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久未拂面,气温不知何时回暖。
不省心的局势透着更加让人不省心的氛围,四海八荒,你明修栈道,他暗渡陈仓,总是各有各的忙。
魔族少翀是其中一个。
其实,在明眼人那里,一切都不是秘密。
大荒要与天界和亲,这对魔族来说,委实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魔王殿里,少翀正在小寐,他身体向后半仰着,两腿搭在石矶之上,脸上搭一帕方巾。
忽然,他将脸上的帕子拿下,麻利的站起身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贱猪,拿上本王的剑,跟我走。”魔殿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却正巧撞上魔皇回来,一个浑厚严厉的声音问:“去哪啊?”
“嘿嘿,哪,哪也不去,就在家相夫、教子……”少翀说。
“你不用气我,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盘算着我不知道?想勾引七幻仙子?我看你疯了。”
少翀小声嘟囔:“不疯魔不成活嘛……”
“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我魔族别的没有,一点骨气还是有的!他们瞧不上我们,我魔族还瞧不上他们呢!”
“又开始酸了,真是浓浓的醋香……”少翀掏掏耳朵,顺便翻个白眼:“好了,好了,我不出去,就老死在这魔王殿了,您放心了吧……”
“剑竹,看好魔殿!他若擅自溜出去,我拿你是问!”
剑竹道:“是!”
魔皇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欲离开。
少翀威胁的瞪着剑竹:“我说你……”
不料魔皇又转回来:“嗯?”
“哈哈哈,剑竹你一定看好本王……”少翀赶紧替剑竹整理下衣服。
“剑竹会的。”
待魔皇走出门去,少翀又伸着脑袋看了半天,确定父王不会再折回来了,他一巴掌朝剑竹头上打过去:“贱猪我说你怎么回事?让你看你就看啊,答应挺爽快呗,你就、就不能替本王说句好话吗!啊、啊?”
“殿下别打了、别打了!”剑竹被打的满屋子乱跑。
“呼呼,累死本王了,你个贱猪,本王就是要出去!”
“殿下,这会大王估计还没走远,您好歹做个样子,等他走远了,自有办法溜出去……”
“你确定?不怕父王惩罚你?”
“殿下,说话要凭良心,您出去哪次不是我帮你擦——呃,善后啊……”
“嗯,这还差不多,就依你。”
天界。
“你觉得幽帝点名要慵洵的事,该如何办才妥当?”天帝合上折子问道。
一旁的长侍正沏茶,他轻轻放下茶壶,说:“小仙以为,二殿下已有婚约在身,不如趁着此次荒奕,让大殿下试着与那位幻锦公主……”
“不错,本君也这么想……可这也不是全由我们说了算,还得看慵炎的意思。”虽然天帝很满意长侍给的答案,却又不免显出些担忧之色:“你去宣大殿下过来一趟。”
“遵法旨。”
“父帝有没有说叫我何事啊?”男子跟在长侍后面问。
“殿下到了就知道了。”
“好事坏事您总能透露点罢,我最近没惹什么事吧?您透露一点嘛……”
“殿下莫要问小仙了,小仙只是听命行事。”
慵炎悻悻然,不再问他。
“陛下,大殿下到了。”
“父帝,您叫我所谓何事啊?我先声明,我最近可没惹事,有事也必不是我的……”慵炎先一股脑说了一堆。
“坐下。”
慵炎听话的赶紧坐下。
“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父帝要你娶幻锦公主,如何?”
“什么?!父帝,这事您还是让老三去罢,再不行还有慵植呢,至于我嘛就算了!”慵炎早就听闻,这位公主刁蛮任性,毫不讲理,他可不想后半辈子就这么报销了。
天帝道:“非你莫属,明日启程去戍荒。”
慵炎听了差点跳起来:“去那干嘛?提亲?不是吧?还是幽帝真动武了?”
天帝道:“幽帝请你参加荒奕。”
慵炎自在惯了的,他心中一万个不想去:“下棋这种事,慵洵最拿手了,不如让他去吧,他肯定拔得头筹,不辱父帝使命!”
天帝终于被他激怒,抓紧毛笔就扔将过去:“废什么话,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出发!至于下棋的事,今夜给我恶补一下,我让降沧去九凛宫教授你!”
慵炎躲到长侍身后:“父帝别打,我、我去就是……可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或者我试试感动一下七幻上仙里的其他六位?您、您考虑吗?”
长侍摇摇头,一脸宠溺的笑道:“殿下,只能是这位幻锦公主。”
慵炎小声咕叽:“怎么偏是她。”
天帝对长侍说:“传洚仓来,让他随三殿下回去,好好给他恶补一下棋艺,学不好今天不许睡觉!”
大殿一脸的不情愿,却也无法,只随洚仓恶补棋艺,整整一夜,洚仓讲的波谲云诡,跌宕起伏,慵炎听的云山雾绕,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