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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工地故事

王铮窝在屋里不出去,仅有的几个朋友同学都没发劝通。眼看这王铮消沉,一起的兄弟商议了一下,决定给王铮的家里打个电话。

当晚王铮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让王铮回家,王铮表现的很顺从,当晚就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就回家了。

连串的打击王铮老是犯困,打不起精神。

回到家父母只是觉得孩子在外面受苦了,母亲还哭了。父亲只是蹲在门前抽烟。

本来指望着考了大学光宗耀祖,没想到还是回到了自己一辈子都想离开的农村。父母都是老农民,王铮是家里的一根独苗。本家的大伯也来到家里商量孩子的未来,王铮窝在破旧的单人沙发上抬不起头。大伯的意思是别管好坏,先找个活干着,放下大学生的架子。父亲听大伯的,母亲舍不得,有没有主意只能满嘴絮絮叨叨的听着。大伯的女婿跟着村里的包工头修桥,所以大伯有这个建议。

王铮的心里不甘心,但又能怎样?反正希都实现不了,眼一闭,随他去吧!

正值隆冬,霜撒了一路,鸡皮口袋里背着棉被,也不怕村里的人笑他。出了存,有车来接,坐在皮卡的后面,裹上大衣,听着风嚎叫,也不知要奔往哪去。

离家远了,远的连口音都不像了,车停了。前面一条大河,路上听说是烂尾的大桥,前面的包工头跑路了,好像是遇到流沙,桥墩翻工了两次,赔了钱。下了车,和大伯的女婿赵山蹲在河边看桥。大桥的栏杆还没上,两头的护坡没完工。然后就是看风景,等后面的小卡车。小卡车运来了几条草栅子、花雨布、木头、钢管、榔头、煤气罐、锅……

小工头带着搭棚,一头依着桥身,一侧借着大堤。也就个吧小时,窝棚好了。王铮笑着脸,弓着身子进去体验。还在像样的在地上跺上两脚。

出来的时候看看他们正在交代什么。王铮也不往上凑,看他们说了一会,指点了一阵子,丢下了一位年龄稍微大点的汉子,两辆车在他们的挥手中离去。

留下的汉子叫邢党英,老邢让他叫大叔。工地就留下他们三个,说是这样就算工地上人了,领导来好交代,暂时没安排什么活,等资金到位才能开始干。赵山是三人小组的小工头,一应事宜都挺他的安排。

反正也没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三个人在寒风的劝说小挤到小窝里说笑。王铮就是听,刚开始讲些斜撇辣子笑事。饿了,开始做饭,老邢年龄大,会做饭,反正也没什么好做的,乱炖了一锅豆腐,开饭。吃饱了,天黑了,两个人开始下道,净说些男男女女的烂事,听到王铮脸红心跳怪不好意思,两人人见状更是说的有劲……

夜深了,风也嘶哑了不少,王铮静静的想了许多,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了好多。

好不容易等到了工程款,老板打来电话要开工,算了算已经二十天了。王铮的胡子都没刮过,也不想弄,又没带镜子,大哥大叔又不提醒,知道老板带来大部队才有本村的李叔提醒,对着汽车的反光镜一照,自己都吓一跳,胡子快长成了山羊胡了,好几种颜色,看的自己都苦笑……

开工了总比闲着好,心里这样想。搬石头,挖土,用凿子凿桥面。一天下来,手里多了水泡,心里没空叫苦,倒头就睡。半夜了出了事,路过的汽车碰倒了柴油机头,李叔的棚就在边上被压在了底下,那车已经顺着河提跑了。

赵山叫醒所有人,帮着抬柴油机,柴油机焊在铁架子上,安装在平车轱辘上的,李叔的棚地势低,柴油机就压在他身上,吓的赵山有点抖,大家拉出李叔的时候,李叔坏笑了一下边穿衣服边说:“我以为我完蛋了,没想到命不值钱,没能给儿子换一套房子……”王铮后来才听说,以前有人在工地出事死了,家里人得到了30万的赔偿,所以李叔说的是这个意思。李叔个子小,柴油机和架子长了眼似的把他砸在缝隙里,愣是没伤到。

赵山见李叔没事才缓过神来,让人骑上工地仅有的一辆自行车顺着河提追,同时报警。李叔一听报警,顿时来了精神,说要不要躺在地上,大家都是好,一定要治一治这个肇事逃走的***又拨打了120.

