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王玲和程彦跑得比兔子还快,邹齐飞都愣住了,一时间居然忘了要跟上去。
程湘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丝微笑:“齐飞哥,你跟他们一道去吧!去市场多学着点,别等自己做生意了,都不晓得该采购些啥。真要那样,乐子可就大啦!”
邹齐飞应了一声就要走,程文婧却叫住了他。
程文婧四下张了张,确定此刻附近就只有他们仨,便小声问:“那事儿进行得怎么样了?你爸怎么说,有眉目了没?”
程文婧要问的,自然就是送杨财庆去吃牢饭的那件事了。
自从程湘揭穿了杨财庆的真面目,程文婧就一直心神不安,时常为程文娟忧心。
每天晚上做完生意回家,程文婧都会和程湘就此事说上半天,而程湘每次都表现得很淡定,劝她稍安勿躁,静候佳音即可。
静候,怎么静得下来哟?
眼见无法从程湘那儿得到想要的答案,程文婧只好向当事人的儿子打听了。
邹齐飞这货相当不靠谱,可在这事上他的口风却很紧——嗯,很可能是被他老子敲打过了。
总之,任程文婧怎么打听,他都不肯多说,只是神秘一笑:“快了快了,马上就会有好消息了。”
程湘见状,不禁有些诧异:这事儿成就成,不成就不成,无非就这两个结果。为啥这货笑得这么猥琐呢?难不成……还有什么意外收获?
谜底很快就揭开了。
当天晚上,程湘一家和面的和面,切菜的切菜,正在为第二天的生意忙得不可开交。
忽然,村西头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
程湘的耳朵异于常人,很快就分辨出,惨叫声来源于知青点。
“这声音好像是从知青点传过来的,”程湘有些不确定地说,“会不会是杨财庆事发了?”
程文婧当机立断:“走!去瞧瞧!”
临出门前,她还不忘吩咐家人抄家伙。
程湘一脸黑线:我饶了那么多弯子,就是想以德服人好伐。你们现在带上家伙,这算怎么回事儿嘛!
程湘在心里摇了摇头,与此同时,她的眼神满屋子转悠,最后停在了压小菜的青石板上。
程彦瞅了一眼妹妹手里的青石板,再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捣衣棒,沉默了三秒,这才开口:“你不嫌重吗?而且把这玩意儿带过去,真的好吗?”
这种青石板块头不大,却死沉死沉的,程湘手里拿着的那块,保守估计约有三十斤重。
“不重啊!”程湘一脸莫名其妙,“这有什么不好的?舞刀弄棒的多粗暴,还是抡石板来的斯文。”
其他人:“……”好吧,你力气大你有理,咱无话可说。
不过,事实证明,无论是菜刀、捣衣棒,还是青石板,统统没有用武之地。
原来,知青点位于村子的最西头,而程湘家则位于村子的最东头,相距甚远。当他们一家子紧赶慢赶抵达事发现场时,那儿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程湘硬是靠着蛮力挤了进去,就看见杨财庆像摊烂泥似的瘫倒在泥地上,那张老脸简直惨不忍睹,估计连他妈来了都得认上大半天才能认出他来——看来他们来晚了啊,这都已经结束战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