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娜破口大骂:“FU*K!”
走到桌前,愤愤然将桌上杯子摔碎在地板上,继而坐回去,点了一根烟,闭目陷入冥想。
手下的人拿着工具进来收拾干净,低头离开。
城市的风吹着,将地上的纸飞机吹起,一直飘,落在宋琳的脚下。宋琳打开宠物医院的门,将其捡起,拿回屋内。
这几日,宋琳的气色看上去好了点,没有往日那般的苍白憔悴。她在屋内将纸飞机飞起,又捡起,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张世清在门口驻足了许久,迟迟不曾进去,他怕他进去,会打破这片刻的美好,也怕他进去,只会让两人的走的更远。。
张世清,呆站了很久,开车离去。宋琳将纸飞机搁在桌子上,又开始了工作。一只柴犬,叫个不停,宋琳俯下身去,摸摸它的头,狗狗停止了狂吠,温顺的摇着尾巴。
昨晚老白和张世清坐了许久,聊了很多。
两个人在一家餐厅里,面对面坐着。明亮的灯光下,昔日的兄弟,此刻的敌人,这一刻各自的内心都变得五味杂陈。
“你跟着那些人,做这种事情,你就不怕我报警吗?”张世清看着一脸从容淡定的老白,讽刺道。
“不怕!”老白喝了一口汤回答。
张世清诧异道:“你这种自信,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老白笑道:“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你即便可以为了搞我而一无所有,甚至像个倒霉鬼一样,坠入地狱。但绝不会让宋琳置身危险当中,而只顾自己一时痛快。”
“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你还是人吗?”张世清气愤的站起身来拍着桌子说。
老白依旧面不改色的回答:“当今这个社会,哪里还有人啊。”
张世清强压怒火,坐下。
“张世清,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老白见张世清坐下,便开口问道。
“你做的又有多高尚呢?”老白擦擦嘴角,连问。
张世清一时语噻,缓缓启齿道:“我至少问心无愧。”
“张世清,这就又涉及到你的另一个毛病了,假正经。”老白嘲讽的回怼。
张世清攥紧拳头,却又缓缓松开。
“生气,是一种无能的表现。”老白继续挖苦。
张世清不耐烦的回答:“说正事,你们究竟想干嘛?”
老白笑道:“我们想干嘛?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只是想找回本来属于我们的东西。”
张世清脑海中闪现出让娜地下的密室,同时也闪现出那位凯恩博士。
以艾布特的实力来讲,没必要对一个女人大费周章,那唯一的目的就是,凯恩博士,以及凯恩博士所研制的东西。
老白发觉张世清在那儿愣了半天,便拍了拍桌子。
“想什么呢你。”老白疑惑道。
张世清淡然一笑:“我还有事,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否则,哼......”
老白看着张世清离去,随后也走出餐厅。
张世清在车内回想起老白的话,不禁有些心寒。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有的人希望名利双收,有的人却走入不归之路,而有的人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世事都有变数,人心难测。
张世清看向窗外的风景,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才感觉没那么堵得慌。
彼时,让娜的地下基地内,让娜正与戴维交谈。
“你放心,这件事情,迟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让娜看着一脸颓丧的戴维安慰道。
戴维眼睛如同碧海一般,泛起微微的波澜,听见老大说出这番话,便点点头,走了出去。
让娜是一个心思极其细腻的女人,否则也不可能在艾布特身边潜伏这么多年,关于戴维的这件事情,她自然要今后与艾布特一并清算,但不是现在。
她对戴维是有些许担心的,因为她怕戴维年少气盛,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所以稳定戴维的情绪,至关重要。
在所有的人眼里,让娜如同一个女魔头一般,她是那样冷血,是那样的不可一世。可唯独在戴维的心里,她就如同一个姐姐一样,也有温情,也有笑,也有泪。
让娜是有一个亲生弟弟的,可是两个人完全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弟弟从不赞成姐姐为了复仇而去杀人,而去犯罪。于是,按部就班的上完了学,当了一名外科医生,与姐姐也不再联系,让娜为了不让弟弟卷进仇恨,便也不再打扰他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戴维,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弟弟一般,顿时心生怜爱之心,便救了他,从此戴维便跟随让娜,保护她,帮助她,随叫随到。
现实是极度冰冷的,两个来自黑暗深处的人,或是互相取暖,亦或是互相依赖,才走到今时今日,于他们而言,“嗜血魔鬼”并不是真正的自己,他们只是逼不得已,无可奈何。
让娜招了招手,唤来一个手下。
“盯住戴维,不要让他单独出去。”让娜命令道。
“是。”
手下转身将走,让娜又叫住了他。
“记住,不要让他发觉,一旦发现有什么异样,立马过来告诉我。”让娜低声说道。
“是”
手下转身,走出房门。向戴戴维的房间望去,发现并无异常,便走到戴维房门外,与站岗的哥们交换了地方。
戴维房中,戴维静静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即便已经一整天没有合眼,却感受不到疲惫。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忆出黑子的影子,从遇见她,再到亲手将她火葬,反反复复,如同电影一样在循环。
让娜来到凯恩博士身边,看凯恩博士工作的进程。
“博士,怎样了,有进展吗?”让娜看着凯恩博士正在工作的双手,问道。
凯恩博士放下手中的东西,回答道:“快了。”
让娜展露笑颜,在凯恩博士面前放了一串钥匙。
这是让娜对凯恩博士的承诺,烧掉了别人的家,那就给他一个更好的。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让娜转身离开。
凯恩博士看了一眼面前的钥匙,冷哼了一声。所谓的承诺,是敷衍,还是别的什么,暂时是不会有答案的。
让娜,或许曾经救了他,可是,火是她放的,屋子也是她炸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那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更不会忘记这些年来如同囚徒般的生活。
谁都难逃一死,可是大多数人在死亡面前,都是选择退却的。凯恩博士,凯恩博士的夫人,也不过是俗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