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以为那条大黑蛇即将大张毒牙咬到路延的手臂随即一命呜呼之际!
悄悄隐在树后的舟与归抓准时机,在那条蛇只集中精神去捕捉眼前的猎物。瞬间从天而降!快速一把抓住那条黑蛇的尾巴!
紧接着就势脚下踩住手臂粗的枝干,再次使用轻功腾空而起!迅速让它在手中‘呼拉呼拉’转足了几个大圈以后,直接将其甩飞上天!
那条大黑毒蛇很快不见了踪影,只在空中留下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豪飒不失潇洒。突发的一场说大不小的危险暂时解除,舟与归一个漂亮利落的旋身。
从梨花树间缓缓落地之时,有几片粉白色的花瓣还飘留在他的肩膀和衣诀上。
而旁处,已然全程看呆的众人不由得抚掌慨叹,‘哇塞’连连:“这位兄弟厉害了!佩服啊佩服!”
对面,魏禾随即收回视线,回头对还楞在原地的高葵和蒲鸣欢二人轻声提醒:“走吧!”魏禾言罢,便先行一步。
“噢…好!”见状,高葵点头应答,急忙去赶魏禾的步伐。
在临抬步之前,她下意识伸手去牵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蒲鸣欢:“鸣欢!鸣…”
谁不想抓了个空,四下左打右望,却仍旧不见其影。
“诶?人呢?”
梨花树下,得知路延几人并无生命大碍的众生纷纷松了一口气后,便三三两两作伴散去。
“那个…大兄弟!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正准备悄然离去的舟与归循声回头,漫不经心回头打望过去。
只见站在跟前差不多同龄的清秀少年,一脸了然却又十分困惑的表情。令人只觉有意思的很,便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
舟与归眼眸微转,面色虽泰然自若,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虚晃:“我…在进私塾之前…都是聘请的老师上门来教学…平时也…也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想必是小兄弟你那天眼睛花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路延恍然大悟,若有所思。虽是听他本人都这么说,但他还是隐隐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舟与归。
貌似也是在如此万分危急的情况之下,路延左思右想一阵儿,依旧没什么头绪。
路延终于思绪回神,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发生的惊险事件。他的后背还尽是冷汗,仍旧心有余悸。
出于基本礼貌,路延不疾不徐,对出手搭救的舟与归拱手行礼,以示感谢:“刚才幸亏有你身手这么好的人在!真是谢谢你了!你…额…那个!你…你叫啥名儿来着?”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叫…舟与归!”言罢,舟与归返身和长孙英低语交谈了几句,便提前一步走向草地的位置。
逆水行舟,归去来兮。
“舟与归…哎呀!噢!对了!快!屁股都摔疼了吧?赶紧起来!”路延望着舟与归的背影喃喃自语,随即反应过后,连忙去把不小心整个人撞到栏杆上的贺若宴扶起来。
身体瘦弱的贺若宴捂着肿起大青包的后脑勺,不禁龇牙咧嘴:“嘶…是真疼啊…”
路延急忙转到贺若宴的身后,小心翼翼扒开他的头发仔细瞅了两眼:“唔…起了一个小包…还好没什么大问题!放心吧!很快就会消下去!如果感觉到身体上别的部分有什么不适的话,你就…”
“嘿!嘿!嘿!我还在这儿呢!好你个路延啊!没良心的!你就把我给扔这儿不管了?!”始终被一直晾在旁边的潘少染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指着路延的鼻子,带着哀怨的语气斥问。
“哎哟哟哟哟!抱歉啊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路延这才蓦然回神,见潘少染一脸的哀怨和悲愤。哭笑不得,即刻半蹲下身子去扶在地上半躺着的潘少染。
“路延哥哥!”
路延闻声望去,只看见从对面竹桥翻越下的蒲鸣欢,正朝自己这处飞奔而来。
“诶!你小心点!别磕着了!”
此间发生的一幕幕,从头至尾皆被藏在暗处的奉违面不改色,默默尽收眼底。
想必是作息不规律的原因,他的伤势依旧看起来没有什么好转,脸色还是那么苍白疲惫。
他的目光先是流转在逐渐远去的舟与归身上,随即又盯住那帮还在哗闹斗嘴的人面上一一扫视而过。最后放在格外的晴朗碧空之上,只觉得别有深意,意味不明。
“咚——”
就在这时,冠云从内至外彻响起了悠长绵扬的撞钟声。
还在互相开玩笑的众生,原本一个个都还是玩世不恭的姿态模样。
“呀呀呀呀…”
“集合了!!快走快走…去晚了肯定又要被宁师傅虐得要死活不成的了!”
“哎哟!天哪!你往我身上撞干吗…”
“诶!别堵!前边儿的快让一让!”
