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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乱真假喜忧参半

小武只觉翻到五味瓶,实不知何滋味,好不容易煎熬下完楼梯,再回首时,杜雨菲木然神情,若无灵魂之人,空洞的双目,惹小武内心更杂,不知所措。

两道身影,在下午柔意的阳光中,尤显一丝寒意。

“我们去逛街吧!”小武实在觉得煎熬,因为杜雨菲的状态,实在令他感到不安,本着给她找点乐子,让她开心一下的心态,兴奋地说道。

“门卫不给出门。”杜雨菲依旧死气沉沉的模样,淡淡地说道。

“我有办法。”小武挑挑眉毛,信手拉了杜雨菲,径直朝藏书区跑去了。

杜雨菲看着紧握一处的手,本想甩开,奈何心中却不舍,兀自思想奋战,正欲动作时,小武已主动松开了她的手,只此一松,杜雨菲已觉心内一空,心跳一窒,恐惧之意,油然而起。

目览四下里,杜雨菲才发现,原来是到了地头,栏杆围成的校园围墙,不用想,已知小武何意了。

只见小武轻轻一跃,已至路灯石墩之上,落脚方知,偌大装饰路灯,已霸占石墩大半,勉强可容一人。

杜雨菲以为小武要跃至墙外,再轮到她翻围墙,却只见小武看着装饰路灯皱一下眉头,随即一脚把偌大球形路灯,硬生生踢到了墙下水沟里。

“你……”杜雨菲看着小武粗鲁的举动,差点就破口大骂了,只当警惕地看向校门方向,却又不敢出声了,故而只是狠狠一瞪小武。

“嘻嘻……”小武见状,心自暗喜,不知何意,总感觉杜雨菲要骂人的样子,才像真正的杜雨菲。

小武已经踢了路灯,杜雨菲心中怒,但也知事已至此,怒又如何,反倒徒增麻烦,看着小武伸下之手,略一犹豫,还是抓住了他的手,小武一提之下,杜雨菲轻松到了路灯石墩之上。

当杜雨菲站至路灯石墩之上,方觉不妙,书本大小的石墩,站着两人,面贴着面,何其暧昧,杜雨菲以为小武故意为之,诸不料,杜雨菲刚至石墩,小武已经跃向校外空地。

“快点!别被发现了。”小武催促道,杜雨菲此时,才知自己多想了,小武压根没对她有何想法,何需借机吃她豆腐,如此一想后,黯然神伤,一时之间,竟愣在了石墩之上。

“你发什么呆呢?快点啊!”小武催促道,而此时,门卫听到异声,已自出了校门,乍一眼,吓一跳。

“喂,你们在干嘛?”门卫大吼一声,冷不丁的声音,才把杜雨菲唤回神,脚一颤,步一滑,竟跌下石墩,小武见到门卫出门,心知不妙,慌里慌张,正自着急,还好杜雨菲掉下石墩,小武双手前伸,轻松接住了她。

杜雨菲惊魂未甫,小武将其放置地上,拉着她就低声喊道:“快跑快跑!”

杜雨菲见状,哪儿还能胡思乱想,只顾着和小武逃向武鸣区县城方向了,一边跑时一边担忧地急问小武道:“门卫发现了,一会儿回来怎么办啊?”

小武拉着杜雨菲跑了一段路程,回头不见门卫追赶,适才作沉思状,一手抱胸,一手捻着下巴,暗自苦恼,猛然间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他又不认识我啊!”

杜雨菲一想,甚觉有理,也是安心不少,只是转念一想,不由担忧问道:“可是他认识我啊!”

