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去之时,我忽然发现我的后背方向,竟然有隐约有光亮传来。此时正是子夜时分,哪会有如此明亮的光线?
想到这,我急忙向后方望去,只瞧见一片冲天的火光,那火势甚是猛烈,所有的建筑都开始瞬间崩塌,那个着火的地方竟然是我的家!
“不!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我睚眦欲裂地看着我的家的方向。那是我的家,那是我一直居住的家,雪梅她们还在里面还没有出来,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夫人,请你冷静一点。”感受到我剧烈的挣扎,抱着我的黑衣人顿时加重了力道,泯然于众的脸上带着丝丝不忍。
“问一大人早就料到这种情况,在动手之前就已经将所有的人打晕带走,其中就包括雪梅姑娘。不然以那姑娘的个性估计早就忍不住出来了,不是吗?”
听到黑影的话,我顿时停止了挣扎。是啊!以雪梅的个性,她肯定早就出来了,只是……
看着那火焰燃烧的地方,我的胸口就异常疼痛,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一滴眼泪就这样顺着我的脸颊缓缓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我痴痴地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直到它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问一大人,夫人的情绪甚是糟糕,你要不要去看看?”京城城东,最偏僻的一处院子里。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清瘦男子正不时回头看着走廊最后面的厢房,眸子满是担忧之色。
“不用,和我说说你所知道的情况吧!当时情况过于紧迫,我也没来得及细问。”问一轻轻地摇了摇头,眸中不见丝毫波动,冷冷地说道。
看着问一那双异常冷清的眼,清瘦男子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猜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收敛起心中的情绪,他把所探听到的消息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汇报给了问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果然和灰二探听到的一样。”问一缓缓说着,一张脸却顿时沉了下来,眸中满是凝重之色。
“需要把事情告知主上吗?”看到问一那张异常阴沉的脸,清瘦男子有些担忧地开口问道。
“不用,主上那里的事已经够复杂了,你且退下吧!”问一揉了揉额头,眉宇间隐隐有些疲惫,他挥了挥手,示意黑影退下。
看到问一的动作,黑影也不多言,慢慢退了下去。
“怎么?确定不告诉主上,你就不怕主上怪罪?”一个怪异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
听到这个怪异的声音,问一的心头顿时一紧,后背一下子绷地笔直。他急忙看向窗户的方向,清冷的眸子有着一闪而过的凌厉。
“这里没有什么让你感兴趣的东西?你可以走了。”
“是吗?可是我却不觉得。”一个头戴怪异面具,身着黑色披风的人一闪出现在房间里,随着他的出现,房间里竟隐隐透着一丝浓郁的血腥味。
闻到空气中那丝血腥味,问一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刑法者,你又杀人了?”
“谁叫他们不听话,我也是没有办法不是,谁喜欢干这么脏,这么累的活?”刑法者哀怨地说着,手却往问一的肩膀拍去,他的动作是如此的随意、自然,让人找不出丝毫错处。
看到刑法者的动作,问一瞳孔微缩,紧接着身体轻轻一转,一下子避来了刑法者拍向自己肩膀的手。
看到拍空了的手,刑法者眸子猛地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但那丝光芒只是一闪即逝,等他再次抬头,眸子已经恢复成以往的戏谑。
“怎么这样对我?你怕我了?”看着问一转身离去的身影,刑法者唇角微勾,倚靠在一处柱子旁边,双手环胸,眸子隐约带着一丝嗜血的光芒。
“对了,你们之前说的夫人是谁?”刑法者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兴趣盎然地看着走廊最后面的厢房。
“别动她!”听到刑法的话,问一离去的身影猛地一顿,转过身,眸中满是冰冷杀意,看着刑法者就像看待一个死人。
“好!我不动她就是了。”看着问一的神情,刑法者好似猜到了什么,眸子莫名地有些幽暗。
“对了,你真决定不告诉主上?”刑法者再次开了口,言语之中却带着丝丝凝重。
“你知道些什么?”听到刑法者的话,问一地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一双眸子犹如万年寒冰,冰冷异常。
“知道些什么?我只是恰好知道比你多那么一点,怎么?可是你拿什么来和我交换?”想到交换两字,刑法者的眸子顿时一亮,里面满是兴奋的光芒,配合着他那不停舔拭的嘴唇,看起来莫名地有些癫狂。
“一个喜欢杀人剥皮的狂徒?还是喜欢夺人内脏的杀手?”刑法者用牙齿摩擦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着,一双眼睛顿时明亮得有些诡异。
看到刑法者那双异常发亮的双眼,问一顿时有些不寒而栗。他微微避开刑法者的眼,不再看他。
百晓生书中曾有记载:刑法者,为杀阁司法者。本名姓邱,名义。原是江东人氏,其父为朝廷一名大员,其母乃是舒州最有名的盐商之女。
本来其母有一门青梅竹马的婚事,却不幸在成婚之前被其父看上。其父窥于其母美色,遂强娶之。其母摄于其父威胁,身不由己,迫于无奈,只得同意。
岂料,其父母大婚当天,其父为永绝后患将其母竹马一家赶尽杀绝。且在娶其母后的第二年,迎新厌旧,将其母束之高阁。
其母在婚后第三年,才知其竹马一家死讯,其无法动弹其父,只得迁怒邱义。每逢其竹马祭日,必毒打之,且多次恶语中伤,缩衣少食,视之为仇。
其父则不管不顾,冷言冷语,蔑其生死。终其杀父弑母,逃了出来,被杀阁阁主所救。教其武艺,掌杀阁刑法之事,谓之刑法者。
然其性格怪异多变,且嗜杀,喜以彼之道,还彼之身。除杀阁阁主及其手下弥勒外,众人俱避其千里,惧之甚多。
“消息。”问一迟疑了下,冷冷开口说道。
“这就对了嘛!早问早好,不然主上怪罪,落到我的手上也不好,你说是吗?”刑法者猛地把一根手指塞进自己的嘴里,不停地撕咬着。
那手指已经被他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可是他仍不管不顾,仿佛他咬得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别人的。他轻轻闭了眼,脸上表情惬意而满足。
“还是自己的血,味道最甜美了。”
“听说弥勒最近也来了京城,不知你是否要见见?”看着刑法者越发癫狂的模样,问一冷冷说道。他必须得打断刑法者,不然就他现在这个状态,他何时才能知道他说想知道的那个信息。
果然听到问一的话,刑法者犹如被一盆冷水泼了一般,原本兴趣盎然的样子,一下子全没了。
他收敛起眸子那丝丝癫狂,不耐烦地开了口。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开口,问一肯定又要拿那个满脸肥肉的胖子来恶心他了。
那个该死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