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约过了小半个月吧,安一的日子过的还算安安稳稳。安业可没他女儿的清闲命,这段日子,国内出现了各类民众党派,本说是对政府没什么影响的,更不用扯上军政了。可偏偏这些党派中有持武器的,惹得平头百姓都一锅乱,安业身担将军一职,免不了多方亲自出行压制。他又担心安一会混混度日,就给这小丫头找了个先生,每天给安一叨扯些云里雾里的学问,难得的还要答份试卷。
那老先生的手里还握着把小戒尺,时不时的吓吓她,叫她好好听,只不过他说着说着就抛开了书谈起了自己从前求学的事,总是摇头晃脑,好一番感慨。自然,小半月下来,这课上压根没讲到什么学问,不过,通过这老先生,安一打探到了不少奇诡之事,也算小有一笔收获了。
话说,这树叶离了枝本该枯的,可安一邮票薄里夹着的闻子规叶依然和刚摘下来的时候一样。这鬼巷里的东西还真是难用凡物作比。
这日,安业得令要到临城去一趟,估计得呆个把星期,同时那老先生也要下乡一番。安一一听得这消息,小脑袋瓜子轱辘一转悠,天助我也!终于逮着空可以去找陈巷了,天时地利人和。
竟日,安业的军车一开远后,安一就装作乖乖的样子一直到临近夕阳西下。她瞧着女仆们都在忙着收拾饭桌,李叔又在倒腾花园,这不正是出门的好机会么。不过一会儿功夫,安一已然在大街上了,手里紧握着闻子规叶。对她来说,这次的目的地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明确。
她连跳带蹦的小奔了好一段路,重又到了那街外的小桥畔。和上次一样,没什么闲杂人等,安一摊开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闻子规叶,又深吸一口气,气至丹田,声如蚊呐:
“召事六七,指我归处。”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树林躁起,天色立马阴暗了下来,叮叮当当的铃声一直围着安一转。片刻后,隐隐约约有一鬼来了,安一一乐,奔着想迎上去,刚跑了几步,那鬼貌便完全看清了,他不是满子,安一心里还是有些小失落的。
只见那鬼佝偻着身子,手里掌着一玉石的莲花灯,灯身是阴漆漆的青色,质地不纯,里头杂着一块块的黑,那鬼微微伏了下身,好似谄媚的模样:
“主家,今儿就让小的来送您一程吧。”他嘴角一扯,笑的十分邪气,总之让人觉着很不舒服。
安一也说不出那种味道,心底隐隐的已对他怀有了戒备,但还是给了他闻子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