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先将旗子的事解决了,张文翰接过罗阳手中的绳索系在腰间,一跃而下,顺势降落到了操练场上,动作迅速,一气呵成,他躲过探照灯的照射,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三面旗帜插在了操练场的中央。
任务完成后,他迅速离开了,跑回到教学楼里,和罗阳回合。
张文翰为了节省弹药,用格斗的方式把‘敌人’一个个撂倒在地,只见他用双脚螺旋式的甩翻最后一个前来阻扰的‘敌人’,罗阳直冲过来,在倒地的‘敌人’身上补枪,一枪一个。
“喂,我都把他们撂倒了,你干嘛还浪费子弹啊?”张文翰掸了掸身上的土尘,带有责怪的语气说。
“我觉得还是这样比较保险一点,子弹,可以从他们身上拿啊!”
“你们都别动!”走廊上传来一声暴烈的吼声,又朝着他们这边打了好几枪,“再动,我就打死人质,提前结束游戏,你们也就输了。”
张文翰和罗阳闪到墙后,以墙作为掩体,霎间停止了‘攻击’。
听到枪声赶来的秦安和鲁棋,躲在另一边的墙后边,“文翰,许教官以人质做挡箭牌,不好下手啊。”罗阳向许少开的方向瞄了一眼,扭过头,告诉张文翰。
“你不觉得这里安静了吗?”张文翰说。原本狭小空间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怎么就许少开一个人,再等等,我们不能蛮干。”
张文翰观察了一下教学楼里,这是一幢连体的建筑,他们三方各占了一个楼梯口,他仔细的查看了各个楼层的情况,打定主意后,他和另一头的秦安和鲁棋打着手语,只见用食指点了点楼梯,在做了一下走的手势,用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向右向下再向左作出一个合围的手势。
秦安和鲁棋会意转身蹑手蹑脚的沿着楼梯走到楼上,贴着墙缓慢的前行着,通过另一边的楼梯走回到原来的楼层,绕到了许少开的身后。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罗阳摸了摸后脖颈子,心有余悸的说:“我怎么觉得后脖颈子发凉啊?”
“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
“我需要你用身躯吸引许教官的一部分注意力!”
“文翰,你胆子够肥的,居然利用同袍兄弟当掩护,你就不怕我临阵倒戈。”罗阳的枪指向张文翰。
“关键时刻,必要的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放心,我会在你的功劳簿上重重的记上一笔的。”张文翰取下一个弹夹,检查着弹药。
检查完毕,他对罗阳说:“我数一、二、三,你就冲出去!”
话音落地,罗阳像箭一样“嗖”地弹出去,滚到走廊中间,罗阳双手高举,缓缓的站起身,说:“许教官,别开枪!我没带武器,我只是想交换您手上的人质。”
“想交换人质啊?可以,转过身去。”
“好。”罗阳答应得非常爽快,慢慢的转过身,紧接着,“啪”的一声,许少开只觉眼前一花,胸口中弹。秦安和鲁棋迅速解救了人质,张文翰指挥剩下三人占领了整个教学区。扮演人质的军医沈敏被救出了。
沈敏在秦安的帮助下,挣脱开绳索,说:“我可以带你们去指挥部。”张文翰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你们要是想顺利的完成任务,就必须听我的。”沈敏紧随张文翰身后。
二话没说,张文翰回手就是一枪,直接打中了沈敏的‘要害’。
“你疯了?”罗阳突然叫了起来。“你杀了人质,我们可是要被扣分的,要是不过关怎么办?再说她可以领我们走捷径,能节省多少时间?”罗阳追着张文翰的步伐,质问着。
又到了相互交叉的道口,张文翰突然停住,说:“你不觉得今晚的事一反常态吗?”
“什么意思?”
“我们越是接近终点,路就越清晰,设防的人员也在减少,还平白无故的送一个带路人给我们,以我对任处长的了解,他是不会轻而易举地让我们在他的眼皮底下肆无忌惮活动的。这,不像他的作风。”
“你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琢磨出来这么一个真理,你要谁都不信,那你就连自己都不要相信。”
“有话明说,我可没功夫和你打哑谜。”罗阳很紧张反问:“难不成你连我们也不信任了?”
“不!”张文翰环顾四周:“我只是觉得这一路走太顺了。”
“你是说?我们找错方向了?”
脑海里猛地电闪灯明,张文翰豁然开朗。“你说对了。指挥部不在教学楼或是办公楼里,而是应该在楼外。而且应该在……在我们眼皮底下,在那里!”张文翰想到了假人质是军医沈敏,他锐利的眼光直线投射到了和教学楼相连的医务所。
他转过身来,命令:“秦安,你和鲁棋顺着楼梯绕到医务所后方,我和罗阳则会从教学楼跳到了医务所的楼顶上,利用绳索破窗而入,到时候,我们前后夹击。”
“你冷静点。”罗阳说。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现在非常的冷静。”
“你要错了,怎么办?”罗阳拽住张文翰,问。
视线碰撞,张文翰坚定地说:“相信我!”
松开手,罗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妥协了。
张文翰和罗阳顺着墙边的下水管,徒手爬到了窗户。他斜踩水管的固定支架上,艰难的往里窥视,他看见了任时初和被捆绑的陈芊瑶。
他利用课上所学的手语告诉另一边的罗阳最为准确的消息,多少警卫、多少支枪、指挥官和人质所在的位置。得到罗阳明白的答复后,张文翰挥手下令,他迫不及待的踢开玻璃窗,闯入了医务所。
“啊,豁出去了!”罗阳见他破窗而入,也跟着闯了进去,霎时间,四个人的火力都对准了“指挥部”的所有人。
张文翰没有半秒的迟疑,更没有给任时初留出做反应的时间。他在任时初刚刚想掏枪还击的时候,他用枪托对准任时初的脸,给了他强劲有力的一击。
任时初从来都没有输过,因为没有人真正猜对过他的心思。而这一次,他输得心服口服,当张文翰等人破窗而入的时候,他的心里反而被一种愉悦所占据,再次证明他没有看错人,日后,张文翰真的是一匹千里马,一个好帮手,这个结果,是他最想看到的。
演习结束了,张文翰拖着疲惫的身影坐在楼梯上,解下身上的装备扔在一旁,静静的呆着,寒风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寒冷,就那样静静的,独自一人坐在楼梯上,没有人能猜透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文翰,你是怎么知道我把指挥部设在了医务所?”任时初坐在张文翰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铁质的小酒壶,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好奇的询问道。
“因为军医沈敏!”张文翰淡定的说。
“观察敏锐,很好,明天早上八点半,我会让陈秘书找你!”
张文翰望着他,一脸疑惑。
“从明天开始,你所有的课程都由我亲自传授。”任时初站起身,把手小酒壶递给了张文翰,说:“天冷了,喝一口热酒,暖暖!”
紧握着小酒壶,张文翰望着任时初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抿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