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件事呀。”我极为平淡的应道。
那件事对白棠来说可能是个过不去的坎儿,但对我来说,那只是两个月前的一场‘意外’。
如果不是后背偶尔隐隐作痛,我都要忘记了。
“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她抽泣着蹲在地上,初冬的冷风一个劲的呼啸,冻得人眼泪疼。
我觉得她有点可怜。
她对卫乐理做的,无非就是吐槽吐槽我如何恬不知耻的欺骗她,霸占了她的家。跟我对安梦浅说的差不多。
我们唯一的差别就是,我交了个懂法的朋友,她交了个疯女人。
“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我不敢跟任何人说,我怕……”她被酒害惨了,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我不敢回家,我怕你质问我,我总是做噩梦。”
她和我当初一样,饱受着良心的煎熬。
她又比我好些,至少她主动说出来了。而我,等到真相大白还在狡辩。
“不关你的事。”我蹲下来,和她齐平。
北风吹花了她的泪痕,像碎掉的布娃娃般,兼具残缺和美感。
“我要是说了,你就不会掉下来,不会摔伤,不会……”
“嘘。”我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她安静下来。
“……”她看着我,眼睛里带着朦胧醉意。
“这跟你没关系。”我轻声道,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我早就知道舞台被动了手脚,但我还是上台了。”
她满脸疑惑,泪痕也来不及擦,孤零零的挂在眼角。
“我不想再跳芭蕾了,所以,我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我重新站起来,无意识的看向远方,安慰她道,“这是你家,你不用怕我,也不用自责。”
我想,主动说出秘密实在是件舒服的事。就像长居海下的鲸,必须要浮出水面透透气一样。
然而,我忽略了一件事。所有被人类捕杀的鲸鱼,都是因为浮出水面才暴露的行踪。
咣当一声,瓷器碎地,一分两半。
我和白棠同时朝门口望去,只见母亲捂着肚子,痛苦的躬着腰。
地上散落着瓷片和滚烫的白粥,母亲如枯叶般下坠,最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妈。”我这辈子撒过许多谎,被戳穿过很多回,但再没有比这一次更让我心惊肉跳的了。
后来的事情,我都说过了。
无非就是,离家出走,创办公司,然后被踢出董事会。
老套,没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