“这是谁呀?!属驴的啊!照我屁股就狠踢…”
耳边传进再不过熟悉的钟声后仅仅不到一秒,场面一度有些混乱!不论男女,全部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集体跑往同一个方向。
冠云私塾中面积最为广阔无垠的草地上,宁柳和闾丘两人并肩而立,早已等候多时。
直到耳边听不到凌乱的‘踏踏’脚步声,背对众生的二人这才缓缓回过身,开始定睛打量。
‘唰——’
男女自觉分为两队,腰板挺直,排列整齐划一。人人面貌神采奕奕,少年足够纯净的眼眸明亮有神,为即将降临的考核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宁柳不言由说,率先上前两步。脑海中还回映着书楼茶阁上公羊和贺若那两人的‘悲惨样状’,
不由得捏眉揉额,再颇为无奈似的深深叹息。
冠云上下无人不知深知宁柳什么为人脾性,只要一见她露出如此神情,就知道是暴风雨到达之前的平静!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
“宁师傅!您叹什么气啊?”潘少染不怕死地问。
众生发自内心为其竖起一个大拇指:服!
“怎么着?我叹个气还得提前跟你汇报汇报?!”闻言,宁柳似笑非笑,立即将目光幽幽转过去,语气听不出好坏的…都是傻子!
“嘿嘿嘿嘿…”潘少染没回答,一边笑得灿烂一边摇摇脑袋。
看到宁柳难得吃瘪一次的闾丘不禁也掩口偷笑,殊不知宁柳是面对那张天真又犯二的‘驴大脸’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无可奈何罢了……
玄机诗写:坚圆净滑一星流,月杖争敲未拟休。无滞碍时从拨弄,有遮栏处任钩留。不辞宛转长随手,却恐相将不到头。毕竟入门应始了,愿君争取最前筹。
所以今日考核的第一场便是男女皆宜的马上运动——打马球!
草地中央一早便竖立起两根高三丈的球杆,上部的球门直径约一尺。能在一炷香内将球成功打入球门那一队,即为胜出。
此场考核时间的规制为一炷香,得分最多那队则是胜出。男女均可混合,并分为红蓝两队。
每人的肩膀处各系有红、蓝两种颜色的绑带,按照抽签结果决定,两队分别是以长孙英和魏禾为主队长。
而宁柳师傅和闾丘老师作为中立裁决人,大以每队的最终胜负结果、小以个人的综合表现来评判本场的考核成绩。
宁柳大致言述过考核规则和注意事项的同一时间里,众生已经纷纷骑于马上,人人分别手持一把长数尺、头端形如偃月的球杖。
男子英姿飞扬富有朝气,女子神采四溢不让须眉,个个不觉技痒,摩拳擦掌,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态。
只有路延一人独自站在凌乱的风中,两眼巴巴瞅着面前这匹看似不太友好的花皮大黑驴。左看看,右瞧瞧,一脸茫然和疑惑。
“嘿嘿嘿嘿…本来是一人一匹马刚刚好的!这不是其中有匹小母马怀上只崽崽儿了嘛!这位小同学!你就先将就着凑合一下吧!”闾丘轻咳抱歉,悠悠抬起手,不自然地挠着下巴扮楞傻笑。
满脸呆滞的路延听后,嘴角控制不住无声抽搐了两下。
“噗嗤!”众生忍俊不禁,纷纷接连捂嘴偷笑。
“全部准备!”
前一秒还是玩世不恭的众人,登时进入紧绷的状态中。
“开始!”
随着宁柳沉声发出号令,将马球抛至空中!
闾丘这边紧接着点燃起第一柱香插入香炉之中,正式计时!
“驾!”
“驾…”
彩球发出后,红蓝两队立刻开始挥鞭御马进行抢夺!
就在红蓝两队人人都顶着热血澎湃的心态,一股脑地已经开始‘打得不可开交’。
只有路延一人还在原地踏步,再准确一点来形容,就是一人一驴像是生生扎根在地里,完全一动不动!
“驾!”路延满脸正气,大喝一声,气势十足。
依旧无动于衷的花皮驴:“……”
路延尴尬咳嗽几声,面不改色:“咳咳额…驾!”
开始低头惬意吃草的驴:“……”
这下路延终是无奈,只得用脚轻轻地踢了踢坐下这头驴的身子,尝试性商量:“驴兄?驴大爷!你可以不可以稍稍给小弟点面儿!好歹跑两步也行…要不我驮你也行!”
“……”
“嘿!我这小暴脾气!你等着啊!等我下来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啊!”
路延小心翼翼翻身下驴,三两折腾后两只脚才成功先后着地。
他紧紧抓住缰绳开始浑身使劲,可任由他又扯又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头驴依然硬是不肯挪动分毫。
路延转到它的身后:“我…我推!”
