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已经绕环堡跑了半圈,算下来,半径2000米的圆周长是6280米,估算着也差不多跑了3000米了,那名最开始跑的小男生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不管掉在后面的肖恩,科尔总是能吃到饭的。
令人羡慕的是丁磊,为了女朋友徐皎宁愿不吃饭也要陪同左右。
什么是爱,这就是爱啊!
酸痛的腿脚已经不能让科尔欣赏环堡外圈风光,教官在后面如狼似虎地追着,连打带踢地赶人。
再跑到前面就是一片农田了,几架升降板上架着铅色的火炮,绳索还没衔接上,下面的工人卖力的拉着绳索,用人力干着苦活,罕见的人力,在环堡重现了。
一道身影闪电般飞驰从科尔身旁飞驰而过,教官居然还有这么多气力,几个呼吸间就超越了第一名,来到了泥泞土地的旁边。目光似刀,一脚把跑在最前面地第一名踢到了泥土那边,第一名虽然怒目圆睁,却又不得不服。
“往泥水里跑,给我过去!”教官接着又是一脚,后面艰苦跑来的人纷纷迟疑起来,速度也放慢了,想哪个挨刀的先过去。
好不容易跑到前排,盯着教官凶恶的眼神,科尔二话不说飞奔跑向泥土,生怕一脚踢过来。
丁磊与徐皎并排,迅速超过已经累了的目标人物,跑到泥巴地后,趁教官不注意丁磊一个公主抱把徐皎抱了起来,双腿骤然发力,几瞬冲刺到科尔前面,脱离了教官的视线。
烂话一堆的肖恩苦逼地在后面摸爬滚打,满身泥浆,那衣服已经不能穿了,种田的人力在地里驻足,瞅着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看着一群气喘吁吁地长队手脚并用地跑着,心里无限奔腾: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站着休息一下。休息的代价就是教官的惩戒。
“科尔……你不能等……等我吗?啊——”肖恩几度想要背过气倒下,但形势不允许,“你说我们像不像特种训练前兆示威。”
科尔沉默。
“你在听吗?”
“在”
肖恩沉默。
这么累了你还有力气说话!科尔在心中吐槽。
又是3000米过去,已经陆续有人晕倒或是放弃,这些人全部在后面失踪了,当然差距拉大了也有偷跑的人,跑不出几十米,教官风一般无声无息跑到后面把人拉走,接着逃跑的人也就不见了。
最后200米,科尔脚已经抬不起来了,整个身体的重心向前,脚泄气地踏步小跑,丁磊、徐皎,不在我前面,肖恩,可能在我后面。
起点,亦是终点,一个人都没有,道路就像流水线往科尔这边滑来,无论怎么跑都跑不过去,整个环堡在摇晃,科尔逞强跑了过来,殊不知自己已经趴在地上晕倒了。
我真是个废物,永远活在梦里地废物,什么华夏米国混血,我能干什么呢,只能活在当下吧。
“科尔,睡了。”
妈妈的声音在遥远之地,温柔而美丽,充满着女性的美。
“科尔,再见。”
爸爸最后一句话在清晨地剪影下传来,模糊不清,此后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科尔,没事吧。”肖恩在洁白的病房里,科尔第一眼就是他,谷清在地上画圈圈。
光晕在窗外隐隐约约浮现。
“没事,老毛病了。”科尔捂着额头,“就是经常累到极限就会晕倒。”
“这什么毛病!?你当个睡美男吧,等着公主来把你的病治好,就差几百米你就可以跑过去了呀,我们在前面等你多久你知道不。”肖恩一口抱怨地语气,似乎在晕睡中错过了什么。
“我跑的时候你们都在前面吗?”
“当然,你还是跑的太慢啊,背着这个三层王八壳,跑的和乌龟一样。”
科尔沉默,我眼花了?
“开玩笑的,呵呵,本来你领先的,可惜了没坚持下来,晕了,就成了最后一名,你也确实没吃晚饭,现在是清晨了,等等还要集合,你还hou的住吗?”肖恩顺手拈来一个大白馒头递给科尔,然后用哄孩子的口气说,“来,先吃个早餐。”
“那是?”科尔啃着白馒头,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着床尾的黑色衣服。
肖恩顺着科尔的视线看去,“制服呗,训练用的,环堡发的,我们衣服都脏的不像样。”
昨天在泥巴里打滚,肖恩似乎还耿耿于怀,他衣服上也都是泥巴脏水痕。
“挺帅的。”科尔把馒头丢到一边,抖开了一件衣服,整个衣服的材料十分坚韧,触觉上感觉连刀都刺不进去,类似尼龙又比尼龙轻点。
“帅的代价呀,是押在死之上的脸谱。”肖恩正经的换衣服,不知道哪来的声音。
嚯,挺适合你的。
科尔从床上坐起来,视线模糊了一下,脑中嗡鸣,过一会才挺过来,和肖恩一起换上衣服,走出了这个暂时的医务室。
外面,教官仍然在厉色风声,丁磊、徐皎依旧在队伍中,还有很多年轻人,科尔和肖恩小步跑了过去。
他们的未来,依旧未知,汹涌的腐化,还在环堡外,不死不休地前进着,包围幸存的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