他捆了吧,晚点我陪他好好玩会儿。”
“周老弟,你怕是不知道朱辞哥在洪都有多大能量,你直接一刀把这黄毛弄死,朱辞哥分分钟给你摆平,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俊哥呵呵笑着,很是抬举朱辞。
周不疑冷笑了声,“一刀砍死,倒还真是痛快。落我手上,不让他后悔做人,我还真就不让他做鬼。”
俊哥讪讪笑了两声,没敢接茬。
将黄毛的事先放到一旁,再看俊哥和朱辞。
周不疑更是觉得难搞,这好巧不巧的,都没有给他和朱辞串通的时间。
只得硬着头皮问了声,“朱辞哥,三爷叫你来帮我,事都告诉你了吧。”
“三爷说一切听您的,您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朱辞点点头,很好的履行着跟班义务。
周不疑转而看向俊哥,见俊哥竟然有些期待的望着他。心中偷摸一乐,笑道:“俊哥,今儿个这几个哥们应该就是和你有着过命交情了,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既然这样那么我就有话直说了,我这次来洪都,就是要好好治理一下你们这的毒品生意,这都是些啥啊,是个混的都敢贩毒,太令人尴尬了。不知道俊哥你有没有兴趣帮我,或者说是帮朱三爷做事?来一场大的!”
模糊猜出点意思的俊哥有些头皮发麻,他老大花华邓总虽然在朱三面前排不上号,可也是在洪都这一亩三分地插了旗的大脚。
贩毒这种烂事,屡禁不绝,因为人的欲望是没有尽头的。
但没有哪个毒贩不怕被抓典型,都藏着掖着呢,嫌命长才敢冒头。
周不疑的意思很是清晰,那就是统合洪都所有毒品生意,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做到过的人,做到之后称霸个十几二十年甚至几十年都是正常的,可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的都是不得好死!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从来对应的都是人生极致欲望的实现和一命归西。
要说俊哥对这统合毒贩生意的大活不动心,他自己都不相信,可他根本不敢在没有请示邓总的情况下答应周不疑,也没有那个能力分一杯羹,自然而然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周不疑问题。
而朱辞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周不疑,面上有着几分跃跃欲试,忍不住发问道:“这是三爷的意思?”
“三爷不会拒绝的。”周不疑笑了笑,拍拍手,“俊哥回去好好考虑,朱辞哥,帮我把这黄毛带我房间里去呗。”
回到房间后,朱辞很是知趣的告辞了。
周不疑看着还在床上翻滚着的董小虎和孙谦,很是替黄毛感到别扭。
不料黄毛脸色平静,司空见惯一般。
周不疑看着被皮带反绑着手的黄毛,半晌才略带试探性的问了声,“恨不恨俊哥?”
黄毛照旧低着个头不说话,了无生趣一般。
“你是恨他的吧,呵呵,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大哥,就这么把你出卖了,像丢垃圾一样简单。”周不疑自说自话,血液里隐藏着的疯狂促使着他做出决定!
啪嗒。
绑着黄毛的皮带被周不疑解下来丢在地上。
黄毛活动着手腕,嘴角带血的脸有着错愕迷惑,更多的是怨恨!
几步开外的床上,黄毛的妹妹孙谦发出的叫声此时是这么的清晰。
而黄毛好似在被周不疑解开皮带后才察觉到一般,“昨晚我会那么生气,是因为这对双胞胎姐妹是我的女人啊,你真够毒的,让我看着我女人被糟蹋。”
周不疑要晕了,这黄毛口中的“女人”自然不只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不过这样也好,这三兄妹越是烂,他利用起来越是没有负罪感。
“你要是真在乎就不会混黑了。”周不疑呵呵笑了声,丢了支烟给黄毛,也给自己点上一支,轻笑道:“我可以放了你,不过我放了你也没用,这洪都你是不能混了,俊哥可不会容许你活着,你活着,他会尴尬的。还有就是,成为我的人,替我,替朱三爷做事,得到的绝对比你现在所能得到的要多的多。你想不想和俊哥对换一下,或者和花华邓总对换一下?像他们掌控着你的命运一样,去掌控他们。”
如何控制一个人?
大致可归于以利诱之以诺许之两种法子,前者用利益,后者用感情。
相同点在于它们所衍生出来的手段方法,都是为了得到忠诚。
周不疑知道黄毛这次遭遇,只会让他走向两种可能,一种是黄毛心灰意懒对混失去兴致,一种是黄毛烂到一定程度了想着报仇还想着混。
很明显的,周不疑自然不会要个从良的黄毛,那样黄毛对他毫无价值可言。
周不疑只给黄毛一个选择,那就是成为他埋下的钉子,若是运气好或许还能有场新生。
黄毛叹了口气道:“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利用完我后就把我丢弃,你可是朱三爷的人,你要是不守信用,我对你一点法子都没有。”
“那你也应该知道,你没得选。”周不疑会心一笑,扭头看了看疲乏的孙谦和董小虎二人,也知道孙谦说不说他们的过往已经不重要了。
黄毛皱着眉头,搞不懂周不疑为什么为了他这么个小喽啰而费尽心机。
在赶回荷叶镇过年时,董小虎问出了这个问题。
周不疑看着车窗外的一片雪白天地,笑道:“你知道雪崩的原理么?山上的雪是一层皮,里头鼓着气,外面有人拉,到达极限,这张皮就崩开了。老实说,黄毛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雪崩面前无足轻重,他只是我留的一个后手,能不能用上还不一定。”
说完话,周不疑就闭上了眼,显得有些疲惫。
朱辞的渴望,俊哥的默认,让周不疑知道这事大有可为。
关键点只在于朱三爷能不能在背后推上这一把,而这场大动作一旦开始。
势必会震动洪都整个地下世界,届时各路牛鬼蛇神都会出现。
这一场黑道震荡,最后会走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