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互诉衷肠以后,感情是直线升温。幸而宋应珑是个性子淡泊的人,叶沫也并非喜欢高调的性子。即便要腻歪,两人也是躲在屋子里。下人们自是知晓主子的感情好,但凡两人在一块儿,都会很自觉地离开。唯独早上,真的是让伺候的人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
叶沫每天早上会比宋应珑早起一会儿,简单洗漱后就过去帮宋应珑着装,伺候他整理仪容。宋应珑穿戴整齐后,就会去练功房舞剑,而叶沫就趁着这个时间回房收拾自己。等到两人都妥善了,会同时到达偏厅一起用早膳。
吃早饭就吃早饭吧,两人非要你给我塞一丝馒头,我给你喂一口稀饭。不就是些清粥小菜嘛,用得着吃那么久嘛。站在周围伺候的下人,一个个内心奔溃,欲哭无泪。早饭还没吃,他们一个个全都饱了。
等用完早膳,宋应珑又拉着叶沫去了侧门。不过是从府里到皇宫的距离,分开也不过一天的时间,两人愣是上演了一出十八相送。车夫看得差点挥鞭子走人,怎么看都像自己是拆散有情人的恶人。
等到宋应珑出门后,叶沫也带着馨荷和家丁出去了。凛王府总算太平了,下人们也纷纷松口气。天天看着上这么一出,早晚要瞎眼啊。
答应了宋应珑的要求,叶沫每天晚上都和他一起用晚膳。吃完饭,两人会一起在府里散散步。如果叶沫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会主动提出来让宋应珑帮忙解决。如果一天顺利,她就会绘声绘色地给他讲述一天的经历。宋应珑基本上是作为聆听者,偶尔会开口点评一下。叶沫也知道他的性子,从来不介意他的沉默。
散完步,两人要么去宋应珑的书房待一会儿,要么去叶沫的寝房坐一会儿。通常情况下,两人都是窝在一起看书。宋应珑兴致来了,叶沫也有机会一赏他的书画。偶尔他也会给叶沫吹弹一曲,让她渐渐明白了什么是高山流水。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询问,叶沫认识了不少乐器。
只是两人很少外露感情,加上下人也从不多嘴。外人不知道情况,只道叶沫依旧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而凛王府在城郊破庙旁建房一事的传扬,一时间,京城里到处都是两人的传言。
说起来,叶沫在做事的时候,一律只提凛王府。人家问起她的身份,她也只说自己是受凛王所托来办事。至于修建的房子是用来做什么的,除了府里没人知道。很快的,京城里就有人传言,那房子是凛王用来金屋藏娇的,也有人说其实那是凛王妃打算用来藏小白脸的,传到最后就变成了凛王受不了凛王妃,打算把她送到那里去住。
这传言在京城里流转了好久,凛王府里的下人才听说。听到主子被污蔑,一个个都气呼呼的,恨不得上去亲自跟那些胡说八道的人理论理论。
叶沫听了之后,倒是乐得哈哈大笑,“没想到我这么不受宠,竟然还能单独建府,看来我还是挺值钱的嘛。”
馨荷蹙眉嗔道,“王妃,您都被这么说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现在就应该揪出那个散布谣言的人,把那人送去官府,好好治那人的罪。
叶沫却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不过是些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有什么好生气的。总归是因为不了解真相,才会发挥想象胡编乱造。如果真要计较,恐怕我早就得气死了。再说了,我还能成为别人的谈资,说明我还有人气。啧啧,真看不出来,我还挺受欢迎的。”说完,她自个儿美滋滋地又乐笑了。
馨荷本来还很气愤的,结果被叶沫的一番话和她不在意的态度给弄得有气也消下去了。既然主子都不介意了,那她也没必要老提说来败主子的心情。想到这里,馨荷就换了个话题,两人都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宋应珑也听说了这件事,他的反应只是蹙了蹙眉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皇帝自然也听说了,瞧见自己弟弟的反应,不禁有些好奇。
“朕记得你一向不喜欢和叶家女儿绑在一块儿的,怎么今次却没见你发火啊?”皇帝气定神闲地看着宋应珑,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宋应珑一头黑线,“皇上,此乃臣弟的家事,您是不是关心的太多了。”明显是不打算跟皇帝说太多。
皇帝瘪瘪嘴,不甚高兴地看着弟弟,“朕不是关心你嘛。如果不是为了朕,你也不用和不喜欢的女人成亲。朕每每……”皇帝正打算动之以情,让宋应珑松嘴说说这件事,就被宋应珑插嘴给打断了。
“皇上,臣弟很好,不用觉得歉疚。如果真的心中有愧,不如请皇上允许臣弟休几天假。”宋应珑依旧是面无表情,说得掷地有声。
皇帝神情一变。让他休假,那还得了,自己不得在奏折堆里忙到死。转瞬之间,皇帝的表情变得严肃,身体笔直地做着,手里拿着朱砂笔认真地翻阅着奏折,“小珑,今天辛苦了,你先回家去休息吧。朕还要再看看奏折,就不多留你了。”
宋应珑瞥了皇帝一眼,双手抱拳,“臣弟遵旨。”也不推拒一下,转身就走。
皇帝两眼泪花,双手握拳。弟弟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现在连哄自己都不愿意了。呜呜,他要去找灵灵拥抱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