“那又不关我事儿。”小武当即耸肩摆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欠揍模样道。

“你……”杜雨菲闻言,勃然大怒,举手就要揍小武,只抬眼时,才知中计,小武早已跑远了。

“贱人,你给我站住……”杜雨菲怒不可遏,大吼一声,而小武回头“噜噜噜”伸舌舌头嘲讽,的确不愧“贱人”称号,两人就此一追一赶,喊打喊杀,冲向了武鸣城区方向。

武鸣城区不大,半天而已,暮色微微降落时,两人已把城区逛了个底朝天,小武有那一百多块钱的“巨资”,两人省事俭用,玩得很尽兴。

杜雨菲看着小武总是阳光的笑容,也是由心高兴,早把小媗的话,抛至九霄云外,毕竟,她眼里的小武,并不是对她无情,相反,总是洋溢着暖意,令她感到安心。

抛却顾虑,杜雨菲有小武相伴,要找到快乐,简直太容易了。

虽然,有时候真的很气,甚至想揍小武,不过,随即却又释然,感到无比轻松快乐,小武每每看着笑靥如花的杜雨菲,也是笑意由心,只是,稍过时间,心里又自生邪意。

杜雨菲揍他的画面,时而浮现脑海,时而无影无踪,小武欲拂之,反而愈发清晰,欲念之,而又时常无形,小武内心也很矛盾,不过,小武很肯定,自己和杜雨菲一起出来玩的这段时间,不曾有一刻想到过杜雨馨。

夜幕降临,只当两人走回学校时,小武脑海中,才又浮现杜雨馨的画面,有在公车上,她露出嫌恶表情的画面,有她要接陈斌冰淇淋的画面,也有他找杜雨菲时,杜雨馨若有若无泛出神伤目光的画面。

“喂,你妹妹喜欢什么啊?”小武信口而问道。

杜雨菲乍听此言,不由一惊,内心无端一痛,王小媗的话,登时浮现在她脑海之中。

原来,真的只是目的性,不曾有过感情,杜雨菲暗想。

小武见杜雨菲再陷沉默,脑海中浮现杜雨菲下午时段的神情,不知何故,心中一慌,暗自杂乱,他也不知何意,欲压制,却又无能为力,最后只能不知所措地低头走路。

“你说雨馨啊!她喜欢小玩意啊!什么猫啊!狗啊!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具……”杜雨菲一拂阴霾,眉飞色舞地看着小武滔滔不绝。

小武看着杜雨菲的双眸,明明看到了她又恢复活力的模样,可是,小武内心深处,却还是感觉到了那股子莫名其妙的陌生感,总感觉此时的杜雨菲,完全不像杜雨菲,而是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

“心里堵得慌!”小武情绪低落地说道。

“啊?”杜雨菲被小武莫名其妙的话,搞得晕头转向,不明白他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说,一想到回去要挨罚了,心里堵得慌。”小武笑着说道,随后拉着杜雨菲,慢跑回学校了。

杜雨菲看着小武拉着她的手,心里暖暖的,而暖暖的背后,还带着无尽的伤痛,就好像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不见了一样。

宿舍的一楼有铁门,但是二楼往上,则没有阻隔,而对于武者而言,上二楼何其轻松,小武站在二楼阳台下边,双手握紧,半蹲身体,道一声:“来吧!”

杜雨菲展颜一笑,并未拒绝,冲刺两步,玉足踩于小武双手掌心,小武顺势一抬,轻松把杜雨菲送上了二楼的阳台。

“再见!”杜雨菲随口说完,挥一挥手,不留一丝情感,兀自消失在了二楼走廊。

“好奇怪的感觉。”小武碎念一声,迅速冲到男生宿舍前,冲刺两步,一踩路缘,轻松落在宿舍楼院墙上,在院墙上猛然一跃,已经上了二楼阳台。

男生宿舍楼在校园西端位置,距离文学区较远,地势较高,而与女生宿舍并排,从男生宿舍二楼,可以看到女生二楼和三楼的阳台。

小武回眸一看时,心猛然揪紧,狠狠一阵刺痛,因为,昏暗之中,他明明看到了杜雨菲在二楼阳台抹眼泪的动作。

“为什么要哭?”小武自问,随即又疑惑,再次自问,“为什么心会痛?自己不就是为了报复她,才要接触她吗?”

此夜,小武失眠了,满脑子都是杜雨菲。

当初,的确是为了报复她,才打算去追求她,可是,如今自己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只是为了耍她,才追求她,她却为何要哭?小武很郁闷。

心中更郁闷的是,为何看到她哭了,自己的心会痛?

少年无知惹相思,漫漫长夜难入眠。

本是无情戏真意,真意终惹无情伤。

玩火自焚尝苦水,自作自伤悟真情。

只待回首相思人,独坐高楼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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