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儿关上房门,栾夙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抱住赤羽兽:“嘘……”她示意小兽别出声,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几个药瓶,迫不及待地替它处理伤口。
见到主人的赤羽兽眨巴着眼睛,一脸委屈巴巴地磨蹭着她的裙摆,眼睛里似乎还噙着泪,栾夙忍不住抚摸它的脑袋:“赤羽,我连累你受苦了。”
“问问里面怎么样了。”天帝向慵洵道:“怎么还没动静?”
青城喊道:“弥儿,夙公主如何了?”
“公主快点。”待栾夙躺回床上,她便去开门:“进来吧。”
天帝在床边坐下:“夙儿,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栾夙故作有些无力地点头:“对不起,惊动陛下了……”她坐起来:“赤羽兽最了解此顽疾的,您无需担心。”
天帝点点头:“好,如此这只小兽就留在身边吧!”他转身向长侍仙官道:“不要再关它了。”
“是,陛下。”
她一脸做作的样子,慵洵实在没眼看,他别过头去看小兽,很显然它的伤口处理过了。
“陛下对不起……夙儿之前做了那么大逆不道之事,您都能如此大度……”她此话倒是肺腑之言,也算是借此正式向天帝道歉和谢恩了:“谢谢您。”
“夙儿不必耿耿于怀,本帝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好好养养身子要紧,如此虚弱以后如何挑大梁啊?”
天帝最近一直在想,要不要将天虞镜再赐予栾夙,毕竟她是栾极唯一的血脉了,只是眼下时机尚不算成熟,才没有提及此事。
“什么大梁?”栾夙疑惑的问。
天帝哈哈一笑:“等时机成熟了,你就知道了,歇着吧,本帝还有事要处理,先回了。”
逡疾传来消息,玄明草幻化在即,栾夙的大脑飞快思索着,她得赶紧行动了,玄明草性情特殊又灵力强大,倘若落入不法之徒手里,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她踱步来至院中,正巧迎面碰上青城。
“夙公主。”
“青城,又出去啊?”
“是,您有事吗?”
“啊?没事!我就是转转。”她呵呵一笑:“殿下在吗?”
“走吧。”慵洵睨她一眼,不及说话匆忙走了。
“哎,等等……”她追上去:“我有事要跟你说。”
“何事?”慵洵急着出去:“等我回来说吧。”
“哎……”她拦住他:“此事非同小可!事关玄明草!”
慵洵停下脚步:“你怎知它?”
难道她已经……
“我……哎!此草已破土而出即将幻化,再不找到它恐怕来不及了!我需要你帮我!”
“夙公主,您……”
“别说了,快跟我走吧!”栾夙拉起慵洵向外面走去。
太渊。
此时的玄明草,通体已如赤焰一般,发出炙热刺眼的光芒,一仗以内寸草不生。
“看!”
少翀兴奋地指着发光的方向:“肯定是玄明草!它要幻化了!”
“魔殿,您真的找到它了!”剑竹几乎跳起来:“我们快点吧!”
“快!”
看着眼前的玄明草,少翀恨不得立刻摘下,揣进自己怀里才放心,但它可不是随便能得到的,必须抓准时机方可。
“魔殿,太好了!它是您的了!”
“生长在我太渊,自然就是我的咯!嘘,别出声……”少翀忽然听到什么声音,惊得左顾右盼。
慵洵忽然三人从天而降,站在离玄明草一仗远的地方。
“二殿下,您怎么来了?”少翀不足防备的说道:“这可是我先找到的!”
慵洵唇角微微上扬,不客气的说:“哦?本王没记错的话,魔殿此时乃待罪之身,不宜到处惹事生非。”
少翀冷笑一声:“殿下说笑了,首先我没有惹事生非,其次我只想在自己地盘取样东西,这有何不妥吗?”
“魔殿,你可知玄明草事关重大!”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都是老黄历了,如今它生在我太渊,便是我的东西!”
栾夙淡淡一笑:“魔殿以为能从我手下将它夺走?”
“你!”少翀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还好,本殿也是有备而来!”他一挥手,身边出现数十魔族侍卫:“他们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或许打不过你们,却也足已为我争取时间了!上!”
双方迅速交上手,少翀趁机跑到玄明草跟前,一双眼睛紧紧盯住小草,试图抓住机会一举拿下。
栾夙见势不妙并不恋战,她试图摆脱黑衣人的纠缠剑气直指少翀,少翀分身无术只好起身还击。
此时的玄明草已退去赤焰,通体变成透明色,栾夙眼见摘取时机已到耽误不得,她不及多想迅速召唤玄明草。
一瞬间,数不清的草木化为利刃,向少翀等人刺去,少翀见大势已去,气得捶胸顿足:“撤!”
为了保护玄明草,栾夙用灵力抑制住他强大的反噬力,果然一道紫芒闪过,反噬力击中了她右手手臂。
栾夙忍着剧痛,将玄明草被连根拔起:“玄明,你终于回来了……”她低声说。
“这就是玄明草啊?”青城道:“以前也只是听过……”
慵洵看着小草,淡淡地说:“它可不只好看这么简单。”
栾夙调侃道:“自然,好看是他的特色之一。”
栾夙笑道:“怎样?我更期待它幻成人形呢,估计是要艳绝九洲八荒了,届时,某人的地位恐怕不保咯!”
慵洵摇摇头,懒得理她:“我们走吧,青城。”
九重天。
子时。
看着栾夙紧盯着玄明草,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慵洵却在想,她到底是还未苏醒,还是只是在演戏?
“别看了,去门外等着。”慵洵牵着她的衣领,将她拖出门外。
“啊——让我看看它幻化的样子……”
青城摇摇头,笑道:“夙公主,有人看着他是不会幻化的。”
“这是为何啊?”她一脸失落:“这么好的场面,就这么错过了吗?”
慵洵递来白色手帕,淡淡说道:“擦擦口水,别给我丢人。”
“哪有口水?”
栾夙用袖子蹭了蹭嘴巴,成功引来慵洵一脸的鄙夷。
半个时辰后,房内走出一个半大的男孩。
“他……他就是……玄明?”栾夙吃惊的说,她打算演戏就要演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