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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情的幸运搜索

青春年华,总是愿意相信此刻有谁在世界上某处走,无缘无故地走着,走向我。

过了而立之年,仍旧愿意相信我死后有谁在恸哭,哀哀伤伤地哭,哭我。没有人对我这么海誓山盟,可我愿意这么想。

女人这一辈子视野里尽是男人的身影。

走向我的人并非是小说里描绘的“白马王子”。我对爱情的驰骋想象是很具体而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我曾在少女时代就暗暗打算和走向我的人幸福地生一大堆儿女,组成个快乐的大家庭,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更多的时候,我是我梦中的女主角,这梦不是童话故事中那冷傲、闲适富贵的公主、小姐,而是具有中国民间传统色彩的,弥漫着恬淡的乐享天伦的温馨。

每每想起中央电视台的“正大综艺”节目,其中做过一种游戏--幸运搜索;素昧平生的男士与女士们,在进入演播室开始,便身不由己地被摄像机的镜头捕捉了去,他们被第三只眼窥视时神态表情是自然的,也是被动的瞬间,又被嘉宾们一锤定音,无缘无故地叫“机器”搜索出来,当上了嘉宾的陪衬人……游戏归游戏,我不免有几分惆怅。

也是现代人生存的惆怅?

爱情的幸运搜索与这类游戏有点像。男人女人在这一点上是平等的,既是搜索者也是被搜索者。至于幸运与不幸运,只有个中人知其滋味。当你满怀激情、屏住呼吸高喊“停!”的瞬间,机器却不能立即刹车,偏偏三蹦两跳地定格在另一张脸上……谁能说这一刻开始是他(她)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你在茫茫人海中苦苦寻觅、痴痴等待的命中注定就是他吗?!

人生漫漫,命运多舛。生命对话歌唱不就为灵魂到达的那一瞬吗?放在记忆里坚守,不被岁月之风吹散的,不就是那一掬吗?

也许,并非所有的错误都会留下苦痛,有时将错就错,也会错出一段旷世的美丽。

在路上奔波久了,都想有个停泊地。家在梦里,家应成为没有风浪和喧闹的芳草地;成为坎坷路上的四轮马车;他与我是彼此的财富,拉着手驶向何处并不重要。

无论怎样的爱情搜索,最终,是想把爱侣定格在家里。然而,走过来的他,是否和你同酿一杯酒,并慢慢咀嚼那些酝酿的日子?

甜酒、苦酒,两个人都得品。怕只怕流年似水地漂洗,情感已没有度数。

虽然,我们曾经信誓旦旦:未来属于我们彼此的真诚。我们一次次地问对方:没有我的日子,是否荒凉?我们以为邂逅的经纬神奇地交叉,辉煌的故事就要展开。

过去的一如大泽流水,日子是赤裸无遗得苍白。激情的轰击过后,便是苦涩的孤独。我发现整个春天的漫长历史,仅仅是花开花落的一瞬。流泪的分别,才想起他说过男人是山,女人是水。高山伟岸,流水潺潺,水流山转各有各的轨迹,躲不过错位的结局。

走,绝不像来时那样潇洒。不敢展望远方,那该又是心灵匍匐的历程。不敢相信,越过它,便是我生命的沧海、爱情的巫山。

最初的“幸运”,竟是美丽之后的遗憾。最初的爱恋,成了悲剧故事的序幕。这不期之中的相遇,犹如一颗随风漂泊的种子,飘落在陌生的土地,从此茂盛地长了一片又一片,枝枝是女人日复一日的渴望,叶叶是女人年复一年的忧伤。

没有人愿意辜负那份偶然。抓住人生中的机遇,捕捉心中那份感觉。与他,与你。爱情的幸运搜索,是因为人总是在期待。它是尘世的劫难,属于自己的祸与福,躲不掉,避不开。佛说:修百年才能同舟。造化前世在预约。昨日星辰,只留下两颗心撞击过的痕迹。他微笑着走来,又在日落时留下背影。何必悔恨这偶然不经意的顾盼?爱过,这就够了,爱是一段旅途,无所谓成功和失败。

我们都无法做拒绝者。我们无法做青春的叛逆。我们无法用漠然剪裁掉爱情的刻骨铭心。

选择和被选择的幸运,本身就是沉沉的许诺。是彗星终归要相遇,只不过,一瞬的光亮积淀于亿万光年的轮回运转。待到我们白发苍苍,步履蹒跚,只能抬头看那小鸟对蓝天的依恋、鱼儿对海洋的深情时,爱与恨的恩恩怨怨,便会在冬日的阳光下无比妩媚。擦肩而过的那一个人,即使走得很远很远,也走不出爱心的边界。遥想一种风景,最动人的是离不开爱的焦点。那月,那菊,那雨,那风,哪怕是点染着我曾经流血的旧晕痕。

即使是无望的人警告说:“爱情的幸运搜索是一种残酷的游戏!”我仍旧在寻找自己的角色。让剧中人顺其自然地演下去吧,哪怕备受创伤的心灵在深深的孤独中再次听到:纯属虚构!

假使用整个世界来换取我的这一份权利,我也要说:“不。”假使地球骤然巨变,我也要变成一只不死鸟,在风雨雷电中绕树三匝,心竭而死。

也许,我已经走向一幕悲怆戏剧的结局。可我确信那双眼睛的存在,我把我的一半留给了你。你一定在某个路口、某个车站、某个座位上等我。纵然面对芸芸众生的眼睛,不知哪个是你?真好,我活着。我爱过,被爱过,而且,正在爱着。我真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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