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信便出发往肴城而去，临走前陶方送了他一千两银子作为路上开销。
李信转手就去翠月楼换了三份练气散。三瓶一千二百两，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贴了进去。
他还记得欧阳倩看他一块一块数碎银子结账时的表情。
辞行之时，张烊有些意外地非要跟他一起去肴城。
“张大哥，你在陶府好吃好住，干嘛跟我去受罪?”上路之后李信问道。
张烊感叹一声：“陶家收留我，大半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点我看得清楚。你走了，我那闲饭早晚吃不下去。”
喝了一口随身带的酒，张烊接着道：“你现在是人榜高手了，上次不是说了么？我帮你接生意。等赚了钱我们再搞点大买卖。”
李信看了看对方，苦脸道：“行，不过这一路上的路费，张大哥能不能先想点办法?”
“噗！”张烊一口酒喷了出来：“你去翠月楼才半个时辰不到就花了一千两?玩什么花样了?”
李信一副高深的表情，闭口不答。
二人牵着马，一路往南。肴城乃遂州南边门户。遂州多水，一路弯弯绕绕。二人估计照他们这速度，到肴城怎么也得五、六天。
第三天留宿一座小城之时，两人凑出来的碎银子便花完了。打尖住店、过河过桥，哪样都要钱。
一间小客栈之中，二人共挤一间。
“要不我去把咱们马卖了?”张烊提议道。李信想了想也没办法，便点头同意。
张烊见了，出门牵马而去。
结果李信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他回来。李信出了客栈，准备到集市上寻寻。就看见张烊一脸笑容，牵着马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三人不多时便走到了李信面前。
“李老弟，好消息。只要你肯出手，就有一千两银子拿。”张烊还没到跟前就说到。
李信望了望他身后二人。
就见那名男子拱手道：“我叫张翔，这是我妹妹张钰，见过李少侠。”
“你真是李少侠？”此时那名叫张钰的女子叫道。眼里满是兴奋之色，活泼至极。
“如假包换。”李信迎几人进了客栈。
张翔进屋后，眼光便落在了墙角的一杆银枪之上。便又信了几分。
接下来，兄妹二人便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张家在此小城中乃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做的是糖坊生意，原来此城属于大江帮的范围，大江帮做的是盐的买卖，这点利润自然看不上。张家与其多有交好。
可是最近此城成了铁剑盟的地盘，两个帮会前段时间火并。大江帮大败亏输，势力收缩。重点守在大河沿线的码头等地。一些不太重要的地方便让了出来。
张家这些本跟大江帮交好的势力，又是嘴边肥肉。铁剑盟哪有不吃的道理？
“这事六扇门不管吗？”李信了解此事之后问道。
“六扇门哪里管这些事情，可能还巴不得这些江湖门派火并呢？”张翔无奈道。
李信想想也是，这个世界武道为尊。先天高手居然能发出剑芒这种东西。传说中的武道宗师更是出手间伴有天地异象，根本不是普通军队可以抵挡的。
而朝廷倾尽全力，也不过打造了六扇门这么个机构。一个帮派强大与否看的便是顶尖战力。
这大靖天下的顶尖宗门，自有一套行事规矩。这江湖规矩说白了是他们订的而不是朝廷。这一点从六扇门被划归为江湖一门就能看得出来。
没有谁能一统江湖，朝廷也不行。而这里江湖几乎就是天下。大靖朝廷代表的只不过是江湖中最大的一股势力，世家。
而这六扇门却又依附皇权，跟世家也不完全是一路人。
想得太多，李信感觉头疼。甩开杂念问道：“这铁剑盟什么来路，有什么高手？”
“这个我知道。”张钰插嘴道，“这铁剑盟算是江湖三流帮派。帮主乃凝窍后期高手。听说有望登上地榜。”
“这...。”李信有些疑问地看了看对方，“二位在跟我开玩笑？这种高手我哪里对付的了？”
“不是这样的。”张钰着急道，“他们帮主当然不可能到我们这小城来。只不过是几个蓄气后期的执事。我们已经跟其定了赌约，他们比斗输了便不会再来骚扰我们家。”
“这种赌约能信？”李信感叹对方太年轻。
“这倒是可以信得。”没想到张烊在一旁道，“这是几大宗门默认的规矩，谁违反了，说不定哪天就被几大门派行侠江湖的弟子给灭了。利益不大的情况下，一般江湖帮派都是遵守的。”
“这大派弟子有这么闲？”李信李信有些无语。
“既然如此我便跟你们走一趟，什么时候比试？不过钱要先付一半。”李信答应下来。
“没问题。”张家兄妹二人大喜。
...
