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的徒弟,你们说是伤害你们大师兄的人,拿出证据。”
不拿证据交什么人。
骗我呢。
吴时让人把茶杯撤下去。
所有人强硬起来就像是打到一团棉花上。
她的不接招让场面很冷,文才这个代言人说了几句也说不下去了。
他又看向无极宗主。
无极宗主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见吴时这个样子,不想多说,要不动手,要不转身就走。
还是文才胆大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才让他继续在这里压阵。
如果无极宗主一走,他们也就算是个小虾米。看这位清寒仙子的态度,他们不让人赶出来就不错了。
吴时确实非常想把这些人赶出去,可惜这里不是她的山峰。
峰上的结界她不熟。
不然怎么还会听他们在这里墨迹。
“清寒仙子,不如让令徒出来由我们大师兄辨认一下。”
吴时:连人都看不到的人怎么辨认。
文才又像是自言自语那样,“如果不让令徒出来,我们又怎么知道令徒不是打伤大师兄的人。”
“出来之后你们大师兄若执意说我徒弟是打伤他的人呢。本座说过,本座的徒弟一直和本座在一起,本座就是证人,何须要你们辨认。”
无极宗主拍案而起,属于金仙的威压倾泻而出。
他的弟子站在他身后波及不到,这出手就是对着吴时他们的。
吴时是元婴修为,和金仙还差了两截,修仙差一截就差了许多,这威压要是打在他们身上,吴时不敢保证她身边的这些弟子还能不能站起来。
吴时瞬间站在这些弟子前面,反手布下小型防御阵护着这些人。
那威压没有接触到那些弟子,倒是打在了吴时身上。
喉咙涌上腥咸,吴时咽了下去。
她在那一瞬间感觉五脏六腑承受巨大的压迫力。
吴时笔直站在他们前面,身后的弟子没受丝毫影响,无极宗主眯了眯眼,又是一波威压碾了过去。
这次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威压到达吴时面前就已经消散了。
在这消散的威压下吴时面不改色。
随后,在这空气中,飘起了浮沫。
是那些在威压下碾碎的桌椅的粉末。
整个空间一个摆件都不存在了,只有风吹而散的碎末。
将这些石桌石椅碾碎的力量绝不可能让她们这些人完好无损的活着。
“都在我这里干什么呢。”
清润的声音悠远回荡,话音里还带着笑意。
无极宗宗主正在和吴时较量,威压不减,甚至有了想要动手比较一番。
听到这声音就将威压收了起来。
而这声音的主人正是乘仙门的门主。
“师叔。”
守在门口的无极宗弟子立刻让出了路。
乘仙门门主看到他的地方换了个样子,并没有变过表情,依旧微笑。
“张师兄来这里大动肝火,是我这小师侄惹着你了。”
无极宗主一眼就落在了他身后的孩子身上,眼里带着探究。
“何来惹着,本宗弟子被人欺负,我不过是来看小辈解决事情的。”无极宗主只看了步凉一眼,把目光放在吴时身上,“就怕有人仪仗修为高出许多,来欺压小辈。”
落在吴时身上的目光意味非常明显,就是说她。
她仗着修为欺负他们无极宗的弟子。
吴时立刻看回去。
看什么看,谁动手了!
“小颜子,你和那些小辈弟子动手了?”
“动了,不过还没打过我您老人家就来了。”
吴时把向她这边走过来的孩子拽到身后。
从步凉出现之后,那些无极宗的弟子的眼睛就像是胶皮糖一样沾在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杀气,只有质疑。
质疑文才的话,这么大点的小娃娃能把他们奉为天才的大师兄伤成如此吗。
文才一口咬定是这个孩子把他们的大师兄打伤了。
“哦,没打过?”乘仙门主似笑非笑的眼眸扫过那些弟子,“这些弟子确实打不过你,不过你在无极宗主面前动手是不是太不规矩了,怎么可以对小辈动手呢,有损形象。”
无极宗主的脸又红又黑,彻底挂不住,但是他还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他这个动手的是“小辈”。
吴时微微弯了眉眼,“多谢师叔教导,下次我要向长辈请教。”
两句话痛快痛快嘴也得不到什么。
这么个插曲把步凉这个事儿忘的差不多了,无极宗主一言不发坐回去。
文才更艰难。
说,气氛不大对。
不说,回去就怕是要被师父骂。
最后还是顶着几个大能的视线又把刚刚的话说给乘仙门主听。
乘仙门主看了吴时怀里的步凉一眼,吴时那边就说话了,“我徒弟。”
这是在告诉他现在已经是她这边的人了。
乘仙门主没说话,把吴时推出去。
吴时一出来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徒弟,没证据,干嘛,抢人!?
如果乘仙门主没出现的话他们还可以用武力强硬的把人抢过来,但是乘仙门主一出来,无极宗主就不可能再动手。
这是上升到两个门派的之间的事情了。
无极宗主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如果不是的话,两个门派因为这而撕破脸皮也得不偿失。
虽然,他们之间的问题也不小。
但,确实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吴时护着这个孩子的意图明显,乘仙门主又在护着吴时,饶是文才说破了舌头也没能让她把身后的孩子交出来。
文才干着急,目光时不时就落在无极宗主的身上,无极宗主这回就没什么暗示了。
他现在被那乘仙门的笑面虎看着,暗示一下就得让他抓着。
最后,无极宗主还是受不了乘仙门主的明笑暗讽的眼神,一拂袖把弟子领走了。
乘仙门主始终没变过表情,等到无极宗那些人离开乘仙门后,他一脸严肃的转身。
步凉在无极宗主出了这第七峰之后就不在吴时身后待着。
吴时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眼看着一大一小严肃的人。
两个人只见暗潮汹涌,目光相对那火光噼里啪啦的。
吴时有点迷糊,这俩人是认识咋的?
就算是认识也不至于这样吧。
吴时有点挡不住了,一把捞起步凉,“师叔,我先走了。”
乘仙门主张了张嘴想叫住她,最后还是闭上了。
他有些丧气的闭了闭眼,第一次在他脸上出现了别的神情。
机缘是福是祸都是靠造化的。
吴时把人带走出了第七峰就被人甩下了。
步凉背着小手一步一步走在前面,就像是在赌气一样。
他听着身后深浅不同的脚步声,突然转身想问问她为什么要给他安上一个徒弟的帽子。
可是这一回头,一个庞大的身影就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