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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惊险一夜

当晚无眠。吃了人家东西就要尽到自己的一点责任。夜色漆黑,万籁俱寂,我因为吃了一顿颇为可口的饱食,睡了一阵很沉的好觉,感到神清气爽闲着无事可干,就在门前随便地溜达着。说是溜达实则是在巡逻,提前看看周边的环境,以防有意外出现自己能更好地应对。

院落里先是沉静,接着就是打电话和看电视的声音。两个孩子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话,隔着厚厚的砖墙根本听不清楚。他们母亲的每句话都是出奇的女高音,而且是不会变调,没有一点阴阳顿挫的滑润,全是噪音在此起彼伏地从墙内翻越而出,进到了我的耳内。

好歹也是人,怎么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这样肆无忌惮地大喊大叫,肯定有毛病。依我多年的经验,人如果离心平气和越来越远,那就是离麻烦越来越近。大家都活一口气,为什么总要尽力将自己的气撒向别人呢?对人对己都不好的事情,他们或者一无所知,也遗憾啊!做人到了这个份上,也实在够不幸的。

反正闲着,就胡思乱想一点。至于隔壁的小黑,被主人严严实实地关在了大门内,它知道我在墙外走动,偶尔就轻轻地叫几声,显得特别动听和温柔,我仿佛感到它很想出来和我在一块,但也是心不由已,只能隔着一道厚厚的砖墙,随便地招呼几声。

它的叫声中有没有别意味,我就不得而知了。它好像在提醒我什么,我就是不知道,我不是先知先觉。人类那么高明,也一直哀叹着:早知三日事富贵一万年,何况我们狗类。不管这些了,只管随心所欲地走一走了。

“今晚到底咋了,一直叫个不停!”是一位老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但话说的慢而且清楚。

我这才只知道小黑是和一位老女人生活在一块,日子也如同我初次见到它的表情一样凄苦无聊。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钻进那个狗窝了睡上一觉了。一整天都在劳累,只有晚上才能安安稳稳地躺下来,舒展一下筋骨,放松一下身心,让自己休息休息,恢复一点气力,好应付第二天的事情。出门在外,远不及在家里那时候省心,明天和不可想象的意外哪个先来到,实在不可预测。

狗窝太小,就我这样的身体要进去实在困难。看来之前的狗也是小狗。说来真的奇怪,在山里生活的时候,只有体型较大的狗看起来才威猛,才能给坏人以震慑,也才能更好的履行职责看护家园。可现在的人们,完全忽视了作为我们狗类存在的价值,全当成了玩物,越小越受欢迎。大狗实在是不符合时代潮流了,我这只狗看来是快要被时代的洪流淘汰了。

想着办法挤进去吧!狗窝内总有一些干草,还有一点棉絮,睡在里面总会舒服一点。我没有先将头伸进去,而是倒着进去,这样以防不测自己能更好地行动。费了好大的劲总算钻了进去,勉强可以卧倒,凑合着躺下,好好地休息一下。

窄小的狗窝让我感到了浑身的不舒,简直就是一个牢笼,让我忍受从没有忍受过的委屈。之前见过山里的人养猪养牛,都是很小的圈舍,基本上刚能勉强地转过身子。我闲着没有事情可干的时候,总要前去看看,看见他们可怜巴巴地守在自己狭小的圈舍了,吃喝拉撒睡全在那个小小的空间之内,看着就感到憋屈的难受,不知他们住着会是怎么忍受着的。尤其是看到他们在狭小的空间仅仅是主人的利益驱动,我感到他们真的不幸!一生都没有走路的机会,多么痛苦啊!人们为了育肥,为了多买一些钱,就扼杀了他们作为动物运动的天性,只想人为地设置圈舍,让他们在吃和睡的过程中长肉育肥好卖出理想的价钱。实在是很残酷的,一生的用途被人们最大化地利用着,即便能舒心地走一次路,那就是通向屠宰场的路,最后幸福的走上几步,却不幸地走向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自由,比什么都好的自由,一旦失去了,就感到格外珍贵。在这么难受的狗窝里,我感到自由是非常重要的。

不能这样委屈自己了,想办法出来是明智的选择。于是我就慢慢地费了一番周折从狗窝里爬了出来。还是外边好,外边空气清新,外边皓月当空,外边一片静美。

我伸展了一下筋骨,半蹲在地上,感受着这美好的一切。生活原来如此多娇,白天的时候,一切都喧嚣,一切都浮躁,只有夜深人静的晚上才是最美的时刻。我在这个时候,摆出一幅饱经沧桑的狗模狗样,如同一位哲人仰望星空无限遐想以求悟出一点世间的至简大道。

不知道这样仰望了多久,突然一点响声惊动了我。有情况,看来这广阔的平原上确实不大安全。我蹲在狗窝的一侧静静地听着,声音好像是从小路的尽头传来的。

“今晚交上了狗屎运,实在背!把把输,好几百元就这样打了水漂。”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的事情是玩麻将那些常说的话。

“这场合,有输就有赢,哪有一直赢的呐!明天继续了。”另一个男人说的有点道理。

“能想点办法弥补一下就好了,不然母老虎又要发威了。”另一个的话中有话,不由地让我提高警惕。他也提到了“母老虎”,看来现在的真老虎是少了,但人们心目中的“母老虎”渐渐多了起来。

“这两家都是女人娃娃,能捎带点什么也不是难事。”

“那你的意思是顺手牵羊了。也是个好主意,据我平时观察,他们好像都养羊,弄几只回去也蛮有效益的。”

“怎么进去,要想好,出手要快,收手更要快,干这玩意和打麻将的道理也是一样的,犹豫不决容易失手。”

“那好吧!咱们分头行动!见机行事,能成功最好,实在不行要尽快脱身,千万不能让他们认出我们,整天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遇上了就难说了。”

“好吧!我们行动。”

他们起初是边走边说着,快到小黑家的大门前,他们不说了。好像在侦探着什么,看来他们要开始行动了,我不能袖手旁观了,我勇敢地咬了几声,声音足够大,足够给他们以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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