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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空窗明镜夜如水 浩淼天空几点星

“神,神物啊!”青胡子老者结巴着张口。

结宇不知不觉的拿起眼前的长剑,第一感觉就是空,空空如也,沉重的外表下,剑本身就像什么也没有一样。黑色的剑柄入手之后,感觉和身体融为了一体,连剑本身有多少重量都估算不出来。

“可以给我看看吗?”一边的胖仙师开口。

“是!”结宇没有犹豫,浑若无事的递到胖仙师面前。胖仙师伸手去接,结宇便松开了手,胖仙师脸色一变,还沾着鸡油的胖手一松,黑色长剑笔直的插到地上,剑身插进青石地板上一半有余。胖仙师倒吸一口凉气。

“仙师,怎么了?”结宇看着脸色异常的胖仙师问道。

“小子,你到底有多少力气?”胖仙师疑惑的看着结宇。

“大概千斤左右的力气还是有的,仅此而已。”

“你可知这剑有多重?”

“这,很轻!”结宇考虑一下之后回答,顺便拿起地上的长剑,挥舞了一下,给出了答案。

“至少十万斤的重量,只多不少。”胖仙师神色凝重的说出答案,结宇认真的看着胖仙师确定是说实话。

“有吗?”流火疑惑的看着被结宇轻松拿起来的长剑。

“你试一试!”说着结宇把剑横过来,想要交到流火手上,其他人也没有阻拦。

“铛!”的一声,结宇刚刚脱手,剑便砸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幸亏流火及时跑到了一边,没有受伤。

“这,这东西可不好玩,可是要命啊!”流火苦着脸的样子,冲散了一点哀伤的气息。

“你们也试试,看能不能拿起来?”结宇对着两个女孩说道,裹在黑色袍子里的听风摇摇头,没有回答,伊水兴致勃勃的握着剑柄,用力想要拔起,到头来,一点也没能撼动。

“仙师,这是为何?”最后结宇颇有兴趣的把长剑拿在手里。

“契合!”胖仙师皱着没有回答了两个字,“与你的道源契合,只是究竟是什么呢?完全看不出来!”

“契合?”结宇喃喃自语。

“可能是你的道源天生和这神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可能是有很强的互补所用,所以天生吸引。总之,等时间长了就会慢慢明白,现在不必困恼。”

“仙师?凌霄醒过来真的没有什么可能吗?”结宇不死心的问道。

“醒过来是有可能的,不过,即使醒过来,也会失去记忆或者神志,甚至两者都可能造成损害。况且他已经失去了道源,即使醒过来,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再也没有问道的资格。放弃吧!”

胖仙师难得的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这里有足够的生机液,一两滴生机液就完全能治好暗疾,让普通人活到大限,活到大限还不能醒过来,只能算是做了糊涂鬼了!”

“不过有朝一日,若是你有能力把他的道源取回来,说不定就有什么办法了!说不定真的有这么一天。”一边说着,不经意的瞥向结宇手中的长剑。

“为什么?凌霄的道源跑道哪里去了?”结宇不甘心的问道。

“癫疯师弟,不要乱语!“一旁的青衣老者出声提醒,神色认真。

“哼!“胖仙师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结宇记在了心里,看了看平躺着的凌霄,被这场绿雨淋过之后,浑身变得晶莹剔透,神色变得好看一些。

“对了,仙师!我们曾去的力场之中还有以为更加厉害的妖魔,想要请仙师前去收服!“

“什么样的妖魔?”胖仙师有些郑重的开口。

“是一个女子。”

“女子?”胖仙师轻吟,嘶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怎样的女子?”

结宇便仔细回忆着,细细讲来,当说到天地之势的时候,青衣老者就跳起脚来。

“哎呦!那可是惹不起的主儿!千万不要去啊!只会给自己招灾啊!”

“走,指路去看看!”待结宇说完之后,胖仙师便沉吟一下,撕开一个口子,瞬间来到了之前的村子。在村子周围找了一大圈之后,没有任何发现。

“看来已经离开了!”轻吟之后,便带着结宇重新撕开一道口子,通向仙府。

“仙师,那真的妖魔吗?”结宇不确定的问道。

“若以是否吃人判断的话,她就是妖魔!仙和妖魔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吃相。”黑色的通道里,胖仙师回答,几个呼吸之后重新回到仙府之中,匆匆说了两句出了通道之后,便闭口不言。

“怎么样?”青衣老者有些紧张的问道。

“走了。”

“走的好,走的好!”青衣老者送了一口气。

“总之,你们四人按照规矩,也算是毕业了,这是仙台上结的葫芦,你们每人一个,日后收集到妖气,可到仙台镇压,获取奖励。此葫芦有穿越空间之能,关键时刻可保你们一命!这可是仙府仙台所结葫芦独有的功能,当然其他各地仙台也有其他属性,各有神异。”说着,青衣老者把四个相同的葫芦递到几人手上。

“凌霄他,应该也算是毕业了,如果没有他,我们早就死在了妖魔的手里。”

“只有活着的人才可以毕业。”青衣老者说的很平静。

听风拉住了想要反驳的结宇,摇摇头。

“还有,这是你们的生机液,拿回去分吧!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肉体上不论受到怎样的伤势都能很短的时间内恢复!该给的东西,都给了,仙府也没有毕业典礼,尽快离去吧!”说着,把一个大号的葫芦递过来。

“现在?”结宇疑惑的看着明星浩淼的天空,不知不觉,夜已深。

“啊,总之先随便睡一晚吧!西边的厢房都空着,不要再会原来的地方了。”说着,青衣老者就不再理会四人,独自向小院的房间走去。

漫长的夜,怎么也睡不着,深夜的寒气,透过纸敷的纱窗吹进屋里,虽不至于忍受不住,总觉得有些难受。

“睡了吗?是我啊,伊水!”门外,传来了轻轻敲门的声音。

起床,结宇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的一身青衣根本没有脱下,便直接出言:“没有,进来吧!”

