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浴室，不由感叹风眠还真是有钱，这样大小的浴池、这样的陈列摆设、这样的铺陈用料，就算是长安也少有，也不知道他浪费了多少钱。
臭小子，每次写信还总跟她哭穷，这下子都抖露出来了吧！
楚乔泡在水里，清洗着头发。
她一向不喜欢别人来为她做这些最基本的事，一来她有手有脚，不想四肢退化，二来她实在是对一群陌生人看她的裸体很有意见，哪怕她们都是同一个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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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换上侍女们拿来的衣裙，感到轻柔滑顺的藕色丝绸体贴地照顾着她的肌肤，让她十分放松。
坐在梳妆镜前，侍女将她的头发梳得很好看，楚乔踩上地上的绣花鞋，竟有些不习惯。
她偷偷屈了屈脚趾，披上水墨印花、脖颈处有银狐皮毛的大氅，抬手摸了摸横在额前的辫子，走出房门，问道：“殿下呢？”
“乔帅这边请。”侍女们给她带路。
燕洵住的地方离她很近，冬日为了保暖用厚棉帘挡了门。
她刚要掀开门帘，便敏感地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料味，女人的香料味。
楚乔皱起了眉头。
但紧接着，燕洵的声音让她松了口气：“这是谁送来的？”
“黄珏，想必是怕殿下对他还有成见，送过来给殿下消气的。”
“卖身契还给她，然后把人放了。他是贤阳商会的人，既然你在管，就告诉他们，以后不许再给我送女人。干出实事来，自然讨我欢心。”燕洵皱眉。
做他燕洵的臣子，就要少耍投机取巧的花样。多做实事，他自然不会亏待。
风眠掀开帘子，看见楚乔，有些惊讶，看见楚乔手指比在唇上示意他安静。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门帘，行了个礼，机灵地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楚乔刚踏入屋内，脚还没完全落地，就听燕洵头也不回地说：“怎么还不进来？在那探头探脑做什么？”
“你早知道我来了？”
“嗯。从你站在门口偷听的时候就知道了。”燕洵转过身来。
“好耳力啊！”楚乔如愿以偿地从燕洵眼中看见了对她装扮的惊艳。
“阿楚，要是人都到我门口了我还毫无察觉，那我的脑袋早就搬家了。”燕洵无奈地微笑。
楚乔点点头：“那倒也是。”
“阿楚。”
“嗯。”
“阿楚。”
“嗯？”
“过来我这里。”燕洵伸出手。
楚乔轻笑，走近他，牵住他的手。
燕洵一把将她拽了过来，下一刻楚乔已经在他膝上。
他顶上她的额：“你真美。”
楚乔搂住他的脖子，欣然将他的吹捧赞美照单全收。
两人享受半晌安静后，楚乔说：“不是还要去看灯会吗？还去不去了？”
“去，当然要去。”燕洵放开手，楚乔从他膝上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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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燕洵一挥手，侍从立刻递上两个面具来。
楚乔接过，瞅了一眼，两幅面具做工精致，只是样式上过于单调。
于是她踮起脚，俯在燕洵耳边，说：“一会儿我们再买两个更有意思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