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吟显然是生气了,夙染跟了他也有些时日了,平常打闹戏玩,他都不会生气。今天可真是破天荒啊。
“师父,你怎么找到这的?”
“过来。”他的语气中带着命令的感觉,这貌似是他第一次以师父的名义命令夙染。
这种复杂的情感,让夙染心头一颤。
她即刻滚到宋子吟身后。
“以后,不准再这样了。”他的语气带着四分愧疚,五分怒气,还有一分温柔。夙染不语,看着他完美无缺的侧脸,心生愧疚。
“你怎么找到这的?”
“……”
“告辞。”他又恢复了平常不冷不热的语气。带着夙染走了。
杰旭也没有上前阻拦,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毕竟她已经有了会保护他的人。
临风总是甩掉了那伙人,喘着粗气,扶着腰,“呼~咳咳咳……宋子吟这家伙重色轻友。咳咳咳……累,累死我了……他,他们应该到了,我也得快点赶,过去,了。”吐槽完后,临风便又快马加鞭的赶过去与他们会和。
“原来如此。那,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栀言向赵雨烟解释了现在的状况。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知道阿夙他们那边怎么样了,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来呢?会不会出事了?”
“阿言。别担心了,他们有尊上护着,应该没什么事。倒是你,等了那么久,要不先睡下吧?”
栀言摇摇头,“没事的。今晚我也不困,跟赵姑娘聊的挺好的。再等那么一时半会儿也没关系啦。”洛逸轩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一旁的赵雨烟拂袖笑道“看到你们这般幸福,这一躺也值了。”
说话间,宋子吟和夙染已经达到了门口。
“外面有响动,应该是他们开了。”赵雨烟起身哪着提灯往门外走,栀言洛逸轩也跟在她身后,出去迎接。
“尊上,玄师尊。”赵雨烟恭恭敬敬的微微含腰。
夙染莞尔。
“阿夙,你们怎么这时才回来,我以为你们出事了。”
“哎呀,能有什么事啊。进去说吧,外面有点冷呢。”
五人围堆而坐,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已经发生的杂碎之事。
宋子吟也只是偶尔插个“非也。”“无妨。”“嗯。”“好。”
反正不超过三个字。
临风见木屋还亮着灯,立马踉跄的闯了进去,吓到聊的正欢的众人。
“哇!你吓死人啊!怎么也不叫唤一声?”
“阿夙,这位是?”
“啊,等会儿跟你们解释。”夙染陪笑道。
临风撑着墙,道“呼,你,你知不知道我跑了,多久啊,快让个位置,我得好好歇会儿。”
他拿着折扇,摇摇晃晃的挤到宋子吟身旁,一头靠在宋子吟肩头“宋子吟,你个重色轻友之人。我再也不接这种活了。啊~”
宋子吟只手稍稍用力将临风上半身推到在地。
“啊!你好狠。”临风食指悬在空中指着宋子吟。
“好了,别闹了。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临风君。师父的好友。也是这次计划的参与者。”夙染教科书式的介绍道。
“原来是,幽竹墨曳临风君。久仰大名。”洛逸轩与栀言异口同声的说道。
迟钝几秒后,夙染嗤笑道“你俩还真是有默契。”
栀言莞尔,“这次,栀言十分感谢在座每一个人的帮助。如果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宋子吟说道“帝君,不会善罢甘休。”临风附和道“是啊,你可是帝君的女儿。逃不过的。还得,从~长~计议。”他实在太累了,说着说着便没声了。
“要不,还是快些将他们送走吧。帝君不知道我,我来扛吧。”赵雨烟道。
“不行,这件事与你无关。主谋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夙染虽然怕死,但做了事一定会负责到底。
宋子吟撇了眼夙染,薄唇轻齿,道“此事。没那么简单。他们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果真,门外隐约听到一些脚步声和模糊的人声。
几人除了已经呼呼大睡的临风,都心头一紧,“怎么办?”
怎么办?夙染也很想知道怎么办。
须臾,这木房周围已经被火光包围了。
帝君打量着这简陋的是木屋,道“出来吧。本君,不会为难你们。”
“师父。”夙染蹙着眉,有些紧张的看向宋子吟。
宋子吟不语,只是给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眼神和一只温暖的手。
他带头起身,“走。”
大家紧跟身后,夙染一手揪起临风的耳朵,强迫让他起来,“啊啊啊,姑奶奶你就让我睡会儿吧,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临风简直哭笑不得。
但传入耳内的是,夙染十分正经严肃的声音。“他来了。”
临风瞬间清醒,唯一连玄师尊夙染都忌惮三分的人只有帝君了。
而他们出门时,两对仗已僵持了会儿了。
帝君甩袖,背对着他们,“这等人先带回去。”
六人站在与归殿正中央,等待帝君发话。
“言儿,你太令本君失望了。”
栀言抬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有些恨意,但又理解。他不光是她的父亲,也是整个北山的统领者,不得不放下所有感情。
“尊上,玄师尊。你们这是何意啊?二位从不沾染这些事,不知这几日这么就插手了呢?本君很是好奇啊。”
夙染身体晃了晃,想上前解释,却被宋子吟拦下。
他微微含腰,俯首道“帝君恕罪。所有一切都乃我一人所为。无关他人。”
“师父!”
“哼!”帝君忽然将桌子上的东西摔在地上,吼道“你们都当本君是傻子吗?”
帝君动怒,在场之人,都被这威慑强行跪地。
只有栀言,她冒着可能会以“顶撞帝君”之罪而被降罪的风险,上前,说道“父君!他们都是同情言儿,才会这样!所有事都是我让他们帮我的。帝君,你要罚,就罚言儿吧!”
帝君冷笑道“栀言,你是本君的女儿,当真我不敢动你吗?”他一步步逼近栀言。
洛逸轩见势,大喊道“帝君,一切皆因我而起,你要杀要剐冲我来!”
“我不会动你的。要是你出了什么闪失,言儿一定也会出事。”
他蹲下来,与栀言平视,道“言儿,你可真是跟你的生母一个样啊,看见你这般举动,好令本君寒心。”
“来人!公主栀言欺君罔上,废除公主一位,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他起身背对着他们咬牙说道。
他不这么做又要引起舆论,这让天下人怎么看?!让那边本来要成为亲家的人怎么看!?
“其他人压入天牢!”
翌日午时
刑场围满了百姓,议论纷纷的。
看着邢台那沾满无数人血迹的断头台,不禁让人瑟瑟发抖。
“公主人那么好,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在这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也太狠毒了吧!”
“对!这我可不妥协!我一家老小,都受过公主恩惠,凭什么要处死公主!”
“我也不妥协!凭什么!”
“咚咚咚——”
擂鼓响起,公主穿着囚服披头散发,低着头压上来了。看着昔日平易近人的公主这副模样,百姓更沸腾了!
“凭什么处死公主!放了公主!”
“对!放了公主!”
不知是谁起了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
栀言看着此景象,抿了抿下唇,道“大家的心意我都听到了。谢谢你们,但,的确是我逃婚在先,欺君在先,所以,大家不要这样了。”
“公主爱民,善良。理当从轻发落!”一名挺着大肚子的妇女喊道。
“够了!这是帝君的命令!难不成要让帝君收回成命,丢进脸面吗!”刑官道。
“难道脸面比女儿还重要吗!”
……
眼下,刑官也很无奈,看了眼一旁的日晷,抽出刑令,喊道“时辰到!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