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佳丽7()
五十转了刀锋,不凉还是看到了那寒光,他瞥了眼自己的腰间,眸子暗了一瞬。
他回过头,看着那两个活着的丫头,“她若再出事,你们便自行了断。”
这话说的可严重了。
两个劫后余生的丫头感激涕零,看着五十的目光都带着感激。
云姑娘回来,对她们就是特赦令。
刚刚主子的样子太可怕了。
她们只是听说过主子的可怕,却从没见过。就刚刚那些刺杀的人在主子盛怒之下,仅仅一招就秒了他们。
两个丫头架着五十回了阁楼,阁楼园中的尸体不过半刻钟就让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不凉抚了腰间,那枚代表身份的血玉已经不见。
如今对他来讲,这枚血玉已经没有阁楼中的女子重要。
她想要,便拿去。
这种感觉突如其来,他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她在身边就很安心。甚至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因为她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习惯她就像是习惯自己一样。
“主子,清理干净了。”
不凉收回思绪,望着灯火通明的阁楼,“谁的人。”
“平王妃。”
回报的暗卫等着不凉的令,漆黑的夜里寒风萧瑟,鼓起不凉宽大的衣袍和暗卫的面巾。良久,凉风送来几句话,暗卫诧异得睁大了眼睛,压下心中的波澜,展现自己的忠诚。
伤她着,一个不留。
不凉想起刚刚那些刺客的凶狠,心中就跳出这么一句话。就好像千百年的承诺,而他一直在辜负一样。
五十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那两个丫头也不说,不过她发现小三不见了,就是她们这里最小的那个。
这丫头一天天跟着她,就像是跟屁虫一样。
小一小二听到她提起小三的时候眼眶红了,跑出去偷偷抹眼泪。
那样被五十看到她就再也没提。
五十消停了几天,距离她死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还有任务没完成。
她摩擦着手心里的血玉,招来小一小二。
那些被她们送回来的银票再一次摆在她们面前,两个人都不用五十说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两个人把到手的银票又交给了不凉,这次不凉只是垂眼瞧瞧,将这银票送给了她们。两个没拿过这么多钱的小丫头战战兢兢的接过。
“她给你们的就好好收着。”
不凉这话说完,那两个丫头又冒出了冷汗。
回到阁楼的时候还是惊魂未定的。
五十察觉出来,也没有问她们是怎么了。收了钱好办事,两个丫头对她是慢慢放下了戒心。
她跑了。
五十是可以自己跑的。
这阁楼的暗桩是拦不住她,只因这块血玉她才迟迟不走。若非如此,上次在墨无痕的人救她的时候她就不跑回来了。
回到皇宫,她依然是太后。
墨白川分布在皇宫的守卫都不知道五十是怎么回来的。
清早起来的大宫女还似以往那般步入已经没有主子的福寿宫,宫中没有点灯,还有些微潮的气味,她打开宫殿的大门,清新空气随着她一起进入大殿,缓慢充斥着整个大殿。
烛光亮起,她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大殿上方的五十。
大宫女吓得扔了火折子,不确定的问:“太后娘娘?”
五十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眼中似是有光,大宫女看的仔细却不走心。
许久没有声音的福寿宫突然传出了叫喊声。
五十看着奔跑离去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她不就是吓吓她吗,至于这么大反应。
“唧唧!”
空旷的大殿还没有被大宫女全部点亮,后宫之中一向是阴气重,所以整个福寿宫给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鬼宅一样。
她突然能理解大宫女为什么叫喊着出去了。
因为她现在也想这么做。
五十保持着自己的淡定,四处观看,除了阴风吹动的烛火外,大殿就没有别的东西。
“唧唧!”
声音越来越近,就好像是在脚下传出的一样。
等等!
脚下!
五十突然感觉脚上有东西再爬,那东西还有向上的趋势。
“唧唧!”五十!
这次听得清楚,她向下一看,一直灰色的老鼠正在努力的勾她的裙角,一双黑豆大的眼睛好像有火焰的光芒。
老鼠身上的皮毛被人掐起来,小老鼠蹬着腿,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她。
“变成老鼠。”五十一个人的声音在大殿回响,“真丑。”
小老鼠更是不服,奈何身体娇小,只能被五十揪着皮毛。
“唧唧!”都怨你!
五十上下左右的细打量,“没瘦没伤,怎么还怨我。”
养着你还不讲道理了。
多少金银珠宝都让你吃了个干净。
她穷的什么都没了。
五十一想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它的小尾巴让它在半空中晃荡。
小老鼠现在还很虚弱,对于五十的玩捏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抱着自己的小尾巴唧唧的叫。
“唧唧!”放我下来,你还欺负我!
“最近手痒。”
寒奎怨五十没有落在好地方,导致它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老鼠,然而它平生最厌老鼠。
两个人……哦不,是一人一鼠玩的正欢,大殿突然被人踹开,禁卫军提着长矛冲了进来,刹那间空旷大殿变得狭窄。
铁甲的寒气冲散了那种诡异的氛围,墨白川从禁卫军中走出来,一身龙袍在这殿中格格不入,禁卫军就像是众星捧月将他烘托。
墨白川暗沉的双眼盯着五十,无声压迫着她,甚至声音都带着威力,“云五十!”
五十放下了寒奎,小老鼠蹭蹭窜到她的肩头,抱着她的头发,长矛对着她倒是挺吓人的。
“儿子这是要干嘛,弑母吗!”
大殿里回荡着她那宛如寒冰的声音,墨白川眯了眼睛,压下心中泛起的寒意,背在身后的大手一挥,禁卫军整齐的收了长矛,双眸宛如利箭直射过去。
那双眼睛里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是无比的黑。
黑的令人心慌。
想吓她。
她可不是吓大的。
五十拍了拍小老鼠的脑袋,只用他们之间能懂的暗号和他说话。
“唧唧!”你说的不能反悔!
她揪了小老鼠的尾巴。
五十交代了些小事只觉得站着有些累,坐在大殿椅子上。
椅子上没有放软垫,一下子有些凉。
这么长时间,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从那敞开的大门,整齐的禁卫军中废了大力气挤进来,大殿的阴暗一下子被这耀眼的光冲撞,显得有些寡不敌众。
她在黑暗中靠着,目光淡淡看着下面的人,“儿子用这大礼接哀家回宫真是让人惊喜啊。”
惊是有了。
喜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