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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各怀心事

……

夜深了。

索加尔镇上方的夜空,阴云密布,一场大雨似乎将要落下。

镇中各处的房间内,各有心事,几方势力久久不能入眠。

一场大风暴隐隐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时机,彻底宣泄。

赵凡侧身睡在床上,后背紧靠着墙壁,墙上的窗户开了一条用来通风的小口子,房中木桌上燃着的一盏鱼油灯,微微照亮了房间。

伸出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掌,赵凡将手掌前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好似这一副身躯,突然变得陌生,变得不像再属于自己。

如果那天在森林中,不是那道自己强行唤起的火元素之力,那个年轻海军的风之炼金术,恐怕早已将自己撕扯成碎片了吧。

少年心有余悸,但更多的还是庆幸与感激。

庆幸自己遇到了小龙,感激小龙让自己接触到了炼金术。

对于炼金术,赵凡从小到大的海盗生活也是偶尔能够碰见,只是赵凡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与炼金术扯上关系。

毕竟自己与父亲如果在海上遇到了那些乘载着炼金师的商船,都是远远的避开,这些商船,远远的就能看到它们船后高高叠起的水浪,助推着商船,向前驶去。

赵凡觉得有些恍惚,对于炼金师,他没有概念,说的更恰当一点,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成为一位炼金师。

他的童年,只有格雷火炮号与父亲,而父亲,似乎不太愿意让他去接触外界那些新鲜的事物。

“呼”。

赵凡甩了甩脑袋,不愿让自己再去想关于炼金术的事情,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关于镇庆日的那场赌局。

森林中那个海军的闯入,确实是赵凡预料外的一个惊喜,如果没有那个海军的出现,对于那场赌局,赵凡确实是毫无头绪,或者说,赵凡心中能往最好方面想的结果,也就是自己能不能努力学习一个水之炼金术,运用到那日的赌局之中去。

闭起眼睛,赵凡略微调整下有些紊乱的呼吸,他知道那个海军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帮助自己。

而那个海军,似乎对霍尼有着异常的兴趣。

赵凡唯一担心的,还是镇庆日那天的赌局会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变故,赵凡不明白霍尼到时候会有什么底牌,但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似乎仅仅只有父亲而已。

“父亲……”

赵凡嘴唇轻喃,翻了个身,还是抵抗不住睡意,陷入了梦乡。

没有月亮的夜晚,海滩,似乎并不是一个人人都愿意去往的地方

海浪一阵阵地拍打着沙滩,海风吹来,让人全身不免一阵清凉之意。

两人升起了一堆篝火,篝火旁,散落着几个已经空了的酒瓶。

几瓶烈酒下肚,菲基的脸上,稍稍有些发红,他随意坐在沙滩上,篝火另一侧,菲娜显得十分安静,眼睛一会儿看看菲基,一会儿看看远处的大海。

“你回来,桑土他知道吗?”

菲娜打了个哈欠,对着菲基开口问道。

“桑土?”菲基用手拍了拍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显然,就算是实力强大的炼金师,也避免不了酒精带来的醉意。

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让菲基看起来少了些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菲娜,你想当索加尔镇皇家炼金师协会的会长吗?”菲基站起身子,步伐显得有些踉跄,他稍稍弯下腰,随手捡起一个酒瓶,朝着大海奋力丢去。

“哟呼。”

看着酒瓶落入海中溅起的浪花,菲基吆喝了一句,心情看起来极为舒畅。

“如果那个闯入格雷小镇海域的海盗,背后的势力有桑土的一份,那么我就干掉桑土,让你当索加尔镇皇家炼金师协会的会长。”

菲基对着菲娜笑了一笑,这个以前总是像个跟屁虫跟着自己的妹妹,一晃眼,就长那么大了。

但也是多亏了她,能安排自己那天在森林中,与小龙与赵凡见了一面。

“那个叫小龙的少年,心性倒也成熟,就是资质差了点,至于赵凡,小小索加尔镇竟然能隐藏着这样的人,确实让我有些惊讶。”

“妹妹,我想过了,如果能带走赵凡,让他为我所用,他体内的元素共生体,肯定能在海军势力中大放异彩,帮我扫清不少敌对的势力。”

听完菲基的话,菲娜一阵沉默,虽然自己对桑土并没有太大的好感,但菲基说可能要对桑土动手,菲娜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期许。

毕竟一直以来,桑土为了皇家炼金师协会,确实是尽心尽责,并没有太多的过错。

只是没想到,赵凡在菲基眼里,却是如此地被看重。

“我不想当皇家炼金师协会会长,你想带走赵凡,这个我也决定不了,只是小龙他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桑土这几年来,也没有认真教导过小龙。”

“我更希望你能把小龙带在身边,即便他以后的成长有限,也好过一辈子永远待在索加尔镇。”

篝火中的火苗不时朝外飞溅,两人间忽然就没人再开口,只有海风不断拂动,把沙滩的细沙,吹向两人的脚边。

许久,菲基上下拍了拍手掌,避开了这个话题,再次开口问道:“镇庆日,离现在还有几天?”

“三天。”

“三天……”,菲基口中把这两字重复了几遍,随后猛吸一口气,伸出右手,对着面前的大海做握拳的姿势。

空中的气流,迅速汇聚在一起,从上而下,垂直灌入海水之中,砰地一声,搅动起了几道巨大的海浪。

“是时候,去见见那个小子的海盗船了,有我烫刻的炼金铭文在,那天坏了我事的海盗,想要赢下赌局,恐怕得请出背后的势力了吧。”

……

“你说镇庆日那天,菲基会长真的会露面吗?”桑土背负着双手,在霍尼房中焦急地来回踱步,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霍尼倒是不慌不忙,镇定地坐在房内的木凳上,右手中抓着一条活鱼,任凭活鱼在手掌中奋力甩动着鱼身。

“那按你的猜测,你口中的那个会长,来索加尔镇到底是为了什么?”霍尼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不一会儿,鱼儿便不再挣扎,安静地垂下了鱼身,他心中早有预感,格雷小镇海域上的海军来索加尔镇,多半和自己那天晚上夜探海域有脱不了的干系,只是没想到,海军中竟还有皇家炼金师协会会长这种人,现在一想,确实自己的点子也是够背的。

“哼!”

桑土忍不住冷哼一声,不知道霍尼是真傻还是在他面前装傻,霍尼的房间内出现了菲基风元素之力的痕迹,显然,菲基来索加尔镇的原因,肯定与霍尼有关系。

只是区区一个海盗,菲基抬手之间或许就能轻易灭掉,怎么会让菲基亲自来索加尔镇一趟呢?

难道……

桑土突然停下脚步,眼中略有深意地看向霍尼,片刻后却又收回了目光,不再去做深思。

这件事,肯定与那日霍尼偷偷带着三名炼金师出海有关,只是桑土知道,有些事情了解的越彻底,到最后可能越脱不了身,索性还是不要去打听的好。

事到如今,菲基既然没有刻意在索加尔镇露面,显然是在暗中有自己的打算。

只是这样一来,桑土的位置就显得极其被动了。

“离镇庆日还有三天,既然这段时间菲基会长没有来找你的麻烦,那你暂时就是安全的,这三天,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哪里也别去,至于你和那个海盗小子赌船的事情,我会在索加尔镇放出消息。”

“放心,到时候你的那个会长要是敢来,我肯定让他有来无回,葬生大海。”

霍尼嘿嘿笑了两声,目光下意识地移到了那本古朴航海日记上,镇庆日那天,除了格雷火炮号,另外的一些账,也是时候一并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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