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坐在栾夙一旁:“这些年……过的好吗?我后来会回来找过你,你却音信全无。”
栾夙看着一旁撒欢的赤羽兽,又转过头来:“我当年被太华君从崖底救下,后来便隐姓埋名……”
“夙儿,对不起,是尤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唐晏自责的说:“你……真的要嫁给慵洵吗?”
“我……”
“是。”慵洵从二人身后走来,他将心弗拉起:“走罢,我们回房。”
“呃?我……”心弗语塞,慵洵明显话里有话,他不是说好要与老者睡一间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慵洵看着她,表情似有不悦。
“呃,那个,我先回房了……”心弗憨笑着对唐晏说,然后又朝远处呼唤了赤羽兽。
唐晏看着二人的背影,悄悄攥紧了拳头。
心弗低着头轻轻推门进屋:“殿下……来我房间要做……做什么?您快去!”
慵洵关上门,顺势伸出一只手,将心弗圈在他与墙壁中间,精致的五官离着她只有几寸的距离,他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觉得呢?”
他吃醋了?
数千年来,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哪怕对鞠陶,也只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却从不曾如此失态。
看着慵洵渐渐逼近的精致五官,心弗的心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她轻轻推住他近在咫尺的身体,低声说:“殿下还是……”
话未说完,慵洵低下头似要亲吻她,心弗轻轻将头别开,躲过了他的企图,趁机赶紧从他衣袖底下钻出去,一脸讨好道:“殿下还是快去办正经事,老者还等着您布道呢,呵呵……”
“本王今日不走了,就睡在这。”慵洵简短的说,他忽然想逗逗她,因为她这个样子甚是可爱。
怎么办?他不会是来真的吧,竟还躺在自己床上。
心弗退到离床一丈远的地方,心底快速搜索着脱身计策:“那个,我再去叫叫赤羽兽,免得它玩得过头,惊扰了这山中的生灵,殿下如果累了就先在这躺一下罢。”见慵洵仍旧不说话,又道:“我去了……”隧蹑手蹑脚的出去。
慵洵满意的一笑,唇角微微上扬,遂起身出去了,心弗见状赶紧关上房门,轻轻地舒了口气。
隔壁房间里的唐晏,却无法入睡了,他问寒司要了壶酒,自顾闷闷地喝着。
寒司有些担心地问:“殿下,您平常不爱饮酒,还是不要喝了……”
唐晏依旧不说话。
“二殿回老者房中去了。”寒司当然明白殿下的心意,他适时地说道。
唐晏立刻出门去看,脸上立刻挂着一丝悦色:“收起来罢,本王不喝了。”他指着桌上的酒。
寒司摇摇头:“是……”
天色渐亮,山上的空气异常清新,微风吹得树叶哗啦作响。
心弗伸了个懒腰,从房内走出来,见慵洵早已坐在院子里,上前道:“早。”
“不早了。”慵洵淡淡道,自顾看着她:“看起来睡得不错。”
心弗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呃,还好……哎,那位老者还没起吗?”
“他拿了本王的名帖,去昆仑山了,三更天就出发了。”慵洵说道:“哪像你,这样能睡。”他似乎故意挤兑她。
“我……”
“早啊!”唐晏从后面走来,一脸元气满满的招呼道。
慵洵轻蔑一笑,起身道:“我们也该下山了,如果走快点,说不定还能赶上市上的早点。”
唐晏故意走到二人中间:“还有早点呢,那我们快点走吧!弗儿。”
四人向山下走去。
“怎么了,殿下?”寒司觉察出唐晏的脚步越来越慢,似乎故意落在后边,便低声询问。
“寒司,有人跟着我们。”唐晏警觉的看看四周。
“是那边派来的吧?”寒司说。
唐晏点点头:“走慢点,我怕他们来者不善,别伤到夙儿。”
于是找个理由,打发心弗前头先走。
果然心弗前脚刚走,后脚一支箭直直的朝唐晏射来,他眼疾身快迅速躲开,一边提醒寒司:“寒司,小心!箭上有毒!”
一时箭如雨下。
唐晏撑开防护结界,将毒箭一一挡在外面,他将毒箭在空中聚拢起来,高速旋转的毒箭反向打出,便听得暗处呻吟着倒下一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会。
见树后果然没了动静,寒司上前查看尸体,并未发现异样:“殿下,没什么特别,应该还是大殿下的人吧?”
唐晏点点头:“不知还有没有刺客,我们得多加小心。”情况不明,他不方便再与心弗同行,心下决定与她分开,各自行走。
“嗯。”寒司点点头:“殿下,寒司一直没敢问您,您心中是不是早就有了控制全局的打算?还是……难道我们真的是来玩的吗?”他不明白如今情势危急关头,殿下为何还有这番闲情逸致,这不像他以往认识的七殿下,可这些天以来,他也确实看不出他有下一步的计划。
唐晏停顿片刻:“你不相信本王吗?”
“不是,不是。”寒司将脑袋摇得像个鼓:“正好相反,我对殿下有信心,也相信您。”
唐晏粲然一笑:“那就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开心点好吗?”
寒司点点头,摸着头傻笑着:“我们快些吧,迟了恐怕追不上他们了。”
“别追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能伤到夙儿。”现在情况十分凶险,他不想任何人伤害到她,哪怕一丝的危险都不能,唐晏朝夙儿早已远去的方向眺望一次,换上一副深邃的表情:“夙儿,尤哥哥甩掉他们再来找你。”回头向寒司:“我们走吧。”
“是的,殿下。”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