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米级的森林横拦在华夏晨熹河的两边,吸收着源源不断的养分,孕育出肥沃的水土。
阳光快进一般,从东方下游辗转至西方上游,在河面的每个水波上都留下璀璨的痕迹,一副原始画卷,与天和地相得益彰,融洽和睦。
零零碎碎几声施舍般的鸟鸣在晨熹河上游响起微微的杂声,越往上游那里靠,杂音越大。
一堵石墙比原始古树更高更壮,横在了晨熹河上游源头的几百米处,一扇仿佛是华夏战国时期和西欧中世纪合并风格的五十米高的大门卡在巨石墙里,被几道韧性极强的钢索链接。
那高度百米的巨石墙只是冰山一角,在它的两旁还有更多巨石墙,它们形成了一个环形堡垒,一块块石快相叠相持,组成了一座千米级堡垒。
在大型环堡上面飞行着来往匆急的运输机,清一色的黑色螺旋桨和蓝色浮空系统在空中一颦一笑,从这里去,去往远方,死不再来,既来则生。
在众多来往的运输机里,一个小男孩的头从其中一辆运输机中伸了出来,又立刻被拉了回来。
科尔用手指关节往谷清头上敲了敲,警告他道:“坐车不伸头,坐飞机更不能伸头,你爸妈没教过你吗?”
说起谷清的爸妈,科尔心中泛起一阵心悸。
肖恩也把头伸了出去,惊叹了一声,“下面这东西好大,像个王八壳。”
周围人纷纷探头,已经飞行在环堡附近了,看的更加清楚,在震撼的建筑面前都不由自主发出惊叹声。
运输机上兼职空姐工作的那个幸存的空军走到了人群中,一边压手,一边用雄厚的嗓音解释道:“大家准备下机了,和大家看到的一样,下面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庇护所,在沙河和长江旁边,我们还有两座这样庞大的庇护所在建造。”
“真是王八壳啊!”肖恩满口烂话的比喻,逗得一旁的妇女“嗤”的笑了几声。
“要是这位小兄弟把它比喻成乌龟壳,就不太准确了。”那个空军反驳了肖恩的话,解释道:“这个建筑和它的名字一样,叫环堡,里外一共三层,高度一百米有余,长宽各四千多米,里面不仅仅安顿了幸存者,还安顿了许多训练有素的军人,所以是现在最安全的集中地,大家下降之后,就真正的安全了。”
“安全什么呢?家都没了。”人群里传来一阵嘘声。
“下落之后每个人都会有安排的,大家放心。”空军镇定自若的说着,又匆匆忙忙回到了驾驶室当助手准备降落了。
从科尔的角度往下看,确实在一层环堡的远方,还有一层墙壁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印在科尔的眸子里。
“三层王八壳,够结实!”肖恩肘部捅科尔说道:“这一路飞来没有遇见多少丧尸噢,还有你没事了吧,睡够了?”
“真是想不到,我有一天会因为睡眠不足昏倒,不幸啊,以前熬夜玩几天游戏都没事的。”科尔耸肩,下面这种纯石头建筑的墙,真的不多见了,以前老祖宗留下来的世界奇观,都毁了。复原了几十次,越复原越奇怪,和之前的建筑相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哈哈哈,你也玩圣序吗?”
“你也玩?我职业是守护。”
“相见恨晚啊,听说明年圣序公司要和VR什么公司合作,出一个VR版的圣序,我职业是刺客,你不知道欺负肉盾速度慢,追着他瞎飙闲话有多爽!哈哈哈。可惜啊,要是我们早认识几个月,开个黑多好啊。”肖恩活力四射的说着,那亢奋劲头大的很。
话题逐渐沉重下来。
“是啊,可惜。”科尔继续看向那个环堡,受了肖恩影响,越看越像一个千年老乌龟匍匐在大地上,里面的房子还在建筑,从初露头角的边角料来看,走的是西欧中世纪建筑风,瓦片和大石块,简单一致的房子,美观排列在环堡里,科尔猜想流水线量产的建筑砖是没了吧,最后还得是人力和机械合作建瓦房。
运输机飞入了环堡里,越过那层巨大的墙,咻咻的朝一块并不平坦滑翔,启动浮空装置,减速引擎,偌大的运输机在高空中成功悬浮下来,慢慢落地。
轰然一声巨响,机上的人只觉得耳朵里仿佛进了个石头,震人。
冷却系统失灵,不,应该是报废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飞行,能源够了,冷却系统跟不上,哗啦一声,运输机落下后一阵袅袅白烟,整个运输机报废了,许多穿着相同橘色衣服的人围了上来,当然不是给运输机泼水降温,而是赶紧催促机上人员下来,免得运输机爆炸,超微能源的放大版爆炸后可不是儿戏了!
科尔被催着拉谷清下机,又被人引导着连走带跑离运输机远了百来米才停下。
一大群穿着橘色衣服的专业人员围住了冒烟的运输机,示意没有问题后,环堡上巨大的吊机长长的铁杆转了过来,吊索放下,轻轻松松地吊起运输机,这是比运输机更庞大的钢铁怪物。
人群站立的地方,还是一片石尘满地的空地,很明显建筑还没有建到这里来,熙熙攘攘的两个城市的两簇人群,聚在一起,失去亲人哀伤的依旧哀伤,其他幸存的人全是陌生人,此刻像某个远处相聚的亲戚,热闹或是恐惧的谈论着环堡和自己的遭遇。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下。”一位成熟的大叔走了过来,他手腕上还带着瑰金手表,一双皮鞋一尘不染铮亮的闪光,衣着得体,沉稳的压手呼道。
人群渐渐安静,那名成熟大叔才用雄辩般雄厚的嗓音演讲般道:“这里是环堡,在飞机上有人大略描述过了,这里是目前唯一的庇护所,来到这里一切都必须听从指挥,而且……”成熟男子攥着拳头,严肃地继续说道:“不要把任何一句话当成玩笑,接下来给大家分配房间,大飞,发牌子!”
一个小年轻轻佻的走过来,从端着的盘子里拿出一个号码牌分给了每个人的手上。
科尔低头看,那个简陋的塑料牌上蓝牌白字的刻着: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