“怎么了,想什么呢?”伊水轻轻的转身关上门,蓝色的法杖散发着微微的光亮。

“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事情,可是怎么也想不清楚。”结宇看着晃动着的烛火,有些不知如何的开口。

“没有事的,不要想太多!”说着,伊水自然而然的也坐在了床边,揉着结宇的肩膀,慢慢的说着。“不论怎么想,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对吗?妖魔的事情也好,凌霄的事情也好,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情。”

“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眼前的事情,想太多太远的事情,只会白白浪费脑筋。遥远的将来的事情也好,做不到的事情也好,现在只要轻轻的放下。想一想,明天我们就能够从仙府里毕业了,回到家乡,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对不对!”

“是啊!”结宇的心头浮现出母亲轻声祝福的每一句话的面容,每一句都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怀念,可是现在渐渐的脸母亲的相貌都几乎完全回忆不起。

“总之,放下肩头上的东西,短暂的也好,慢慢的放松下去,把所有积攒的疲惫都释放出来,好好,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好,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一早醒来,什么样烦恼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在伊水温柔的话语中,结宇忘记了自己倚靠在哪里慢慢的睡了过去,只记得夜晚睡得很香甜。

“小丫头,你在想什么?要不要来一口?”

“不要!”房顶上,听风用毫无感情的沙哑口音对提着酒葫芦走过来的胖仙师开口,看着周天星辰,点缀着万里长空。

“你看起来什么都不吃惊的样子,什么也不想问。难道不觉得好奇,什么都不想知道?”

“不用!”听风的声音依旧冷清。

“呵呵,算了,我对于你这种喜欢沉默的孩子并不觉得讨厌!”说着,胖仙师在屋顶上坐了下来,又开始啃鸡腿。

“你知道吗?天下间最难吃的食物大概就是鸡腿了!要我说,绝对没有之一!“说着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鸡腿。

“那就不吃。”听风只是听着风中游动的声音,似乎完全没有在乎胖仙师的存在与否,只是按照逻辑回答。

“可是不吃不行啊!如果不一直吃这种食物,我怕最后,会忘记曾经的一切,所有的人和事情都会忘记,变成一块冰冷无情的石头,和那些仙人一摸一样。”

“仙师本来就是仙啊!”

“不不,我说的是那些典型的仙,我还没有到那一步。喝酒,能让我忘记自己已经成仙这个事实,啃着难吃的鸡腿,是为了时刻都想着过去。我不喜欢吃鸡腿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一点都不喜欢吃!”

听风仰望着天空,除了星星之外都是遥远的近乎无尽的黑色间隔。

“说起来,我不是仙府出身的人,而是靠自己修炼而来的,没有被仙府发现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有一天,我就忽然觉醒了,忽然看到了道源,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或许真的是我天赋不错,很短的时间就发现了修行的正确方法,随着实力增进,就开始行侠仗义,每到一处,每铲除一个妖魔都会受到顶礼膜拜,那种感觉对于一个从没被重视过的普通少年来说实在是太奇特了。“

“那时的我以为,若是一声都奉献在斩妖除魔这种伟大的事业里,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一直是那么认为的,知道我遇到她的那一天。”

“刚遇到她的时候,我正在啃鸡腿,说实话,如果不是实在饿的没有办法了,我实在不愿意吃鸡腿这种东西,可是当初为了追寻一个妖魔,我可是在荒郊野外风餐露宿半个月之久。可能跟第一次见面有关系,她就断定了我喜欢吃鸡腿。当时的她也在追捕这个妖魔,而且花了不少力气,于是我们就约定一起行动。”

“她跟我不一样,她可是在仙府里系统学习过,有她的帮助,许多修炼上的问题,迎刃而解,我的修为进展神速。她似乎也在对我另眼相待,一有机会,总是不遗余力的做烤鸡腿给我吃,可能跟她的道源属性有关,对于烹饪很拿手。可是,我对鸡腿这东西,很难说有什么好感,只能硬着头皮吃,吃的量可着实不少。可是,多余的事情,我不敢想,看看我现在已经消瘦的身材,就知道那时候的我绝对不会招女孩子喜爱,我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那个妖魔实在狡猾,一追就是半年之久,期间一起生活,一起修行,没事的时候聊天,各种有的没的说到天南海北,成仙之后的事情,总之可以想到的一切都可以成为话题。不过一切都在追上那个妖魔之后结束了,干干净净,一点渣滓都不剩。”说着,胖仙师深深懒腰,看了看天上,一言不发,沉默着。冰凉如水的夜色下,几点遥远的星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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