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带了一篮新摘的瓜果,来呼尔索和乔德的住所拜访,尼克不停腾挪双手地提着,生怕磕了碰了。“咚!咚,咚……“,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小,让人有种大风挟裹着枯枝砂石打在门上的错觉。
呼尔索许是练习运用分量计算公式,盘算地倦了,从书房走出来无意间拉开大门,看到一脸窘迫的尼克老汉,确惊了一下。不过他赶忙把老汉请了进来,边走边说,“阿乙在屋里待着很安静,也没有闹着出去溜达,我这就去叫他来厅里一下。“
尼克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我去那屋里。说着就把瓜果递与呼尔索,匆忙朝呼尔索示意的卧室去了。看到坐在椅子上发着呆的阿乙之后,尼克心里就像落下一块巨石,转身走了回来,跟乔德和呼尔索聊起了家常。
阿乙五岁的时候,妈妈嫌尼克太穷,改嫁了。尼克靠做小工维持着他和阿乙的生计,在人口密集的咯嘣,低端人口相当之多,做小工的收入非常微薄。
邻居有一个老铁匠,自女儿远嫁之后只剩一个人生活,便经常喊了阿乙过去学铸铁。阿乙小时候聪明,有时候听累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就到处溜达溜达,竟发现金米花的事。
金米花在当时矿山充足的时候形同鸡肋,因为它产量很小,如果不加以培育,一年也收获不了几个子儿。
后来阿乙在铸铁司寻了个差事,被人撺掇着在上奏金米花的折子上画了押。
接着首相大人竟然来了这小小的铸铁司,奇怪的是首相夫人也来了,他们身边跟着齐刷刷的街道衙门的人们。只记得首相夫人气势比首相大人还胜三分,见到行礼的人还说,“呃呵!下里巴人还学什么礼节,速去找你们管事的人来拜见。“
首相大人一来就召集了所有街道上的人,升堂办起了案子,“阿乙,人在何处?“阿乙不明就里,被人揪了领子推到公堂之上。
“阿乙,你可知罪?“
“不,不知……“阿乙哪见过这阵势,一时说话结巴起来。
“啪!“首相大人狠狠敲了下桌子,说道,“你上奏的金米花一事,可还记得?“
“小的,小的是被他们骗了去画押,可我我没写写的折子……“
“啪!“首相大人被激怒了,敲打桌子更响亮了。“公堂之上,怎么可以如此儿戏,来呀,棍棒伺候~“
一阵棍棒下来,阿乙眼冒金星,精神恍惚,再也儿戏不能了。首相大人又问起话来,“那金米花产量之低根本就不能用来生产,而且人们服用之后有中毒症状,你可知道啊?“
阿乙学的乖了,连连说,“小的知道了,知,知道了,小的居……居心不良,想要毒死大家……“首相大人对阿乙俯首认罪的态度大为夸赞,吩咐街道官员从轻发落。
若是街道衙门的人真以为有从轻发落一事,就太天真了,接下来集体陈述阿乙如何荒谬,如何居心不良,无非用了屈打成招的供词加重几分,但凡用语激烈程度不够的,都被暗地里降了官职,相反,最义愤填膺的人得到了火箭式提拔。
阿乙疗伤的时候,事情便已经被定了性,阿乙被优待的药品也源源不断的被送了过来,尼克老汉现在就带了几颗,说要给阿乙吃药。阿乙用少见的决绝推开尼克老汉,尼克老汉瞬间泪水连连,带着哭腔说,“娃啊,四邻八舍的都知道官家给咱们送了药,你老是不吃,别人家都说咱们不识抬举啊。“
呼尔索说,“老人家,可不可以给我一颗药丸,让我看看成分?“
尼克递了一颗药给呼尔索,不一会儿呼尔索从蛟龙号取出一页资料,原来这药丸里除了淀粉和少量的糖,其他什么都没有。
呼尔索与乔德说,“为何,这天下竟是这样的天下。“
乔德咳了一声,答道,“索索……你还小,以后会知道天下就是这样的天下,而且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
呼尔索会意了,还是连连发问,“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作?“
乔德这边却手脚麻利的把麒麟号分析的两大捆数据抱到桌上,只听这时,不知道客观全面的数据会将怎样的天下呈现给呼尔索殿下。
麒麟号能量耗尽,发出尖锐的吱吱声,乔德又忙不迭地去替换能源去了,只见这外面的天,天黑黑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