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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故人

当罗马尼安平原已经开始回春的时候,北方王国的冰雪还没有完全退去,克莱斯特与瑟兰迪尔在他们休息后第三天起航离开港口。克莱斯特带着十二个小巫师,瑟兰伊尔身边也跟着他的亲卫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灰色山脉挺近。

克莱斯特从来没有来过北方王国,她所知道的情况都是听精灵们说的。北方王国位于灰色山脉脚下,他们的都城费伊思依山而建,国王年迈,唯一的继承人是他的孙子,也就是之前的送信人,是一位很傲气的年轻人。

逆水航行是很慢的过程,好在船上有很多巫师,他们使用魔法推动船只前行。这也是为什么精灵们喜欢坐小巫师们船的原因,完全不用自己动手,甚至连船帆都是摆设。

加里安问道:“你们的新家还没建好吗?”

“快了,到时请你们来做客!”弗兰克隆巴顿笑着说。

“这里真美啊!”小巫师们看着泛灰河两岸的风景不住的赞叹着。

“看,这里的河水颜色有些奇怪!”

“这里是泛灰河!”加里安笑着向这群小巫师们解释,两位殿下天天黏在一起,其他人在船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彼此都很熟悉就都聚集在一起说笑。

“名字还真贴切呢。”艾拉史密斯看着加里安笑的很灿烂,她很喜欢像加里安这样性格温吞的精灵,他们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似乎只要看着他们就能平复所有情绪。

“那这里有没有什么美丽的故事或者传说呢?”

“恩,”加里安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提到故事,我倒想起来克莱斯特曾经唱过一首像故事一样的歌,挺有意思的!”加里安露出一个狡黠笑对着小巫师们眨眨眼。

“明白。”艾拉史密斯会心一笑,她轻盈的跑向克莱斯特与瑟兰迪尔所在的船首。

冬季是所有生灵难得的轻松时间,克莱斯特与瑟兰迪尔有了更多的独处时光,他们总在一起讨论着各种事情,北方王国、林地王国还有他们自己的事情。在艾拉找到他们二人时,瑟兰迪尔正在擦拭着他的武器,一柄泛着银光的长剑,上面带着奇异的黑色花纹,看起来材质和克莱斯特的魔杖很像。克里斯日则靠着瑟兰迪尔的臂膀上捧着一本书,她的眼睑下垂,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的神色,不知是在沉思还是睡着了。

“有事?”瑟兰迪尔抬头扫了艾拉史密斯一眼,侧过头看着有些迷糊的克莱斯特低声问道。

艾拉史密斯突然词穷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脸憋的有些通红,她觉得自己太唐突了,像是一位闯入者,破坏了他们浑然一体的氛围。

“艾拉,怎么了?”克莱斯特放下手中的书,轻轻打了一个哈欠,伸个懒腰面带倦意的看着她。

“我,路过!”说完捂着脸跑开了。

瑟兰迪尔:“哼!”

“我去看看,你来吗?”克莱斯特站起来,笑着问,然后不等瑟兰迪尔回答,拉起他的一只胳膊就向甲板走去。

“急什么!”瑟兰迪尔站住没走,整理好衣服收拾好佩剑才与克莱斯特一起走上前去。

“就会装模作样。”克莱斯特撇着嘴斜瞄一眼瑟兰迪尔。后者伸手就在她头上一通乱揉。然后大步离去。

“你这个混蛋。”克莱斯特气急败坏的喊道。

看到克莱斯特没有于瑟兰迪尔待在一起,艾拉史密斯赶紧挪了过来。

“刚刚怎么了?”克莱斯特用魔法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对一直盯着自己的艾拉史密斯问道。

“加里安说你会唱一首有故事的歌。”

“恩?”克莱斯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哦,那个啊,想听?”

“是的。”

“行,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克莱斯特走到瑟兰迪尔身边拉拉他的衣袖对他说:“我想唱歌,能帮我奏乐吗?”说完还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瑟兰迪尔伸手捏捏她肉呼呼的脸蛋笑着说:“知道了。”克莱斯特靠坐在桅杆下,取出竖琴拨动琴弦,瑟兰迪尔则立在船首伴着克莱斯特的音调吹奏长笛,这是小巫师们第一次看见瑟兰迪尔演奏乐器,觉得非常稀罕又有一些惊讶。

加里安笑道:“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们殿下也是一位辛达族精灵啊!”

克莱斯特轻声吟唱起来:

in the year of our lord 1239

公元1239年

there once lived a girl of the royal line

有一位有着王室血统的女孩

the ancient stories do recall

根据古老的故事所讲述的

she was the fairest of them all

她是最美的(女孩)

in the castle made of stone

在石制的城堡里

every night she slept alone

她每晚独自长眠

any noice that would raise the dead

任何连亡者都能惊醒的声音

couldn't wake her sleepyhead

都无法唤醒她

the stranger came from the foreign land

遥远的国度来了一位陌生人

asking for the maiden's hand

希望与她结为连理

her father said no go away

她的父亲说,不行,走开

she's gonna marry a king one day

她某天终会嫁给一个国王

the stranger he came back again

那个陌生人离开后又回来了

riding with 10 thousand men

带着10万兵马

the battle cries few always dread

战斗的呼喊能吓破胆

but couldn't wake her sleepyhead

但还是无法唤醒她

the fighting lasted all day long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

but the castle wall‘s very thick and strong

但城堡的墙壁又厚又强

the stranger cried let her decide

陌生人高喊,让她决定吧

where her true affections lie

她的心意究竟属于谁

so the king knocked on her door

于是国王敲响了她的门

only you can end this war

只有你能结束这场战争(国王对公主所说的话)

no one knows how the story ends

没人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

did she ever wake up again

她醒来了么?

will she ever wake up again

她还会醒来么?