发现无用,又小跑回去:
“咦呀——走你!”
此时此刻,长孙英威魁堂堂的面容上仅是认真和谨慎。
凭借娴熟的控马操纵技术,很快便一骑绝尘,杖下率先顺利抢获到彩球!
手下紧紧抓住缰绳,再一个漂亮的旋身,瞬间转变方向朝蓝队的球门进攻!
魏禾马术较差,因此和长孙英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她的眼神敏锐,瞧见情形不妙。反应极快,立刻提醒同队的人拦截住长孙英:“拖住他!”
“好嘞!”就近的潘少染随即应声,勒绳调头之际恰好不经意瞅见一副心不在焉的长孙玉璇。
“喂!大局当前!你是打算大义灭亲?还是准备继续潜伏在我们内部、以便于达到里应外合的完美策略?!”
“要你管!”
‘咚!’
“啊!嘶…”
长孙玉璇立马狠狠回瞪回去,语气暴躁不耐烦,依旧觉得不够解气。便在潘少染自身旁经过之时,迅速扬起手中的月杖,朝准他的小腿直接挥了过去!
力道不轻不重,但也足够留下一道紫红的痕迹。
“嘁!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丑婆娘!将来不知上辈子作了什么阴德冤孽的人家,才能降服了你这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潘少染嘀嘀咕咕不敢大声,直接从长孙玉璇身侧快速掠过。
他身为一名堂堂的七尺男儿自然不会跟女子一般见识。尽快赶在半路截杀长孙英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自己也好能够大肆风光一把!
“我怎么那么倒霉!”自己抽签分到魏禾这队的长孙玉璇,犹是天意决定,气愤又无奈。
纵然心里是一千个不甘一万个不愿,还是暗暗决定暂忍一时也罢!
“驾!”
只见潘少染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成功穿过层层阻碍。挥动手下的月杖,正欲去抢长孙英杖下的彩球!
忽然之间,从半路中杀出了舟与归和贺若宴,还有另外两名男子!将自己前后左右夹击住,并紧紧围成一团,以便于长孙英带着彩球顺利去投球门!
蒲鸣欢挥杖:“我抢!哎…哎呀!”
高葵惊呼,心有余悸:“好快!”
‘砰!’
长孙英控制的力道稳准又恰到好处,瞬间将彩球打入蓝队的球门之内!
闾丘低眸,先将红队的记分牌翻至一页,后在小册上仔细记录着什么。
宁柳鸣鼓宣布:“第一局!红队胜!”
“子通兄太厉害了!”
“有他在!咱们队必须赢定了!”
戴之芝面露得意,自信满满地炫耀说道:“有长孙大哥一人在!我劝你们还是早早认输…”
“我呸!哼!我们蓝队有路延哥哥跟小禾姐姐在!这话应该由我们来说才对!”蒲鸣欢冷哧一声,胸有成竹,笃然打断戴之芝的话。
戴之芝觉得好笑,连连摇头:“路延?你确定!”
蒲鸣欢捋袖子叉着腰:“怎么着?!”
两人霎时四目相对,火药味儿十足。
另一旁,依然在原地与那头死活不听使唤的倔驴作斗争的路延,一手拽着缰绳,一脚蹬着驴脖。
整个人大汗淋漓,说两句喘三喘:“哎哟!我…我今儿还就跟你杠上了!我就不相信了!一、二、三!蚂咿呀嘿——”
风水处世不定然,早晚必降轮流转。毕竟这是从老一辈儿的人就贯彻下的不俗道理。
可见,果不其然……
宁柳师傅宣布第二局开始后,魏禾这一队便优先取得了主动进攻的权利!
很快,双方再次互相你争我夺,‘踏踏’的马蹄声在宽阔的草地持续不停。
“你要带我上哪儿…诶?诶啊啊啊啊——”
在其他人纷纷都往同一个方向策马疾行。
唯独路延一个人被坐下的花皮驴忽然抽疯,偏偏喜欢跟别的马跑的方向相反,一溜烟儿带着他直奔草地中央的大树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死撞!
路延防止自己跌落下来,只好整个人结结实实趴在它的背上,闭着眼睛嘴里哀嚎不断。
‘砰砰!’
“哎呀!”
‘砰砰砰!’
“哎呀哎呀…”
如此非同寻常的一幕,看得让人着实惨不忍睹又发笑连连。
与此同时,目前红队已经领先夺取了一分,而魏禾这一队或许是因尚未取得成绩,士气和心态上明显都不如对方积极踊跃。
一向觉察十分灵敏的魏禾,自然而然也悄悄发现四周的氛围逐渐下降。
身为率领的核心队长,迅速压下自己有些纷杂的心绪。
魏禾独自一马当先,首当其冲!
