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弯身,把许长久手里的枪顺了过来,“我来吧。”
他不认为主子会希望这个女孩手上沾人命,尤其是这个渣男的。日后每每想起第一次动枪,连带着便要回忆起这货。
许长久像是从什么魔障中醒了过来一般,她看了看空落落的掌心,刚才自己是想杀人么,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可是那一瞬间,她的灵魂好像抽离出了另一个人,心疼着自己,仇恨着他人,操控着她的身体行动。
莫非是精神分裂?
球仔在一旁扶呆怔的她起身,“主母,你要真想出气,我找个棍子给你也揍他一顿。”
许长久这才彻底回过神,深觉这个建议不错,闫光打自己一棍子,自己也打他一棍子。
看了眼房间,各个都是用枪的,上哪去找工具。正犹豫要不也踹他几脚,便瞄到正对面墙上似乎插着什么,好奇的绕过地上的一滩,走到近前。
疑似水果刀的物件正牢牢钉在墙里,大半刀刃没入,只留木质刀把在外。许长久想了想,这刀把怎么也算是木头的,拔下来砸闫光两下应该也可以。
单手握上去,语气还很是随意,“这谁的刀啊借我用用。”
只是下一秒,她感觉那刀像是被墙吸住了一般,根本拔不出,自然的变成了双手用力,最后连脚都加上了。
于是一屋子的人,就看着刚才还犹如冷血修罗般的主母,现在双手抓着木柄,右脚蹬着墙面,身子后仰,脸憋得通红,在和一把刀较劲。
蒋义觉得她这模样有些好笑,以他的功力,这世上能拔下这刀的双手可以数的过来,偏偏她还不求人,就自己在这坚持。
走到身前,蒋义右手伸出,覆在她柔软的小手上,似乎一点力都没用,刀就拔了出来。
许长久这吃奶的力气没收住,身子又后仰,险些翻过去,蒋义却是眼疾手快的左手揽住她的腰,“小心。”
“咳咳咳。”探子被吓得咳嗽了好几声,那惊恐的表情,仿佛在说,义哥这是主母啊,你找死呢吗。
蒋义仿佛也意识到了不得体,收回手,不过语气还是略带关心,“没事吧。”
“没事没事,大仙你好厉害啊,不只会算命还会武术。”许长久先是崇拜的说完,拿着刀就转向已经在地上极力减少存在感的人去。
然后,一屋子以为主母要捅人的精英便看到,女孩合上刀,仿佛手里是砖头一般砸向了地上那人的头部,嘴里还状似凶狠的念叨,“让你砸我,让你砸我!”
少女的声音还有点软糯,真真是在诠释什么叫奶凶奶凶的。
蒋义一时失笑,真不知到底哪一面是真实的她。对面的探子却着实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危险,又故意咳嗽了几声,这才对少女说道,“主母,主子在来的路上了,我们要把你送过去。”
许长久把刀一扔,看着闫光额头有点红印,好像终于出了这口恶气,颇为疑惑的说道,“你们主子是谁啊,为什么要送我过去,刚才就想告诉你们来着,估计是找错人了。”
说完这句话,又有点心虚加不好意思,“其实我就想让你们帮忙套点话出来,各位大哥,千万别生气,我二叔叔有钱,让他给你们付劳务费,行不。”
探子感觉自己脸都要垮了,“主母你不要逗我们,云主子的名字,以我在九云堂的职别是不可以直呼的。”
云主子?九云堂?
许长久脑子里的两根弦终于搭在了一起,掏出自己之前的手机,翻了翻相册,举到探子跟前,“是这人么?”
手机照片上,一高挺男人系着格纹围裙正专心切菜。这脸的确是主子,可是这温和的神态又不像,最重要的是,主子下厨?
生怕再看多一眼,自己的双眼会被挖出来,探子连忙点头,“是的是的。”
许长久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语气也活泼了不少,“哇,原来你们是叔叔的人,那快走吧快走吧。”
眼瞧着女孩跟着探子离开了小灰楼,蒋义走到欲言又止的兄弟们面前,双腕合拢伸出,“走吧。”
对面的人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拿出一截材质特殊的绳状物体,将他一缠,“义哥,对不住了。”
“按规矩办事,没什么。”蒋义说完扭头吩咐道,“球仔,你在这等他们,不要妄动。”
“好的义哥,我等你回来。”
许长久已经欢欢喜喜的跟着探子坐车去找凌云祁了,她的意识里这些人都是九云堂叔叔的人,却不成想,自己离开的几分钟后,蒋义和闫光都被带去了另一个方向。
探子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把人送到海边别墅群,那里有已经在待命的更高职别的人在等。
“主母,这事是误会对吧,义哥没有绑架你的对吧。”探子憋了一路,眼看着人跟着保镖们向里走去,不由得在身后大声发问。
许长久闻言回头,“当然啦,大仙帮我那么多。”
探子这才舒了口气,有主母这句话就可以了,要不然只怕义哥小命不保。
别墅内,保镖把盒饭一一打开,菜肉俱全,还有美味的汤,许长久光闻味道就不由得咽了口水。
“许小姐,希望您能满意。”
“满意满意,太感谢你们了,要不要一起吃?”
“许小姐您吃。”保镖恭敬的说完,退了出去。
许长久吃了第一口米饭又吃了第一口肉,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尤其是这味道还不错,这样想着,她便挖出半盒米饭到盖子上,然后把每样菜都夹了一些进去,准备留给凌云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