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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父子相认

栗娜不再隐瞒将甄熙就是关键的事实详详细细地讲给关晓羽,几个月前当关晓羽第一次见到甄熙时就有过这种猜测,也和栗娜在背后偷偷调查过甄熙的身份,虽然疑点重重,但关晓羽仍不敢相信甄熙就是自己的老爸关键,或者说是年轻时的父亲,此刻从栗娜口中听到实情关晓羽的内心如翻江倒海般无法自已。

栗娜最后说:“晓羽,不要怪我好吗,是甄熙。。。是关叔叔和郭阿姨不让我说出实情,怕你无法接受。”

泪水在关晓羽的眼眶里打转,嘴唇和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身边最亲近的人早已了解了真相,而他却一直蒙在鼓里,关晓羽忽然站起身跑开,栗娜急忙在后面追。

奔跑也许是此时此刻关晓羽唯一能做的事,过往几个月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第一次与甄熙在鹏城大学篮球场见面,第一次两个人并肩作战,第一次把甄熙带回家睡在上下铺,第一次在学校浴池洗澡,在网吧打游戏,做发型,第一次穿上同款白衬衫搂肩走在校园里,第一次。。。那么多数不清的第一次现在回想起来仍是那般美好,不成想象这些第一次陪在身边的“好兄弟”竟然是自己的老爸,而刚刚栗娜后来说的一番话更加深深刺痛着关晓羽,由于甄熙与病床上的关键存在密切的关联,关键在自己的“虚像”与肉体间做着艰难的抉择,他之所以选择注射试剂冒着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的危险,就是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多陪陪关晓羽,尽最大努力帮助关晓羽实现梦想,不留遗憾。

关晓羽的步伐越跑越快,伤心的泪水从眼眶落下飘洒在空中,那么多美好的第一次即将成为绝唱,作为儿子在父亲昏迷前的几年里除了吵架,就是选择逃避不愿主动沟通化解矛盾,如果那时自己能像这几个月与甄熙如兄弟般一样相处,老爸关键也许就不会身患重病,而以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回到自己身边的甄熙,为了晓羽完全转变了态度甚至改变了性格,根本看不出他就是当初那个整日酗酒浑浑度日恶语相向的关键,为了帮自己实现梦想甄熙将整支球队扛在肩上,一次次力挽狂澜绝处逢生直至杀进总决赛,关晓羽多么希望父亲能永远陪在自己身边,但这一切已成为奢望。

栗娜实在跑不动了,看见关晓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她大口喘着粗气掏出手机拨打过去,关晓羽没有接听,绝望的神情挂在栗娜的脸上。

回到酒店,成功和甄熙正在大堂等她,栗娜将全部经过讲给两个人,事已至此也不能再怪栗娜没有保守秘密,是该让关晓羽得知真相了,甄熙理解关晓羽之所以疯狂跑开,一定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换做任何人经历这一切都会崩溃的。

突然,酒店外电闪雷鸣下起雨来,在这个季节北京很少会这样雷声大作大雨倾盆,一道厉闪划过夜空,这是我最熟悉也是最恐惧的场景,今时今刻再次遭遇难道是上天的安排吗,但晓羽还在外面必须把他找回来,成功去服务台借来两把雨伞和甄熙一起走出大堂,让栗娜留在酒店等候消息。

甄熙和成功分头寻找,我撑着伞走在茫茫雨夜中,如同过往二十多年的人生一样充满迷茫辨别不了方向,但此刻的我已不是原来的关键,纵使再大的风雨和雷电也不能阻止我找到关晓羽的决心,人生在世有谁会一直顺风顺水,遭遇风雨交加的考验才是真正的人生,只要心中有目标就无惧眼前的黑暗与迷茫,梦想与信念会照亮你前行的路。

雨势减弱,世贸天阶的巨幅显示屏下,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场面在这样一个雨夜已变得冷冷清清,关晓羽用衣服遮住头站在那,他不知跑了多久来到这里,浑身已经湿透,四周空荡荡的,耳畔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一阵风刮过,关晓羽冷得瑟瑟发抖,雨水吹到他的身上,关晓羽正要闪身躲开,一把雨伞伸过来挡住了雨水,撑伞的人正是甄熙,两个人四目相对。

关晓羽望着甄熙的脸鼻子一酸不知该说什么,眼前的年轻人竟然真的是老爸关键,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甄熙的目光中充满慈祥,此刻我终于不用再伪装自己做回父亲的角色,这也是一年多前关键生日后的第二天一早,关键和关晓羽因打篮球争吵过后两个人再次以父子的身份对望,关晓羽曾无数次悔恨自己当时说过的话,关键更是不敢妄想能重新面对儿子。

“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甄熙淡淡地说。

关晓羽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刚要过来拥抱甄熙,突然发现甄熙握着伞把的右手忽明忽暗,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即雨伞失去支撑落向地面,关晓羽一把接住。

这一次甄熙没有做任何掩饰,而是抬起右臂嘴角露出笑容说:“真的越来越不听使唤了,难道它也知道此刻发生的事,要证明给你看吗?”

关晓羽将雨伞扔在一边,眼睛盯着甄熙“消失”的右手,回想起刚刚栗娜的话,留给甄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时,甄熙张开左臂动情地说:“趁我还能抱你。”

关晓羽扑在甄熙的怀里紧紧拥抱,泪水再次涌出,甄熙一只胳膊抱着关晓羽五根手指按在他的后背上,在这样一个凄风冷雨的初冬夜晚,抱在一起的这对父子感觉到无比温暖。

雨停了。

回酒店的出租车上,司机透过后视镜望着后排两个年轻小伙满脸蒙圈,什么事让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帅哥哭成这样,稍大一点的如父亲般抚摸着年轻一些的头,年轻一点的眼睛已经哭肿回望着对方,司机心想现在的年轻人情感世界真是太难以琢磨了,大半夜的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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