一通机缘巧合之下,原被双方来回激烈抢夺的彩球,好巧不巧跑到了蒲鸣欢的跟前。
‘唰!唰!’
这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
蒲鸣欢本能一怔,黑鼓溜溜的眼珠子左右转动。被数双觊夺的危险眼神盯得头皮直发麻,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真是个蠢蛋!你傻楞着干嘛?孵蛋吗!还不赶紧把球传给我们啊!”脾气急的长孙玉璇立马忍不住暴跳如雷。
蒲鸣欢呲牙瞪眼,立马下意识想去反驳她。这时却转念一想,好歹目前大家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是决定暂忍一时,将私人仇怨抛之脑后,以大局为重才最明智。
“大长舌头碎嘴头子…我才不跟蛮横无理的泼妇一般见识!”蒲鸣欢不满,暗自咕咕哝哝腹诽一阵。圆鼓鼓的灵眸轻瞥,嘴角不自觉泛起坏笑,于是心生巧智。
‘啪!’
“接着!”
只见蒲鸣欢猛然挥杖,迅速将这颗‘众目所归’的彩球转移给了还是一脸茫然的长孙玉璇。
“哎哟!”被彩球正面击中脑门的长孙玉璇本能捂着痛处,皱眉不悦。
一股涌动在心底的怒气尚未来得及发作,不经意抬眼便瞧见那一双双今人窒息般的锋锐目光纷纷朝自己投射过来!
“快!去抢!”
“驾!!”
长孙玉璇的瞳孔霎时放大,顿时倒抽一口气。大脑瞬间忘得一干二净,慌手忙脚,携起彩球调头就跑。
魏禾眼尖手快,见此情形后。立马加快速度,驾马紧追上。
长孙玉璇虽然性子急躁了些,但好在还能沉得住气。
一路下来,左闪右躲。灵活绕过层层阻挠,目标直奔红队的球门!
而这时,有先见之明的魏禾已然率先一步到达。调头转身之际,恰好和长孙玉璇来了一个正面对视。
只见魏禾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迅速朝她投去一个不言而喻的眼神。
长孙玉璇当即领会,紧抓缰绳的手仅仅松动了几秒钟,随之再次收紧。
她原本驾马径行,忽地改变方向。将月杖下的彩球灵活挑起奋力向后发出,直朝某人而去!
众生惊诧,猝不及防,霎时间乱了手脚。
而早有防备的魏禾眉头一皱,定定注视着彩球动向的眼睛愈加认真。
代表着获胜关键的彩球,快速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咚!’
魏禾一个侧身,借机就势。大力挥动月杖,将彩球完美打进红队的球门之内!
见此,魏禾和长孙玉璇纷纷松了一口气。
潘少染雀跃高呼:“好球!”
“刚才好险啊…”
“太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儿…”
“第二局!蓝队胜!”再次击鼓宣告后,宁柳的视线掠过低头记录的闾丘。眯着眼睛直直望向还在原地和傲驴继续作斗争的路延,开口询问:“要帮忙不?”
“不!不用!”路延闻言侧眸,自尊心立即激起点燃,一嗓子粗吼出声。先是点头再摇头,就差来个敬礼稍息再加立正。
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局开头一打响,便又是红方一队紧占上风。
长孙英神色从容,如同一阵疾风。再加上身手足够矫捷,左闪右躲,任凭旁人接二连三的阻挠。往来驰逐,也是无用。
“驾!”魏禾不禁皱眉,继续快马加鞭。直追长孙英的方向而去!
说那时那时快,舟与归灵敏发觉到。片刻不犹豫,速即追了过去!
眼看彩球近在咫尺,长孙英又护得严严实实,魏禾一时无从下手。
大脑迅速转动,忽然有一秒计上心头!
魏禾利用身体柔软灵活的优势,毫不犹豫将半个身子悬于马下!
自己的脚背反勾马镫,却不料有点打滑,险些脑袋正朝地下直接栽了下去!
快速调整过后,魏禾顾不得太多,单手一同紧紧抓住马鞍和缰绳,另一只手持月杖迅速去抢彩球!
‘砰!’
即将来到蓝队球门跟前的长孙英在短暂的晃神之间,只觉月杖下突然无物一空!
他随即单手勒马,侧身而望,刚好看到魏禾一个侧翻,刚好安稳坐回马鞍之上。
无需多想,此举正是由她所为!
“拦住她!”
“快!往那边儿去了!”
“驾!”与此同时,魏禾已经控制着杖下的彩球,目标直奔红队的球门而去!
一路畅通难阻拦,魏禾的嘴角难得展开一抹自信的轻笑。
只不过两秒间的松懈,却未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某人看准时机,当即一个飞速横扫,便将魏禾月杖下的彩球顺利截走!
