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夫子看她一眼,“你有什么话?”
“是这样的夫子,昨天下课之后,学生对昨天夫子所受之课,有些地方仍有不懂,就请教了几位小姐……”
路瑾一连串说下来,就是勤奋好学,不懂就问,然后几位小姐就把作业借鉴给她看,她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一不小心掉进了湖里,所以作业自然就没了。
路瑾把几个人的名字都点了一遍,除了柳落裳。
也就是说,你柳落裳交不出作业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跟她可没关系。
先发制人,主动承认错误,就算柳落裳想把错推她头上,都没有办法。
这个做法,不可谓不黑。
夫子听完没有责备,关心了她几句,就让她们尽快把作业补上。
系统不懂,【宿主,这几个女的也经常欺负原主,你为什么还要替她们说话。】尤其是带头的陶敏慧,太可恶了。
路瑾微笑,“统子啊,人心莫测的这个词你知道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这不是放过她们,是为我自己。”
放过她们是不可能的,她们对原主做的那些“校园暴力”事情,她就不会放过她们。
只是做人呀,不能太出头,不能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得罪死了。
尤其是你还没有能力与之对抗的时候。
陶敏慧她爹是江南知府,还有剩下那几个,家里也都不简单。
她要是一下子都得罪了,说不定明天就抛尸街头了。
这些长期欺负她,她就不相信了夫子是不知情的。
可能是知道,却也没有办法。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这里有好几个都是官家小姐,若她真的把她们全拉下水,今天这事就不会这么简单的了了。
有可能最后不得理成了她自己。
柳落裳她爹虽然是首富,可到底只是一届商户。
这年头,读书人大都心比天高,看不起浑身充满铜钱臭的商人。
就是夫子,对商人也有一点歧视。
不然为什么只单单柳家能来学堂,而比柳家稍弱点的就不行。
再看那几个官小姐,有几个家中父亲的官也并不是多大,依然可以来学堂。
这就是差距。
今天这事,比起一个商户之女的名声,陶敏慧她们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夫子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人呀,活在这世上总是离不开贪嗔痴念。
在清高,也挣脱不开尘世的缠绕。
夫子也许顾忌其他,有自己的不得已,也许是别的。
路瑾都对此没兴趣。
他又不欠她的,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好了。
一天时间,在“之乎者也”中匆匆而过。
路瑾揉了揉昏昏欲睡的脑袋,心想着,这古代的学堂还真是不好上,听课跟听催眠曲似的,关键是——她还听不懂!
也幸好有个好消息给她醒醒脑。
炎夏酷暑,从下个月开始,学堂就要放假了,时长两个月。
路瑾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这个月还剩下六天。
再坚持六天,她就可以逃离“魔窟”了。
“江南,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陶敏慧带着她的一众追捧者,拦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