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4
“倒不必这么悲观。”永恩对Ash的话不在意的笑笑。“就算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人类的魔术体系毕竟独立地发展了这么多年，肯定也慢慢发展出来了一些更加适合人类的魔术，这些魔术可能没法跟蓝龙那些灭世级别的魔术相提并论，但是却是更加适合我们人类的。”
“你是魔术师我是魔术师？怎么知道了你自己学习的魔术是残次品以后一点都不难受？”Ash有点没跟上永恩的逻辑，不解的反问到。
“是你太悲观了，Ash”永恩解释到“我们魔术师，关心的从来都不是自己的过去，我们在乎的只有我们自己所能把控的未来，能理解吗？如果你以后跟魔术师打交道，你一定要记住，魔术师是一群为了探索魔术之路的尽头而愿意牺牲一切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或者合理或者不合理，其实根本目的都是想要一窥魔术的真相。”
永恩想了想，说：“当然不是所有会一点魔术的都能够有资格以魔术师的身份自居的，比如我，或许只能算是个略懂些皮毛的门外汉吧。”
“皮毛……”Ash扶额。
“继续说回到希尔伯特身上，希尔伯特从他在建立了现有的魔法体系以后，花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来不断完善和改进从而让他所构筑的‘魔术空间’理论能够更好的适应人类的魔术体系。”
“在希尔伯特的六十岁生日宴会上，他用了一篇演讲来作为自己的祝酒词，其中他认为，魔术空间已经基本构建完全，现在只有三个问题还亟待解决：‘因为人类魔术的纯度不足而导致的高阶召来魔法的不稳定问题’，‘因为人类身体构造差异导致的精神魔术出现严重副作用的问题’，以及到现在也没有完全解决的‘如何实现双类别魔术完美融合使用的问题’。”
“但是，就在大家都认为魔术的大厦已经建成，后人只需要做一些微小的修补工作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些高傲自大的魔术师们那精致的美梦。”
“后来那个人在历史上的评价两极化得十分严重，有的人认为他是摧毁了现有魔术体系的罪魁祸首，也有的人，认为他是开创了全新魔术时代的伟人。可是不管哪一方，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真正的天才。”
“那个叫做哥德尔（Godel）的天才站在聚集了全世界最顶级魔术师的宴会厅中，笑着向希尔伯特献上了生日的祝福，并且在祝福后面跟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如果一个魔术它的作用就是抵消其他魔术，那么请问，希尔伯特大人，这个魔术应该算作哪个领域呢？”
“啊？这是什么特别天才的想法吗？我只感觉到了浓浓的杠精气息啊？”Ash对这个听上去毫无新意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哪有那么简单，在希尔伯特的体系中，是不存在能够抵消魔术的魔术的。换句话说，所有的魔术只能在结果上被抵消。”
“结果上？”
“嗯，打个比方，你召唤了一个恶魔攻击我，我一个火球把恶魔击杀了，到此为止我们两个魔术就算在结果上抵消了，你能理解吗？”
“能……还真是简单直白啊……”
“嗯，但是在你火球还没有释放出来之前，除非我直接打断你的咏唱，否则是无法直接在施术过程中打断你的。能理解吗？”
Ash想了一下，然后说：“不能直接打断，而可以通过打断咏唱来‘间接’打断施术过程，这么理解对吗？”
“八九不离十吧，这在当时算是一个不证自明的公理，就跟……就跟……就跟‘人被杀，就会死’的基础程度差不多。”
“唔……”
“那么你也应该能够理解当时哥德尔在那一所大魔术师面前说这种话在当时看来是多么可笑了。”
“那之后呢？哥德尔证明自己了？”
“何止是证明自己，哥德尔释放了一个后来被称为‘缄默万物’的魔术，话说这个名字现在看起来是真中二……，在简短的吟唱以后，一个巨大得魔术结界笼罩了整个宴会厅，在场的所有魔术师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消失了。”
“等会？魔力，直接，消失了？”Ash听到以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这真的不是幻境吗？”
“在不借助媒介的前提条件下对施放一个大到能够覆盖宴会厅中所有人的群体幻术，这也太天方夜谭了。更别说在座的还全都是最顶尖的大魔术师。”永恩似乎是早就料到了Ash的反应，有条不紊的回答到，“后来这件事被公认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始，史书是这么记载的：金碧辉煌中，被冠以天才之名的哥德尔用一个称为‘万物缄默’的魔术，开启了一个新时代，一个崭新的，混乱的，漠法时代！”
“漠法时代……”Ash呢喃到，那个时代太过有名，有名到她这个不看历史不懂魔法的铁匠都知道。那是一个极度混乱的时代，随着魔术体系的推翻，作为整片大陆最顶尖战斗力的魔术师们被拉下神坛，魔术越来越多的弊病暴露出来，需要大量繁琐的道具，需要吟唱等等，魔术师的失势也直接导致了各大势力得重新洗牌。在历史的一次又一次冲刷下，一个崭新的国度悄无声息的愈发壮大，那就是奥瑞金（Origin ）帝国，一个盘踞在北方的大国！
仿佛是猜到了Ash在想什么，永恩露出一撇得意的笑：“正如你想的那样，哥德尔，正是奥瑞金有历史记载以来的第一任皇帝！”
一瞬间，Ash相通了什么，她看向永恩胳膊上露出来的白光，又联想到昨晚中和黑衣人体内魔力的那股力量，一抬头，对上了永恩的双眼。
“没错，我是奥瑞金人，昨晚，也正是奥瑞金的力量帮助我中和了那股狂暴的魔力。”
“你所说的，奥瑞金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蓝龙一族起源的魔术，是学习的另一种生物的施术方式。我想我可以借用当时哥德尔在施放完‘万物缄默’后说的一句话来回答你，这句话现在也被刻在奥瑞金帝国的皇宫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更伟大生物的，拙劣的模仿者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