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钟焕然拉了过去,死死地被他按进怀里,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禁锢着她的后脑勺,使她动弹不得。
这一野兽扑食来得迅猛猝然,就像蜘蛛靠近了丝网套上的猎物,扑上去将它缠绕住,恨不得用丝把它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他压制着高梦,吸她脖颈和发间的味道,甚至故意放出满足舒服的声音,像是野兽对所捕获到的猎物的喟叹之声。
高梦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头触摸着自己的头皮,他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耳际,伴随着他的呼吸声。
她感觉头皮发麻,一股恶心感从脚底升到脑门。
“钟焕然,我七天没洗头了!”你吸的都是灰尘还有油污。
她的声音很亮敞,透着一丝坚毅,一般女子面对这种情况,早就吓破了胆。
“是嘛?放心,我不会”嫌弃。
她脏,他自己也干净不到哪去,刚好同流合污。
他迟早是要带她回岛上的,这一株开在夏疆土壤上的花,他要将它摘走,用苏吉门肥沃的土壤将它圈养,直到它枯败,与他一同化作灰烬,撒在茫茫无际的沧海。
最后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只感觉后脖颈一阵刺痛,凉凉的东西刺入肌肤下面游走在血脉之间。
高梦推他胸膛,膝盖正要往上一顶,突然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压在自己身上的手劲一松,她立马跳离了钟焕然怀中。
她揉了揉自己被挤压得扁痛的鼻子,怒视着他:这他妈的简直就是个疯子。
却看见他伸手从自己的后脖颈拔出了一管药剂,针头还滴着绿色的药水,他眼神黝黑,染上几分薄怒,将药剂扔在地上踩得稀巴烂。
“绿鬼,哼,拿这玩意对付我!”
高梦心里“咯噔”了一下。
绿鬼什么东西,该不会就是刚刚针头低落的绿色药水吧!
冷风吹得外套呼呼作响,一眼望去除了零零星星的几个乱石,还有几棵树,再没有看见人影。可却凭空出现了一管药剂打在他后脖颈,她眼眉跳了跳,神情俨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硝烟。
有危险,而且是针对钟焕然来的。
呼呼冷风中有一声尖锐微弱的声响从凉亭传来,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做出反应,三两个翻滚,一起滚到旁边一块大石头身后。
再睨了眼原来站的位置,两管药剂扎在土里,斜斜立着。
高梦心下一沉,对方这一回也对她下了手。
他们的方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在凉亭后面,那地方最多藏四人,能同时发出两剂药管,最少两人。
两人背靠着石头,钟焕然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不顾她的反抗,掌心抓住她的手腕,固执地抓紧,眼里眯着笑,带着少年人的张狂与桀骜。似乎面对这些场面,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怕不怕?”他低声问,呼吸有些喘,眼里漫上红血丝。
高梦:“······”
难不成说不怕?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还只是个高中生,虽然有时候也打架,但哪里真刀真枪地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