“听起来是个美丽的爱情故事。”艾拉史密斯说道。

克莱斯特收起竖琴,浅笑道:“美丽动人是爱情的过程,结局却总是差强人意。”

“什么意思?”

克莱斯特笑笑没在说下去,她问身边的精灵:“还有多久到达?”

“快了,最迟明天下午。”

彼得佩鲁尼说:“快看,猫头鹰回来了。”克莱斯特带来的猫头鹰在林地王国繁衍的很好,它们飞往各地给精灵们送信,从不出错,精灵们很宝贝它们。就在昨天,瑟兰迪尔写信告诉北方王国的人他们会在近日到达,现在猫头鹰带回的信告诉他们迎接的人已经等在港口了。

克鲁莱德很早就等在泛灰河的港口上,他是西瑞尔莱德的孙子,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他成为王国的唯一继承人,自幼跟在祖父身边长大。他知道林地王国是他们重要的一个贸易伙伴,但是不明白为什么祖父迫切的希望在病重之时要见他们一面。

当林地王国的帆船驶进港口时,瑟兰迪尔与克莱斯特已经整装待发站在甲板上。他们仔细观察着周围,林地王国虽与他们有交易往来,却从未踏足。这里四周围山,老旧却宽敞的码头,寒冷刺骨的风给人一种失落的萧瑟感。在这人来人往的港口,带有精灵标志的大船很受关注,这对北方王国来说也是一种荣耀,并不是人人都能和精灵们做生意。

“我们是林地王国,应约而来。”一位经常与北方王国接触的精灵向迎接他们的众人介绍道。

这时站在首位的年轻人向前一步,微微行礼,“欢迎诸位,我是北方王国的克鲁莱德,请!”

克莱斯特看着眼前这位莱德仔细回忆着,其实她对西瑞尔莱德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依稀记得他好像也是深色的头发,比他的后人更年轻一些也更谦和一些。

林地王国的精灵们都穿带着灰色的斗篷,小巫师们则身披黑色斗篷,他们将各自包裹起来,沉默的行走在克莱斯特与瑟兰迪尔身后。克鲁莱德看着明显比精灵们矮一截的小巫师们微微蹙眉,有些疑惑他们的身份。精灵不会和矮人同行,但也不会带着没有成年的孩子,还真是奇怪。

精灵与小巫师们忙着观看四周的景色,见两位殿下不动声色也不多说,一行人沉默着向都城方向前进。克鲁莱德几次想打破沉默,但是看着精灵们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在自尊心的作祟下也就不愿意开口了。

“陛下,他们来了。”

“快,我要在大殿前迎接他们。”老人沙哑的声音响彻的空荡的大殿中,他说的很慢但是很用劲,随后又轻声问道:“她来了吗?”

“他们带着斗篷,看不清。”侍从凑在老国王耳边说的很清晰,他仔细的搀扶着国王,陪他一起慢慢向殿外走去。

在来北方王国之前,克莱斯特就料想到了彼此见面时的尴尬,事实也确实如此。

“非常感谢诸位的到来!”西瑞尔莱德仔细的将众人一一扫过,想找到克莱斯特。可是厚厚的斗篷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有些失望的轻叹一声,慢慢侧过身子说道:“请进,远方来的客人。”

克莱斯特看着已入暮年,颤颤巍巍需要人搀扶才能行走的老人,不自觉的握紧了瑟兰迪尔的手。似是感知了克莱斯特的情绪,瑟兰迪尔轻轻用劲回握以示安抚。

进入温暖的大厅后,众人解下斗篷。

“你.....”老国王吃惊的看着克莱斯特,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克鲁莱德与重随从立刻上前扶住了快倒下去的老国王,“祖父,祖父,医师!快来!”克鲁莱德急忙大喊,同时不解的用余光扫过站在一侧面无表情的精灵们。

“西弗勒斯!”克莱斯特对西弗勒斯斯内普点下头。西弗勒斯斯内普会意,他走向前去来到慌乱的众人面前,将一瓶紫色的药剂递到克鲁莱德面前,“给他喝下去。”克鲁莱德有些迟疑的接过要,真在犹豫要不要给祖父喝下去,一只长满老年斑的布满皱纹的手从他手里夺过药剂快速的喝了下去。“祖父。”克鲁莱德有些惊恐,想要制止。老国王扶住了他的肩膀,居然慢慢的站了起来。

“祖父!”克鲁莱德满是欣喜,激动地喊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回到克莱斯特身边时轻声说道:“他快死了。”

克莱斯特点点头,没说话。

“好久不见,西瑞尔莱德。”克莱斯特直视着走到她面前的老人,慢慢说道。

“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您一面,真是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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