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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婚姻底线(续)

它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我听的头都很痛了。但它认真地说着,我就随便地听着。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两口子的关系面临危机。

田田在我的印象中过于内向。天生就那样吧!人的天性难以改变,她大概就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的那一种了。小黑说到牛拓不喜欢田田是由来已久的事情了,我就感到难以相信,谁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就连动物都对自己的幼崽都有种天然的喜爱之情。何况他这么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呢?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另有原因。

牛拓也真是的,他一直对于田田的个性及生活习惯很沉闷。一个城里的家庭,而且是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怎么就生出了那样一个孩子呢?牛拓的沉闷是有道理的,他懂得教育学、心理学,当然他也学习过生物学和遗传学。

当田田“可能不是他亲生的”这个可怕的念头开始萌生的时候,他起初认为自己是无耻的,十分卑鄙的。但后来他发现他的疑虑有很大程度的可能性,当这个想法一天天变得确定时,几乎是他人生的一大转折,他开始肯定自己的想法和潜意识,并且不断地寻找一切蛛丝马迹来印证他的想法。----他人生漫长的痛苦和无助也就此开始了。

牛拓总是认真地观察着严密地推理着。从孩子的长相到个性,到后来的血型,他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他的判断正确了,他妻子白欣荣就遭到了巨大的打击,甚至是不堪一击的。

“田田是个女娃娃,怎么越长越那样了!”牛拓第一次失望地试探地说。

“怎样了?我看这样也好,总是自己亲生的,不论怎样我都看着可爱!”白欣荣总是毫不掩饰地说。

后来牛拓就显得不再遮遮掩掩了,而是直截了当地说:“这孩子,个性怎么一点都不像我,我当年即便在山里的农村,整天穷的叮当响,也乐呵呵的,她这个性,也不知像谁?”

白欣荣听出了弦外之音,很生气但她克制了自己,等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你离开校园才几天,就这样不懂得教育的规律了,孩子不像父亲就像母亲,或者就发生了变异,不要胡思乱想,想点正经事情吧!”

牛拓很沉闷,但他还不至于到达生气的地步,他继续忍耐着,忍受着妻子的一番教训,就感到没有更加有力的说服力,不足以在妻子的面前谈论这个不大正大光明的问题。

牛拓在好长一段时间内,陷入了苦闷和无助之中。这样的事情,谁愿意说的出来呢?最知情的人是他的妻子,但别的事情她总会直言相告的,遇上这样的事情谁会说出来呢?

“这些事情,在他们那里就是要带进坟墓的秘密,但这个秘密坚守不住了,或者就要面临不攻自破的危险,他们双方的攻防大战就慢慢地酝酿着,在一个验血之后的下午终于开始了。”

小黑继续说着,那天早晨,牛拓领着女儿去验血,说是要为更换户口本提供资料,但谁知是一石两鸟一举两得。

白欣荣始终显得镇定而无所畏惧,她似乎对于牛拓的怀疑满不在乎。牛拓验血回家就展开了一番猛烈的攻势。

“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铁的证据放在眼前,我想听到你的合理解释。变异不会变的这么离谱吧!”他不仅生气,简直是凶狠地说。

“解释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孩子就是我们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铁的事实,我不可能给你随便编造一个让你满意的虚假谎言吧!”白欣荣第一次因为误解和怀疑委屈地留下了泪水。

“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你想想吧!一个女人,干了这样的事情,是多么严重的,后果你应该想的到。我们现在不是争论的时间,我只需要解释,需要澄清,需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结论。”牛拓大发雷霆,说完之后就摔门离开了。

白欣荣一个默默地摸着眼泪,她看起来委屈极了。她还不能不去上班,她红着眼睛去给学生上课。

田田知道了她的爸爸妈妈吵架了,但她还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因。她始终默默地等着,好像与这个世界有一种无法融合的隔阂,即便她的妈妈她也不愿打开心扉认真地说上几句话。

“他们都出走了,我一个就在家里静静地待着。牛拓和白欣荣的战争揭幕了,谈判的迹象一点都看不出来,家庭的温馨自然就荡然无存。在我的心中,他们都有点值得同情:牛拓的沉闷和无助,白欣荣的委屈和伤心,田田的可怜和害怕。”小黑不止一次地感叹着。

“事情都这样了,他们会怎么处理呢?”我想不出他们会通过什么高招来解决这件事情。

“怎么处理,只能依靠时间来淡化了吧!不过最为严重的后果就是离婚。离婚可不是一句话事情,那是他们人生的一大挫折。”小黑说。

“牛拓如果有哑巴的大度就好了,反正孩子都在他们身边生活那么多年了,就当做是亲生的不是就风平浪静了吗?”我想起哑巴的能够忍受的事情,牛拓为什么就不能忍受一下,将这件事情合理地处理过去呢?我的想法遭到了小黑的反驳:“你想一想,他怎么随便能忍受得了这么大的屈辱呢?这是夫妻之间最为重要的事情。人类的结婚,以忠诚为第一标准,不忠诚就是形式上的婚姻中的悲剧。”

我对于他们过于在乎这些事情感到不可思议,经过小黑的解释,我才茅塞顿开。我们动物界,几乎没有这么的想法,我们只注重活着的过程,对于那些事情是不大考虑的。还是人类先进,人类考虑的问题就是深奥。我慢慢地领悟着,一点一滴地提升着自己的思想认识。

“这样的事情,不说在动物界,就是在过去的农村,都很少听见。农村人从来没有这样的讲究,几乎从来不会想到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只要生在自己家里的土炕上,就认真地抚养长大,他们面对生活的态度,胸怀就如同山谷一样宽阔。”我想着这些,就不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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