待魏禾反应过来之后,也只能隐约看见舟与归逐渐远去的潇洒背影。
“我去!”
还能这么操作!这报应是不是来得太快了点儿?!
比着葫芦会画瓢,居然和自己用同样的歪招儿!
一旁的潘少染看得瞠目咋舌,有些:“呀?怎么这球又跑回他们那儿去了?!”
“你快别那么多废话了!还不赶紧追啊!”长孙玉璇,说着又朝潘少染的小腿用力抽了一棍子!
“嗷哟~泼…泼妇!驾!”潘少染疼得龇牙咧嘴,捂住火辣辣的小腿。指着她弱弱骂了一句,便立马驾马紧追舟与归。
长孙玉璇气急,一时竟无言以对:“你…”
不过转眼的一瞬间,长孙玉这队开始被动防守。蓝队全体人的目标迅速对准持有彩球的舟与归。
同时,逐渐形成包围圈,寻找恰好的时机向其进攻!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神情愈加认真的魏禾。她目不转睛,此刻只盯住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死死不放。
舟与归屏气敛息,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忽然有一把不知来自何人的月杖,准确拦在自己之前以便可以截获彩球。
见到此种情形,舟与归顿时蓦然沉气一口。
‘咚!’还好他的反应极快,灵活利用。借由此人的月杖,就势将彩球推至头端,随即猛然上挑,成功避开阻碍!
而这一幕,皆被宁柳和闾丘真真切切收入眼帘。两人不言而喻,面上尽是赞赏之意。
由此也可见,太久没有和外界接触来往的舟与归。第一次打马球的技术远远不够娴熟,显然没有其他人操作的那么得心应手。
一路磕磕绊绊,好在有长孙英、贺若宴和戴之芝一行人为他保驾护航,这才好不容易即将来到对方球门的位置。
舟与归顾不及回头察看,只觉背后隐约有一双犹如针芒的视线。让他一时短暂失神,太不容易让人忽略。
“于归!趁现在!直攻他们球门!”
长孙英的一声提醒,立刻唤回了舟与归朦胧的神智。他无声点头,示意回应。
潘少染见状,第一时间指引依旧懵圈的队友:“吁…不好!快!赶紧拦住他啊!改变队形!重新包抄!”
“驾!!”
红队由长孙英为主守,魏禾等人无论怎样变动,还是难以靠近舟与归三丈之内。
显然易见,就当前的局势来看,蓝队这方完全处于被动。
就在舟与归扬杖要将马球打入蓝队的球门之际,早已暗中蓄力的魏禾速即骑马现身在自家球门跟前。
她看似表面镇定,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准确接住此球。
内心紧张又忐忑,紧握掌中月杖,不自觉间沁出了些许密汗还犹不知。
舟与归瞄准球门的位置,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奋力挥杖。
众人耳边只见‘砰、砰’两声闷响!一炷香也已经彻底燃尽……
“咱们输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蒲鸣欢跺脚,似乎心有不甘,不时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是啊!输得也不是太难看!你们虽败犹荣!”浑身上下都在洋溢着胜利曙光的戴之芝,特意前来接住蒲鸣欢的话茬。听上去像是慰藉,但更多还是炫耀。
“都是你!反应那么慢!跟个七老八十老太太一样!”性格向来好胜的长孙玉璇自然是万分恼火,一把逮住自跟前路过的潘少染就施展了好一通连环猛捶拳法!
“啊啊啊!轻点儿!轻点儿!疼疼疼!”被长孙玉璇又打又踢的潘少染护得住上面护不住下边,不由得半躬着身子,连连发出惨叫。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背景板则是那头满场四处疯跑的花皮驴,以及满脸无念无想的路延。
“嘁!就会嘚瑟!”蒲鸣欢双手叉腰,盯着戴之芝大摇大摆离去的身影,哼嗤不屑。
“哼!我就嘚瑟了~”戴之芝听到只言片语,转身主动应答这一句后。满怀兴奋和忐忑,再次一蹦三跳,脚步不由自主奔向下马休息的长孙英。
“你…”
“咱们走吧!”高葵一手牵着马匹,另一只手及时握住蒲鸣欢的手腕,拉着她往路延的方向走去。
“时辰已到!全部归队!”
听到宁柳师傅传来的号令,魏禾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双臂。与同队每个人的神情一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落寞和挫败。
几场热身活动下来完全将自己的心理负担放松的舟与归,精神依旧倍佳。嘴角逐扬,以往冷肃淡酷的面容上难得展露出十分鲜活的愉悦表情。
来往交错的匆匆人群,魏禾和舟与归悄悄擦肩而过,却同时察觉到那细微的一点。
两人虽是下意识却没有产生同步,一先一后,转身淡淡打望一眼对方的背影后,很快再次恢复如常。
宛同此刻斜落下的余晖暮阳,酡红如醉层层浸染,偏冷的细水长流淡淡油然而生……
移时,众生在宁柳和闾丘的带领下,来至一座以竹木搭制而成的比试擂台。
即使年数悠久,历经雨打风吹,还是依然一如往日结实坚固。
此处,便是今日第二场体能考核之地。
宁柳唤声孙姣取来两筒细长白竹片,用作抽签使用。
规则简单易懂,每人按照顺序随意抽取一根。抽到各自对应的阴阳字,进行一对一公平对决。
‘哗—哗!’
