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午膳的时间,魏景淮坐立不安好一阵最后还是打算叫南絮一同,他进了屋就看到南絮顶着一张大花脸,把橘子皮扔的到处都是,橘皮混了墨汁,乌漆麻黑的一片,桌面上一片狼藉。
橘皮混着墨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南絮此刻已经抛着橘瓣,待橘瓣落下时再用嘴接住,好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魏景淮瞅准时机,一个健步上前捏住了南絮的橘子,南絮扑了空,不满的抬头看到头顶上那只大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看南絮像只小兽一样气鼓鼓的,魏景淮心情好极了,顺手把橘子塞进嘴里问,“大中午搁着吃橘子?不如随本王一起用午膳?”
“我不去”南絮傲娇的抬下巴,“我橘子吃的好好的,我不吃你的饭”
“当真?橘子能填饱你的肚子?”
“当然能,不然我为什么要……”南絮的话还没说完,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咕噜噜咕噜噜”。
南絮尴尬的笑,魏景淮戏谑的看着她在肚子上敲了两下。
“去吗?”
“去,必须去,这就去”南絮拍案而起,边走边说,“我非得吃穷你九王府!”
“纵使你吃的多,本王也养的起”魏景淮跟上南絮,“本王家大业大,你吃不完的。”
“哼!我一定努力败家”南絮低声哼唧。
两人一路走着南絮不知自己的脸还是花的,魏景淮憋笑也不提醒她,路上路过的仆从都忍着笑问王爷王妃安,南絮一脸茫然。
直到到了饭厅,魏景淮吩咐婢女端了水上来洗手,金樽端上来的水,里面飘着玫瑰和皂荚,南絮透过水才看到自己的花了一片。
“哈哈哈哈”魏景淮发出爽朗的笑。
“魏景淮!你还笑!”南絮气冲冲的质问,“你明明知道还不提醒我,害我一路走来出丑!”
“那又如何,谁让你总是惹本王生气”魏景淮嘴上说着,手里却拿过了热帕子上前给南絮擦脸。
丝绸化过细腻的皮肤,南絮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魏景淮。
“闭眼”魏景淮轻喝,“作为本王的王妃是要时刻注意形象的,你再这般随意,本王就罚你抄女戒。”魏景淮恶狠狠的吓南絮。
“切,我是被吓大的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快点用膳吧”南絮拉来椅子坐下。
今天桌上有翡翠芹香虾,南絮看着虾眼睛都亮了,夹到盘子里就用嘴咬了上去,却吃到一嘴虾壳,南絮吐掉虾壳,眼睛悄咪咪看着魏景淮。
只见魏景淮白皙的手,流连在虾上一会一只完整的虾就剥了出来,“真厉害”南絮嘀咕,“怎么就我不会剥虾”
“想吃吗?”魏景淮似是听到了南絮的嘀咕。
南絮摇摇头又点点头,她不想与魏景淮亲近但又实在嘴馋。
“呵”魏景淮轻笑一声开始剥虾,南絮以为他不会给自己剥,索性加起一旁的水晶冬瓜饺吃,吃了几个,一盘剥好的虾就放在了她面前。
南絮叼着饺子一愣,瞬间开心起来,吞下饺子,开始吃虾。
“他也会给你剥虾吗?”看南絮吃的开心魏景淮冷不丁的问,他还是记得南絮说她爱怀谦,怀谦说两人是真心相爱,心里多少不舒服。
“军营的日子多苦啊,有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南絮嚼着虾,“作为将军,粮草不够的时候总不能饿到下面的将士。”
“有一回敌军偷袭了粮草,我赶到的时候都快烧没了”南絮回忆起来有些委屈和愤怒,“第二天我就端了他们的老巢,惹我生气,没有好下场。”
“所以你爱他也是因为一起同甘共苦过”此话一出,四周突然安静下来。魏景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又为何要问这个。
南絮吃完最后一只虾,“啊?王爷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两人心照不宣的避开,往后也是心照不宣的不再提那晚的事,这般对谁都好,只是魏景淮的心动摇了,可南絮的心似乎还在怀谦哪里。
日子平淡如水的过去,南絮和魏景淮分开住了,魏景淮虽然还是对她蛮不错,两人却再也没有同塌而眠了,南絮日日还是去蹭饭吃,可是两人心里有了隔阂。
南絮谋划着再次逃走,而魏景淮却常常想起那晚,心口郁结。
柳易安送来关于宝藏的消息上说,“如今这藏宝图极有可能藏在将军府中,只是到底在哪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南氏宗祠会有线索。”
两人坐在湖边对弈,魏景淮执黑子,柳易安执白子。
黑子落下即将把白子团团围住。
“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想办法再去一趟南氏宗祠?可又有何借口,南絮似乎对哪里的人有很大的意见。”
“总会有办法的,碰到些节日便找个借口去一趟即可”柳易安落下一子,死里逃生。
“此事再议”
“舍不得了”柳易安趁魏景淮愣神吃掉魏景淮的黑子,“你不在状态啊。”
……
另一边千岛湖,挖出了好几个泉眼,苏卿榕约了南絮去泡汤,热热的泉水没入身体,瞬间让人放松,南絮慵懒的趴在石阶上苏卿榕从背后拥上来靠着南絮的背。
“上次没跑成,魏景淮后来可有说什么?”
“他没提过那晚的事,毕竟那种事不好再提,提了又不能怎样”南絮打着哈欠。
“那也挺好,怀谦若是回到京都,你还走吗?”
“走”南絮依旧坚定“只怕会难一些”
“你若是想,我一定竭尽全力送你离开”作为知道真想的苏卿榕还是希望南絮从此消失,远离纷争。
“此生有你,是我的万幸”南絮反握住苏卿榕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苏卿榕的手划过南絮有些许疤痕交错的背脊,蝴蝶骨间一朵祥云红的耀眼,手指抚上去,苏卿榕摸来摸去“你这祥云上的纹路好像越来越深了,交错纵横的。”
“些许是因为受的伤多了吧”
“也不知为何,南伯父从小就给你纹了这云,保平安固然是好,可我还记得你当时哭的撕心裂肺。”
“当时疼得要死,如今也是对父母亲唯一的留念了”南絮叹了口气,苏卿榕又抱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