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座山不远处的一处院子里,莫问眉宇间满是焦急之色,他的眸中的暗光不断闪烁,疯狂地在过道中疾驰。
此刻他怀中的女子紧紧地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偶尔一张口就是一大口鲜血呕出,那血的颜色是那么的红,衬着她那白皙的皮肤更是触目惊心。
“羽翼!羽翼!”莫问疯狂地喊着这个名字,同时抱着怀中的女子冲进了一个房间,小心地将女子放下。
看着女子满是鲜血的身体,莫问的手都在颤抖,眸子满是恐惧之色。
“怎么会弄成这样。”听到莫问的叫喊,焦急赶来的羽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满目的血色,他急忙走上前,伸出手搭上了女子的脉搏。
就在他把手搭上女子脉搏的瞬间,女子又是一大口鲜血呕了出来。
看到女子呕出的鲜血,莫问的心猛地一颤,他不由自主地向前了一步。可是看到正认真为女子诊断的羽翼,愣是停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此刻的自己绝对不能上前,打扰羽翼的诊断,不然事情只怕会弄得更糟。莫问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不断的压下自己想要上前的冲动。
正在认真为女子诊断的羽翼,忍不住回头扫了莫问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原本他以为在女子呕血的瞬间,莫问一定会冲上前来,他都已经做好了将莫问击退的准备。
可是莫问却没有,看着莫问那指缝中流出的鲜血,看着他眸中的隐忍。羽翼的心微微一叹,情这一字果然甚是伤人。
羽翼将女子的手放进被子里,将她整个人盖好,摇了摇头,默默的站了起来。
“怎么样?”看到羽翼站起的身影,莫问急忙走上前去,迫切地向他询问道。
看了看焦急走来的莫问,此刻他已不复平时的沉稳,心中早已方寸大乱,告诉他真的好吗?
羽翼摇了摇,他觉得应该让他平静一下再说,不然……
想到女子身上的东西,羽翼的眸子划过一丝凝重。
“到底怎么样了?告诉我,你摇头是什么意思?”看到不言不语的羽翼,莫问的心中猛地涌上一股暴虐,有种要把眼前男人撕碎的冲动,却被他的理智强压了下来。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就不能冷静点!”感受到莫问周身不断涌动的杀意,看着莫问眼中的暴虐,羽翼猛地抓住了莫问的肩膀,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好,那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努力压下心中那暴起的杀意,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的莫问再次开口。只是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审视了下莫问,羽翼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走了出去。
看到羽翼走出的身影,莫问猛地上前,抓住女子的手。
“你别去把了,是片叶蛊。”就在莫问为女子把脉之时,一个声音幽幽传了过来。
“怎么会是片叶蛊?”听到羽翼的话,莫问的心中顿时起了滔天巨浪,他几乎不敢相信的向羽翼质问道。
百晓生的《杂约》曾有记载:
片叶蛊为医圣伯邑培育之蛊虫,费其浑身医术只得其一。其蛊身长三寸,有八足,可解剧毒,就算不可解之毒,也可压制其毒性,所以有百毒不侵之说。
然中其蛊者,将失去中蛊前所有记忆,且不可再动情念。情念越深,蛊虫反噬越大,最终吐血而亡。
蛊虫对下蛊者有鲜血之依赖,必须每两年食其鲜血,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而且此蛊对所协宿主要求极大,必须得先天之上,不然必因为承受不住蛊虫所需而死。且此蛊一旦取出,身体所流之鲜血顷刻转为剧毒,除有聚晶族人愿以命换命,否则必死无疑。
然聚晶族人自中恒之战时,便销声匿迹,所以纵是江湖众人皆知有此一宝,却一人升起抢夺之心。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吧!除了你所培育的片叶蛊,还有何物能让她吐血的同时,又不伤其五脏六腑。还有她的体内有毒,是十分强烈的毒,我想他也是为了救她吧!”羽翼看着眼前这犹如嫡仙般的男子,再想到那个和他同样面貌的男子,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他真的不想看到他们兄弟相残。
“带我去地牢!”听到羽翼的话,莫问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言语之间,满带着杀意。
“去地牢?你疯了吗?你真的要杀他吗?他可是你的弟弟。”羽翼不可置信地看着莫问。
“带我去地牢!”莫问再次重复道,他犀利的目光扫向羽翼,看得羽翼的心头一寒。
感受到莫问身上那暴增的威压,羽翼不由地低下了头,看来这次真的保不住他了,希望他能有办法能自救吧!
昏暗的地牢中,一个身着里衣的男子正透过地牢的铁窗,痴痴看着窗外的明月。
此时正是十五月圆之夜,天上的月亮格外的明亮,那光芒透过锈迹斑斑的铁窗照在男子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身银色的纱衣。
男子微微伸出手,想要触摸那遥不可及的月亮,但那月亮却是瞬间躲进了云层里,好似害怕自己的触摸。
看着躲闪着自己的月亮,男子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地低下了头,那漆黑如墨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瞬间滑落了下来,盖住了他那有些暗淡的脸。他无力的顺着墙壁滑落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此刻他的心就犹如此时的牢房一般,一片黑暗,不见半点光明。他整个人就这样蜷缩在一起,不言不语,如同一棵干枯的老树,眼底满是灰暗的光芒,毫无半点生机。
忽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神随着他的动作瞬间变得流光溢彩,一扫之前的了无生机。
他慢慢地蹲了下来,看着墙角之处那棵小小的罂粟花,那朵花是那么娇小,整个躯干和叶子都成干枯之色,可是它仍坚强的绽放。
看到这般顽强的罂粟花,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女子,那个冷清却又顽强的女子。
“挽月!”男子轻轻地说着,眸中满带着刻骨的思念。
“你没资格叫她的名字!”就在此时一个充满着暴虐的声音猛地传了过来,那声音满带着杀意,瞬间划破了牢房的寂静。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男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回过了头。
顿时一张犹如嫡仙的脸暴露火光之下,看着迎面走来的男子的脸,看着他身上那件属于自己的婚衣。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恨意,他就这样冷冷地看着来人言语之间满是杀意。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