在众生打量擂台之余,侍女孙姣分别两手稳稳握住装满竹片的签筒,先上下晃动一番,稍稍打乱。
最后走到身后的石桌跟前,将签筒放在香炉的一旁。随即任由迫不及待的学生们挨个一一挑选抽取,自己再缓缓无声退至宁柳师傅身侧。
良晌,男子你看我我看你,女子们则是交耳低语。各自握着手中抽好的竹片,隐约可闻见只语片言。
“路兄!你的是什么字啊?”贺若宴低眸盯着自己抽取的是反阴半个氵和正阳半个卒字,皱着小眉头百思不解,便不由得扭头好奇旁人。
“给!”路延正随手把玩着,闻言,便即刻将竹片拿给贺若宴去瞧。
“一个是反阴衤…呃…另一个是正阳…冬…”贺若宴捧着那根竹片喃喃自语,看得十分认真。
路延见状笑而不语,环顾四周,左瞅瞅右瞧瞧。
“诶!你抽到的都是什么字?”
“反阴阝…不是咱俩不是咱俩…”
“再找找…”
“阴疒…阳丙…诶诶诶!对上了!子通兄?!居然是咱们两个!嘿嘿!”
“我记得去年好像也是…”长孙英被过于兴奋的潘少染晃得整个脑袋直发晕,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好几步。面容上依旧是一副温和谦谦的神态,嘴角的笑意挂着几分无奈。
魏禾沉息喟叹,眼神放空。整个人心不在焉,和过往来去的男儿、女子一一挨肩经过。
她半垂着眸,身姿悠哉而行。直至不知何时,自跟前出现一双锻白长靴以及一股似曾相识的净洌气息萦绕于鼻尖。
魏禾不经意蓦然抬首定睛去望,充斥着淡漠的瞳孔轻晃一秒,入目的是一张异常熟悉的英隽面孔。
舟与归下意识掀眸,看清是谁后,似乎同时感到有些小小的意外。大脑短暂恍惚一会儿,再次眨过两眼便又是原本冷峭深郁的神情面态。
魏禾左掌心握住的白竹签片上端端正正刻有反阴、正阳,恰好正和舟与归手中那根竹签上的阴阳运字,相互对应吻合……
宁柳师傅神情严穆,目不斜视,将焚尽的残香拨至一边,亲自取一柱燃头正旺的长香重新插入香炉之中。
尘烟渐扬,飘延穹苍。
这时,只见一名模样端俏的年少女子闻令后立即走出队列。
少女身轻如燕,两三步跨上比试擂台另一侧,同时正面迎上距离自己只有四五尺的长孙英。
本场的最后一个回合,性情润泽如玉的长孙英迎上的是军将世家出身的豪飒直率女子——山乐。
近方对面,长孙英身长泰立,眼色与神情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一贯的随和谦逊,不失礼节。
他面容自若,时刻准备就绪。心如止水,沉静等候。仿佛是常年屹伫在巍峨高原之上的一座川山,积雪、严寒、烈风,包容宽广无限。德才兼备的全面能力令人望尘不及,却偏偏还给人一种静谧平和的感觉。
而面对如此强有力的“劲敌”……
“呼——”山乐也只得硬着头皮,缓缓将两臂提起移至腰部两侧,抵不过持续上下忐忑的心情。掌心磨搓细汗,不自主地沉沉吐出一口长气。
“咚!”
一阵带有回音的锣鼓敲响,长孙英和山乐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互相躬身作揖礼,以示尊敬。
紧接着,风吹枝晃叶落,只见山乐自丹田内呐喊出一声,主动挥拳出击!
而长孙英依旧保持原地不动,只待那对带有劲风的双拳眼看袭至跟前之际,迅速侧身躲闪开。很快,二人一来一往,正式开始交手!
擂台下,排列整齐的人群中,正值血气方刚的少年聚精会神,抑制不住兴奋,一个个不觉技痒、擦拳磨掌。
只看,潘少染仰头望天,双手合十,连连谢天拜地:“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贺若宴听得云里雾里,下意识问出口:“潘兄!这一刻?什么这一刻?”