李叔躺了了很久,又起来,刚起身看到远处警灯闪烁,又赶紧躺下。王铮只想笑,感觉可乐又乐不出来。警察到了,赵山赶紧跟大家七嘴八舌的汇报情况,添油加醋的厉害,警察看了看躺在地上痛苦哼哼的李叔,问有么有拨打120,大家都是打过了,警察靠近问李叔怎么样,李叔直说腰断了,头也痛,肚子也痛,警察叔叔让李叔在坚持一会,救护车马上来。然后让赵山上警车顺路追去。

见警车远了,大家让李叔起身歇歇,大冷的天躺在地上太久被受凉。李叔起来,说像不像,引得大家一阵说笑。等救护车到了李叔又躺着被抬上车,老邢跟着一起去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警察和赵山回来了,警车放下赵山,然后离去。大家都说车后面抓了个人,围着赵山问。

肇事逃走的车找到了,原来趁车夜里偷偷运河沙的,还没有车牌。司机说车大,没感觉碰倒什么,所以没停。大家都是这次李叔能弄点钱了。赵山跑到一边又跟老板汇报情况,虽然都半夜3点了,事大不敢等明天再汇报。老板说马上过来。

赵山安排大家都休息。安排好了才想起李叔,问王铮李叔去了那个医院,王铮哪里知道,老邢和李叔都没带手机,平时都用赵山的手机和家里联系的。赵山赶紧打120问清楚地址,这才依在窝棚门里旁打个盹。

第二天一早,老板来了。大家继续干活,老板找人处理相关事宜。

大家都各样的说李叔的事,只等当事人回来问个清楚。

七天,第七天晚饭时李叔和老邢坐老板的车回来了。等老板走了,大家赶紧问个清楚,李叔先抢了半碗酒喝了一口才说话,老邢跟去照顾的,在旁边被另外几个人围着,讲的吐沫星子乱飞在灯光里。所有人忘了这冬天的寒冷,也忘了一天的劳累。

李叔的表演一直到老板感到医院之后,老板仔细问了问情况,知道李叔没事就和对方开始调解。对方是当地的地头蛇,老板不愿得罪,加上前来说事的是当地的派出所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李叔的希望破灭了。调解的结果是,李叔在医院的医药费找价赔,然后按100元一天赔点误工费,当然包括老邢的误工费。李叔讲的时候愿老板不多要,一共才赔3000块,太少,有不好驳老板的面子,只能牢骚几句,毕竟他还要靠老板吃饭!

好不容易熬到了完工。工地上发工资,老板带着会计,现金一大堆,王铮看的眼馋。王铮是个不计较的人,老邢拿了工资点了有点,找赵山问情况,说是少了十几天的工资。赵山回他说是,刚来的时候工地没活,所有扣了几天。老邢不愿意了,拉王铮一起去找老板说道说道。王铮心里也气,知道当时受的罪,跟去理论。老板斜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旁边两个跟班上来就是每人一脚,嘴里嚷着“就这些钱,哪有不干活还要工钱的?”老邢到底年龄大,老江湖,立马不做声了。王铮是个愣头小子,血气冲昏了脑子,冲上去就开打,幸亏赵山他们拉仗,不然王铮要被打的更重。

钱没多要来一分,梁子到是下了。老板吩咐不要再用王铮,并要拿王铮开刀让大家知道什么是老板!跟班的小痞子当然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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