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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彻夜无眠(续)

这样的活动持续了约有半个小时之后,就彻底变样了,玩乐还在继续,但嘈杂声音小了许多,两个“战斗”的人没有之前那么高的兴致了,应付这种不得不应付的场面似的乏味地玩着,其余的两个人亲密地说着悄悄话,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这酒还是不够力度,老板,有白的吗?”大嗓门李总的嗓门这个时候又大了起来。

“有,要啥?”老板好像是眯着了,被一声大喊惊醒了。

“啥好就拿啥!来四瓶,每人一瓶。”大嗓门李总真是慷慨。

老板抱着四瓶酒放在了餐桌上,按照大嗓门李总的要求,逐一打开,每人的面前放了一瓶。

“来,兄弟们,干点带劲的。啤酒太软,喝多了就是一泡尿的事情,实在没有感觉。”

“好,那就来点干脆的,让自己晕晕乎乎一次!”

几个人这个时候的话又多了起来,对于白酒他们也一点都不感到畏惧,四个人端起酒瓶,碰一下就大口地喝了下去。他们真的是好酒量,我有点惊讶了。

他们在那边如同喝水一样地喝着,几口下肚就胡乱地侃大山,气氛被白酒一下子改变了。胡言乱语、神态怪异。看到这情形,我就想起曾经听到的一句话,从猴子变成人需要成千上万年,从人变回猴子只用一瓶酒。

他们真的热闹,可我们却要在这的远远地看着他们的玩乐。人类的在享受着他们各自美好的生活,我和小黑就如同一个看客,静静地看着。看着他们,不由地感叹自己身世的不幸,要一直这样颠沛流离地混日子。

小黑和我又说起了广场上那位老人的事情。“老人可怜,我们也曲折,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人,想稳定地过上一段日子,可谁知又这样的不幸!”小黑提及了老人,显得很悲伤。

“就是啊!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啊!居无定所的。”我也感到日子的难过和前途的渺茫。

“最好能在一个农家稳定地生活,看看门户,混一口能填饱肚子的吃食就行,年纪不小了,也不能一直这样奔波了。”我一直想着能找一个好点的农家,凭着自己狗类的特长和忠诚干点事情,混着日子,过安然自在的生活。可这样的事情哪能容易找到呢?没有熟人的介绍,没有别的途径,真的为难。人类的交往面广,自然好多事情迎刃而解,但我们远远不及,就只能这样困守着。于是也不由地想起主人葫芦大叔的几个孩子,简直不懂事或者说没有一点良心,怎么能对我不闻不问呢?应该给我一个好点的归宿,可谁知道他们却一点都不在乎,不知是马胡大意了还是真心的不想管我,导致我落下了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不幸。

“哎!我认为还是进城的好,城里的机会还是多,我总想着进城看看。你不是没有进过城吗?实在不行,咱们就想着办法走吧!挪一步说不定海阔天空呐!”小黑年轻,有在城市生活的经历,对于城市生活始终是念念不忘,它过去的言谈也明显地表现出了这一点,这一次它说的很直接。

“也行,反正哪里能生活,能混日子就到哪里?”我只能如此说着了。想起城里过于遥远,凭我这身体,能不能进去还是两码事,但既然这么说定就只能择日行动了。

“想起我在城里的日子,那还是不错的。大家都住高楼,马路那么宽,汽车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多的很,可不像农村这么冷静。”小黑始终对城市有好感。在我看来,它毕竟是一只颇为时尚的狗,追求时尚的生活是理所当然的,可我就不一样了,我进城,能不能立住脚还很难说。

年龄有差距,经历不相同,追求不一致,想法就不一样。不远的地方,四个人显然已经是酩酊大醉了,还在胡言乱语着,说什么我都听不清楚了,反正有三个人争相恐后地说着,好像争吵着。一个却显得很沉静,好像瞌睡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至于到底怎么了,我一点也不知道。

“农村也很好,只要能稳定地生活,日子过得也很好。凡事只有比较了才有区别,一辈子都不出大山的人们也和我们狗类一样,对于外边的世界一无所知,当然也就不会羡慕外边世界的精彩了。”我慢慢地说。

“也是,生活就图个稳定,可现在对我们来说,能有个稳定的生活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是的,也只能慢慢地等待了,能稳定当然更好,实在不行就另想办法了,反正生活要持续,日子要过着。”

我们随便的说了几句之后,就保持了沉默。反正一时也没有睡意,不如这样静静地守候着。别的地方一片漆黑,看不见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声响。白天的大街热闹的很,总有人在走着,总有车辆在驶过,也总有几只狗在溜达着,他们和我们的生活状态很不一样,他们有时候三五成群地跑着,有时候就一只形单影只、东张西望地走着。看见我们,他们一点都不在意,有时候甚至有种视若无睹的高傲,实在让我惊奇,我们都是同类,互相见面为什么就不客气一点呢?显然都是学了人类的做法,一旦有点钱财或者权力,就扬起了高傲的头颅,显得目空一切不可一世。

谦虚和低调,应该是需要永远修炼的优秀品质。不论什么时候,失去了这两样,就会遇上挫折的。成熟的稻谷就是最好的证明,谷穗饱满者往往都低下了头,而那些轻浮者却高扬着头;农村人也爱说“枪打出头鸟”,爱出风头者更容易给自己招致麻烦或者祸端。学校的教师最会用古人的话教育学生,曾经就说起“上善如水”的话,还深入浅出地说,正因为水能在地处,能够包容万物,所以具有人们应该学习的许多品质。人类都如此高明了,我们狗类真的就不能正视自己的缺陷,还一直在“狗仗人势”的恶习中洋洋得意地过活着。不经历一番曲折,是难以长进和提高的,假如狗都能如同我这般经历一点生活的沧桑,也能有幸在学校的环境中熏陶一段时间,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不成熟也不由它。

反正没有睡意,就胡乱地想着。一个有思想的人是了不起的,一个能想点问题的狗也算活的明白了一点。之前的山里生活,完全用不着这样的动用心思,一天到晚就吃点东西,优哉游哉地过日子。可后来的情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动点心思就应付不了生活的局面,于是就要不断地想点事情。环境能改变人,当然也能改变狗。想到这点,我颇为欣慰。

“简直是个笑话!他们胡吃海喝地折腾了一个夜晚,也没有看出要研究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小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都不知该如何接着它的话继续交谈下去了。

“就是,也许就图个热闹吧!他们,也真的很有意思的。”想了想,还是随便说一点,表示一下自己的想法。

四个喝酒的男人看来已经不能再持续了。餐桌上狼藉一片,一个已经呼呼大睡了,另外的三个还是大声的喧哗着,酒后的情景实在让我们好奇。

我仔细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来一切要结束了,他们准备回去了,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很不稳当。但这样的步履丝毫不影响他们口中的胡言乱语。睡着的被强行抬了起来,好像还在做梦却被拖着向前挪动着步子。

一夜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他们刚走不大一会儿东方就发白了。我和小黑就这么被他们喝酒的场面吸引了一个晚上,也被耽误了一个晚上。一夜不曾合眼,一夜见识了喝酒,一夜也思考了一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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