潘少染哈哈大笑,开始吧啦吧啦讲解:“咱们冠云规制向来严苛,在私塾内争执打斗更是大禁中的大禁!往次擂台考核也是鲜有男女一组对试…”
而离他最近的舟与归紧闭双目,脸色不太好看。直到耳朵被聒得嗡嗡直响,终于忍无可忍!
一对意含顽皮的大眼睛左瞄瞄右瞟瞟,趁其旁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擂台之上。
舟与归缓缓落下右臂,不动声色绕至其背后,面无表情,对准潘少染的后脑勺就是‘啪啪’两下!
“哈哈!这下可有热闹瞧…哎呀呀呀?!”由于舟与归不小心用力过度,正说得唾沫横飞的潘少染又毫无防备。
“诶!小心!”幸好舟与归自幼习武,身手灵敏,本能一把拉住潘少染的后衣领。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恐怕潘少染差点正脸朝地,一脑袋栽了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吧?摔没摔着?!”
路延见状,紧忙伸出缓手,将其一同扶起。
“没事没事!”潘少染连连应声,一扭头刚好对上舟与归似躲非躲的眼神。
舟与归瞳孔微缩,心虚似的眨巴了两下。低头望着潘少染审察般的目光,紧接着心里‘咯噔’一跳。
就在舟与归抵受不住,准备开口之时,耳边已经传进了一句无比诚恳的:“谢谢啊!”
舟与归懵了,闻此欲言又止。
“谢…?”
他再次垂眸,打量潘少染的神情。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然换成了一副‘狂热迷弟’般的模样,更加懵了…
潘少染以为舟与归没听清楚,不厌其烦,万分挚诚地重新了第二遍:“谢谢你啊!兄弟!”
“呵呵呵呵…不…不谢!”舟与归皮笑肉不笑,随口含糊不清应下,即刻恢复如常。
潘少染分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舟与归,但仍旧没能听清:“啊?”
而这时,一旁的路延越想越想笑,忍不住打趣说道:“你可真是神了嘿!记得寒冬腊月的暴雪天儿被宁柳师傅拉出来魔鬼训练扎马步,咱们几个可就你数扎的最稳当了!怎么就突然会差点摔了一跤呢?真奇怪…”
大脑一片懵白的潘少染站回原地后心有余悸似的回了口气,也觉得十分莫名其妙:“就是啊…我自己也想不明白!这道理啊是吧!真奇怪…”
听完这两人的对话,将这一幕从头看到尾的魏禾下意识瞥了一眼舟与归。肉笑皮不笑,有意似无意地低声哼了一句:“真奇怪呀真奇怪~”
说过后,潘少染自己上摸摸下拍拍,几秒后,不以为意摆摆手:“估计是我自己刚才没站稳吧!”
一段小插曲过后,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擂台的比试。
“诶!你们说…山乐姑娘能接下子通兄几招啊?”
随口而出的这一句,迅速引导开话题。不到两秒,几名距离相近的男子立刻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了起来:
“子通老兄的本事谁人不知啊?单比武艺,放眼倚云端也很难有对手!不过咱们的长孙大哥可是温和谦逊的润玉君子,若是加上怜香惜玉,我估摸着…最多也就三招罢了!”
“非也非也!依我看啊!血浴战场之上谁管你是男还是女?还最多就三招…肯定不会超过三招!”
“嗯…有道理有道理!”
被挤在队列最后方的戴之芝,只能看见台上左闪右退的山乐。为了能看到长孙英的身影,她只得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前面此起彼伏的讨论声,一边悄悄往擂台的另一边绕。
“哎呀!谁啊?!眼睛长鼻孔里去了?!”正聚精会神盯着自家兄长身影的长孙玉璇只觉脚背一沉,传来痛感,皱着眉头发出不悦。
戴之芝察觉到自己无意间踩到人,急忙抬起脚后,低声道歉:“不好意思!我踩疼你了没有?”
长孙玉璇下意识嗓腔拔尖:“废话!你说踩疼了没有?!换我踩你一下试试?!这可是我刚穿不到一次的新靴子啊…”
戴之芝无奈:“对不起行了吧!”
“上下嘴皮子轻轻一碰!道个歉就完了?!”
戴之芝的情绪俞渐有些抑制不住,嘟嘟囔囔着不满:“我又不是有意的…大小姐毛病就是多…我赔你一双行了吧?!”
“赔我?你好好看看!这可是本小姐从大兴城内买回来的新靴子!倚云端这小破地方哪能买得着?”长孙玉璇伸手指着靴子脚背上清晰的泥印,继续不依不饶。
“大小姐!戴小姐!你们别吵了!”婢女樊樊夹在中间为难。
“你!”戴之芝满面通红,了解长孙玉璇的脾性,打算不予理会。
倒不是争论不过,只是深记得姐姐戴菱一再叮嘱过自己。书香戴宅盛景渐过,血亲双双飞故。如今只剩下她两姐妹相依为靠。在外若不谨言慎行,看人眼色行事,早晚会招祸惹患……
长孙玉璇的气焰更加跋扈:“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
戴之芝的态度缓和了许多:“那你想怎样?哎!你想怎么样啊!”
