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婶的突然搬家,让这真相距离他们又远了一步。
马上就到了上庭的日子,她作为公司的代表来出席法庭被告一方,而许瑶则是作为被告律师出席。
当天,在法庭门口,她看到了面色严谨的他,跟平时爱开玩笑的样子判若两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直到许瑶拍拍她的肩,她才回过神,浅笑,“进去吧。”
书记员先查点了当事人及其诉讼参加人到庭情况,并将他们请入席,然后开始宣布法庭纪律。
童苡扫了一眼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那种无人可驾驭的能力,仿佛又回到了他身上。
正如她第一次见他时,那么的光芒万丈。
“报告审判员,当事人均已到庭,请开庭。”
书记员严肃的一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目光也移到主审法官身上,不再胡思乱想了。
主审法官面色严肃的道,“现在开庭,首先核对当事人身份。原告,说出你的姓名、年龄、职业、住址,有无代理人?”
她侧眸看去,秦禹站起身,慢条斯理的回答着法官的问题,说完之后,还挑眉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看来,他有厉君时在,还真的对这场官司有恃无恐。
审理还在进行着,她也严谨的回答着法官的问题,偶尔中途会看向不远处的他,依旧很稳重,似乎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
如果只有证物,却没有证人,他这场官司是不可能打赢的。
可看他此时胜券在握的模样,难道是又有新的发现了?
“请问童小姐,对于监控录像上周二婶端菜时舍近求远的表现,你有什么解释吗?”
童苡转眸看向他,只见他薄唇紧抿着,目光里尽是洞悉人心的犀利,心里微微一缩。
她其实是可以不用回答这个问题的。
许瑶瞥了她一眼,便开口了,依旧是严肃清冷的神态,“反对原告律师没有证据就盘问我的当事人,我的当事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OK!”厉君时浅笑弯唇,语气里透漏着稳重,看向主审法官,“审判长,我代表我的当事人,申请传召证人上庭。”
此话一出,不仅是被告方这边的童苡和许瑶,就连原告方的秦禹都有些惊讶的看向了他。
主审法官批准了厉君时的申请,当周二婶仓惶紧张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厉君时朝周二婶点头示意了下。
周二婶明显不适应这里的气氛,让她压抑的喘不上气来,坐在证人席上,双手紧握着,忐忑着回答主审法官的问题。
“原告律师,你可以向证人提出你的问题了。”
主审法官的话一落,厉君时淡淡一笑,目光移向周二婶,“四月二号晚七点四十二分,我的当事人到锦郦餐厅就餐,当晚是不是你负责他那一桌的酒菜?”
“是的。”
“监控录像上显示,你在当晚八点十分二十六秒的时候从厨房出来,而在监控的死角处逗留了有一分三十秒,那请问你这段时间内在做什么?”
周二婶咬唇看了坐在原告席上的秦禹一眼,而后,目光才有些复杂的看向他,“我……我偷偷在里面加了泻药。”
厉君时点头,“那么请问,你为什么要在我的当事人菜里加泻药?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还是你自己因为某些恩怨才这么做的?”
“反对原告律师对证人提出引导性问题。”许瑶凝眉。
“OK,我收回第二句话,那么请证人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厉君时被反驳倒也不恼,反而面色平静的看向周二婶,等待她的回答。
周二婶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倒是童苡向法官申请说几句话,法官答应后,她才安慰周二婶,“周二婶,你尽管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就好,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公司这边也不会怪你的。”
她清浅的声音一落,厉君时淡淡的眸光便扫了她一眼,随即落在周二婶身上,只听周二婶缓缓说道,“就是在四月一号上午,我接我女儿放学回家的时候,一辆车从我们身边擦了过去,我女儿胳膊都受伤了,而车主也就是……原告秦禹,一声道歉没有,只降下车窗扔了几百块钱就走了……”
说着,她看向撇唇不屑一顾的秦禹,咬了咬牙,继续道,“我咽不下这口气,正好在四月二号他来我们餐厅吃饭,我就……就给他下了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