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器?”孙芒有些诧异,一旁的允儿则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魂器是什么。”林舟珺摇了摇头,“很多人都听过魂器,那些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魂器,但是没几个人知道魂器究竟是什么,有什么用。”
允儿自然是知道魂器的,作为林家的人,虽然允儿的地位不高,但是知道的东西自然是不少。
“魂器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秘密,但是没人知道秘密的答案。”林舟珺解释道,“我们为数不多知道的几个魂器,就包括今日随着你父皇前来的那位剑痴,他手中的二十一剑。”
“剑痴?”孙芒有些诧异这个名字。这么有着一个充满侠客气息称号的人,为什么会在父皇的身边。
林舟珺接着解释道:“剑痴名为王浩元,是大汖的元武将军。他那把二十一剑,名为二十一,就是世上为数不多的魂器。”
允儿好像回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呼:“那个杀了婉仪的人,就是剑痴?那么那个长剑就是传说中的魂器二十一剑?”
“婉仪死了?”一旁的孙芒也是惊讶道。
“婉仪正是刺杀你父皇的刺客。锦珍宫内两名刺客,婉仪就是其中之一。”林舟珺回答着。
“她竟然是刺客?”孙芒不禁有些后怕。
林舟珺看向允儿继续说着:“剑痴的剑是入世的剑,也是最为人熟知的魂器。不用太过惊讶。”
“母亲觉得,”孙芒突然问道,“是因为这二十一剑是魂器,所以剑痴是剑痴。还是因为剑痴是剑痴,所以二十一剑是魂器?”
允儿和林舟珺为之一愣,他们没有想过孙芒会提出这么深刻的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林舟珺摇着头说道。“我更认为认为二者缺一不可。”
“也就是说,当二十一剑离开剑痴,二十一剑就不是魂器了?”孙芒有些惊讶,居然还会有这种事?
“现实确实是这样。除了剑痴,没人能将二十一剑当做魂器使用。”林舟珺点了点头承认。“这些事情我也不是完全清楚,芒儿明日去你父皇那,你父皇应该会给你解答。”
“喏。”孙芒不再提问,只是自己思考着。
窗外的天色逐渐变化,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雯元宫内的人进进出出,林舟珺虽然没有接受过宣读圣旨的典礼,但是如今已经是德妃的身份。
很多原本雯元宫的配套已经不符合林舟珺的身份。若不是林舟珺不喜欢搬动,可能雯元宫内的众人会直接搬到一个更大的宫院之内。
明日这雯元宫内的宾客一定会踏破门槛,甚至有人已经在门槛上进行加固。有的人还在正厅内与林舟珺劝说,大部分内容都是雯元宫实在太小,隔壁又死了一个宫女,风水不是很好。
但是林舟珺并没有同意,似乎心意已决。
夜色渐渐深了,还有一些人点着灯烛忙碌着。明日就有更多的物件送来,现在也不吝惜这些灯烛了。平常有些昏暗的雯元宫,今夜却灯火通明,亮堂了许多。
第二日的御书房内,孙显和剑痴坐在罗汉榻上,中间一条条案分割开两人。条案上两人正下着棋。
孙显下棋水平一绝,但是却跟剑痴互有胜负。两人一边下棋一遍闲聊着。
剑痴跳马说着:“陛下说二殿下回过来,但是现在看也没个影子啊。”
孙显一边回应,一边当头一炮:“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
剑痴再跳一马说着:“当然陛下是皇帝。”
孙显也跳马说道:“那就等着。”
剑痴手中的车一移,说道:“但是皇帝也会撒谎的。”
孙显针锋相对的回应着,顺手将另一个炮抵到对方家门口:“皇帝不会当众撒谎。只会背后撒谎。”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一会儿针锋相对一会儿又你来我往。
说实话,剑痴本是比较急躁的直率性子,相比孙显这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来说本就应该落入下乘。
可剑痴虽然走棋风格直率,但是攻势却是一往无前,无人能挡。孙显的阵型被剑痴冲破了几个来回。
孙显自然是不会甘心,自己思虑万千,却被一往无前的气势所破。既然气势无前,那就毁去。如剑势一般,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剑痴几次冲锋,终于陷入孙显阵中泥潭无法脱身。
而在此防守之时,剑痴却一改之前气势,反倒变得柔软细腻起来,在孙显的眼里,剑痴就好像滑不留手的泥鳅,原本已经陷入泥潭动弹不得,一时间居然又滑出了战圈。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居然有些刀光剑影的感觉。
正到了关键时候,屋外的值守太监朗声道:“二殿下孙芒求见。”
此时棋局正在精彩时刻,双方难分难舍,气势正浓。孙芒这一个求见,打破了两人的气势如虹。
“人来了,一会再战,一会儿再战。”剑痴原本盘着腿坐在罗汉榻上,听到孙芒到了,立刻收起了脚,正襟危坐起来。
“你这剑痴,真是,唉。”孙显看着眼前如顽猴一样的剑痴有些无奈,只能朗声道:“进!”
门被两个太监推开,在门口的孙显迈着步子跨过门槛,走进了屋内。
坐在床上的剑痴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孙芒,就好像要看清楚这个四岁孩童身上的一切。
“父皇。”孙芒向孙显拜见行礼。
“芒儿,这是元武将军,也就是剑痴。”孙显介绍道。
看着正正经经坐在那里的剑痴,孙芒的眼睛搜索着剑痴身上的衣物,却没有看见二十一剑。“见过元武将军。”孙芒虽然是皇子,但是剑痴究竟是长辈,所以称呼也是尊称。
“父皇让儿臣来御书房,是有什么事情吗?”孙芒问道。
孙显撇了撇嘴指向剑痴:“这个家伙要当芒儿你师傅。”
孙显似乎是跟剑痴下了几局棋,说话的感觉也跟平时对待剑痴的说话方式有些相似了。但是孙芒明显没见过孙显这种不正经的样子,反倒是愣住了。
“二殿下可愿意学些防身的技能?”剑痴笑得如沐春风,似乎孙芒眼前的剑痴不是一个武道剑客,反倒是一个快意诗人。
孙显缓了缓神,想要恢复平时的样子,但是看到剑痴的样子,居然又开始有些憋笑。这个剑痴,平时杀人如麻,现在居然摆弄起仙风道骨的姿态。
“学了有什么用?”孙芒问道。
剑痴听到孙芒的问题,似乎是在想如何能够给一个四岁小孩解释,沉吟了片刻,然后眼神坚毅且十分郑重地说道:“能够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