随着两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不少人纷纷注意到这处发生的状况。
大多数都习以为常一般,瞧了两眼便再次回过头关注比试。只有其中一名土生土长在倚云端的平富人家的小少年,还是没忍住插了两句嘴:“小破地方?倚云端虽然不比繁华盛况的都城大兴,但好歹也是除了大兴以外最为富饶的州郡之一…”
“你说什么?”长孙玉璇听见身后的动静,目光变得更加犀利,转身探去。
身旁一同龄男子立刻出来打圆场,对长孙玉璇点完头再哈腰:“没事没事!长孙大小姐!他睡醒了没吃饱!就会胡言乱语!呵呵呵呵…”
“我才没…”
“咳咳!”小少年欲出口的话音未落,立即被身旁的同伴再次低声制止。
小少年不解:“你干嘛!”
那男子在其悄声耳语劝告:“你接话茬儿也得挑挑人啊!长孙玉璇在大兴城也是有名的‘女霸王’!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吗?!”
小少年嘴里咕哝:“我说的是事实!”
“行了行了…赶紧把脑袋给我转回来!”
“哦…”
“嘁!一个个都是怂蛋!”长孙玉璇双手环胸,嗤之以鼻,气焰更盛。
余光瞥见戴之芝正欲无声离去,姿态高傲,不紧不慢开口:“诶!先别着急走啊!看在咱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情面上,这双靴子就不让你赔了!就帮我捏捏肩以作补偿吧!”
“女王八就是女王八!每天欺负人都不带重样的…”一旁的蒲鸣欢噘着嘴,不满道。
专心看比试的高葵后知后觉,眼睛仍旧定在前方的擂台之上:“女王八?哪里来的女王八?”
“喏!看那儿!”
“嗯?”高葵收回目光,顺着蒲鸣欢指引的方向朝后面望过去……
候在不远处的婢女樊樊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便小心翼翼迈着小碎步走来:“小姐!还是我来帮您捏…”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长孙玉璇怒声呵斥:“走开!”扭头见戴之芝绷着一张小脸依旧无动于衷:“还楞着干嘛?你姐姐…”
“吵吵吵吵吵!吵什么吵!吵死了!”就在戴之芝纠结又为难之际,实在看不下去的蒲鸣欢故意炸毛,转过身,对准长孙玉璇就是一通乱吼。
“鸣欢!”高葵心中即刻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长孙玉璇当即愣住,看清是谁后,被激起的怒火‘蹭蹭’直蹿!霎时将戴之芝抛之脑后,瞬间将刺头指向蒲鸣欢和高葵二人!
“喂!你们两个叽叽歪歪什么?”
高葵、蒲鸣欢一同齐声反驳:“我们愿意叽叽歪歪!就叽叽歪歪!”
“你们…”长孙玉璇吃了一瘪,正欲开骂的话即将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
‘咚!”
震耳醒神的铜锣在众人的头顶骤然响起,回荡、传远…
硬生生将逐渐的鼎沸私语声瞬间压没下!
‘啪啪!’
“好!!”
众生欢呼鼓舞,夹杂着彼此起伏的掌声。
最后一场比试,便以长孙英胜出落下帷幕。
长孙英在三个回合之内成功胜出,台下的众生当即欢呼鼓舞。
“现在开始体能考核的第二场!赛步击鼓!顾名思义,每人手持一把鼓槌,最先击中终点铜鼓为此队第一名胜者,以此类推!由于男女体力相差悬殊,故此分为两队,并按照抽签决定先后顺序!分为四列站队,每组四人依次准备!最后一点请切记!一旦发现或踩至白线者,一次警告,二次成绩作废!”
“是!学生明白!”
闾丘大致讲述过规则后,便给终点的侍女孙姣打手势。
跑道另一头的孙姣收到指示后,立刻挥手示意。随即让对立而站的两名侍女,将半丈长的红丝条尽数扯直,再将铜鼓升起。
用以石灰划分的白线跑道大约有百丈,拐弯的路线让人一眼望过去十分清晰明了。
所有好巧不巧,抽签分到第一组的刚好是长孙英、潘少染以及路延和贺若宴,床位紧紧相挨的四人。
“哈哈!想都不用想!这种不用脑子只比速度的考核!第一名肯定是我的!”潘少染活动着上下四肢,目光跃雀,跃跃欲试。
“我还是有点紧张!”头一回参加这种实践考核的贺若宴连连做着深呼吸,声音里也是止不住的期待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