三日后，李信跟着张家众人来到城中一处空旷之处。这里已经搭好了擂台。由当地江湖宿老主持。
此次比斗，三局两胜。张家一方第一个上场的是张翔。而铁剑盟一方是一位中年壮汉。
二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
“我大哥能赢吗？”张钰站在李信旁边，有些担心。
“不出意外，能。”李信看了两眼便猜到了结果。
果然没多久，张翔抓住对方的破绽一顿穷追猛打。对方挨了几下便倒地落败。
第二场张家出手的是一位年龄颇大的男子。“这是我二叔，他比我哥还厉害，这次比斗稳赢了。”
此时铁剑盟一方一位拿着铁剑的壮年走了上来。
“那可未必，”李信看了那位壮年男子一眼道。此人步伐沉稳，目光深沉，关键是握剑的手稳得很。
一炷香之后，张家的那位年长男子果然落败。
“前两场双方平手，第三场开始”，场中主持之人宣布道。
李信刚准备上去，就听见张钰道：“对方怎么上来的是凝窍高手？”
“嗯？”李信看去，只见一位年轻男子走了上来，正看着张家众人。嘴角露出不屑之色。
李信看了对方一眼问张钰道：“你认识此人？”
“他叫赵鑫，铁剑盟的最出色弟子。此人资质极佳，年纪轻轻便成了凝窍高手。据说跟一些大派内门弟子比也不遑多让。这次铁剑盟能赢大江帮此人出力颇大。”张钰担心地看了看李信道。
“你们怎么派凝窍高手上场？”此时张翔急着冲对方喊道。
“文书上哪条规定了不能派凝窍高手上场？本来我是不打算来的，听说你们张家请了人榜的高手。特来会会。”赵鑫说话的同时目光直射李信而来。
张翔脸色数变，最终脸色发青地低下了头。心中懊恼，难道张家的产业就要在自己手中丢掉？
李信对上此人的目光，提枪跃上擂台。
“你就是人榜排第十二位的‘快枪’李信？六扇门弄的排名，天、地两榜不好说，人榜上的都是虚有其表。我要是大派弟子出身，当年早当入榜。”赵鑫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这小伙子是不是有什么怨念？李信承认人榜或多或少会照顾大派弟子。可战绩绝无作假。
“我修为比你高，让你三招。”赵鑫原地站立，等待李信出招。
“还是赵兄先出手吧？”李信看了看对方道。
“怎么，怕了，不敢动手？”赵鑫脸上更显孤傲。
李信一乐：“我怕赵兄没有拔剑的机会。”
赵鑫脸上孤傲变成了愤怒，伸手握住剑柄。
台下张翔看着李信，眼中又露出些许希望，随即又摇了摇头。
“大哥，李少侠不一定输的。听说人榜前边的高手都有战胜凝窍的实力。”张钰在旁边说道，她倒是对李信有信心。
“那也是前十的人物，何况这赵鑫可不是什么初入凝窍的人物，人体一百三十八窍，他最少凝练了三十窍以上。”张翔低着头道。
“上次我亲眼见到他一人独斗大江帮两位凝窍高手，最后一个被他杀了，一个重伤逃了。”
“啊？”张钰听见大哥怎么说，也大为担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