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蹦哒的小妞儿到最后还是让五十给抓住了。
小妞长的挺漂亮,一双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只可惜刚刚被遮住没仔细看。
现在周围也是昏暗,潮湿的地方有些异味,墙壁上的烛火也没有多大威力,就勉强算是苟延残喘。
因为这些微弱的烛火,五十身后的影子拉的老长,阴风从四面八方吹过,弱小无助的小火苗左右摇晃,顽强不倒。映在墙上的影子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扑过来吃了她一样。
这是历代处置不听话的宫女嫔妃的地方,就在福寿宫下面。
这里的阴气比上面的还重,还有一些刑具,五十是看不懂,不过这里足够阴湿,偶尔灌进来的风发出的声音又像是厉鬼在哀嚎,吓唬一些小姑娘挺不错的。
小妞儿不是普通的小姑娘。
五十就算不看她脸也记得她穿的那一身暗卫的衣服。
关在这里的小妞儿特别淡定,五十什么都没问,瞧她一会儿就走了。
她是有任务的人,就算是这个小妞儿想抢血玉也不能阻挡她完成任务。
现在她知道这个暗卫是干嘛用的了,就是替主子办事。主要就是特别听话,你说什么他做什么,就算是你临近危险要死的时候不叫他他都不带出来的。
所以,五十知道为什么她当时被掳走两次都没人出来。
死了也是自找的啊。
谁特么设定的!
五十回宫,墨白川就撤了暗中寻找的人。
她回来第一件事就给原主家里送了封信,太卿知道她没事就不再频繁的向宫跑,五十送了他五封信,太卿把自己关在书房读了一夜,等他第二天一早出来的时候,头发白了一半。
太卿那模糊的双眼看了眼缓缓上升的朝阳,晨曦洒落在每一个角落,它不像中午时那般炽烈,不似傍晚的柔和,而是带着薄凉。
从毛孔渗透到骨子里的凉。
“父亲!”
清脆的声音宛若当头一棒喝停了他脑子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己的稚子从不远处跑过来,手中还拿着小玩具,“父亲在想什么?”
太卿的双眼清明起来,用力抱起了儿子,“小七,爹送你去学艺如何。”
“什么是学艺啊!”
“就是将来能保护自己。”
“好,我不单单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娘亲,爹爹,姐姐!”
五十送信就是给太卿提个醒,可是到最后等来的消息就是送原主的弟弟走。
看样子算是亲爹。
【宿主你这么做就不怕将来你那个弟弟长成反派。】
又不她亲弟,她怕啥。
系统士很喜欢五十这副无所谓的状态。
五十想在这个便宜弟弟走的时候送他点东西,可东西一拿出来系统士不淡定了。
【这个你不能给他!】
五十垂眸看着这个被她系到一半的血玉,默不作声又系完了另一半。
【你想让他加速死亡吗!】
系统士在她脑子里大喊,五十没有理他,摸了摸对她特别依恋的小萝卜头,“小七啊,以后自己照顾自己。”
小萝卜头现在还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抱着她的衣服,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就像是清水一般,“姐姐,我会学好艺的。”
“嗯。”
小萝卜头还是不放开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小萝卜头眼眶红了,小手拽着她的衣袖,“姐姐要记得小七。”
五十看着抓她衣服的小手,心中有些烦躁,拿着他小手,微微用力,小手再也没抓她的衣服。
小萝卜头走时一步一回头,五十连看都不看。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挂在小七身上的血玉变了颜色,莹润无暇。
系统士想了很久,最后灵光一闪,【宿主是不是想起你弟弟了。】
五十收了回信的笔,将纸折好放在信鸽腿上,看着信鸽飞向朝阳宫,“身为一个系统还有这么八卦的时候。”
系统士沉默了许久,【如果你这个任务完成的好,是可以回去看看的。】
这次轮到五十沉默了。
是,她承认,见到小萝卜头的时候让他想起来自己的弟弟,可是那并不代表什么。
她只是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起了怜悯而已。
重要的是弄死墨无痕。
完成任务,然后回家。
墨无痕最近和她的书信来往频繁,这样子五十都故意让信鸽从朝阳宫飞过,而那墨无痕给她传的信她都留了起来,身边有一些能信得过的大臣都开始找墨无痕的毛病。
当然这些大臣都是太卿的学子。
有关系好办事,亘古不变的道理。
五十收集起证据一点都不急,墨无痕还没有太大的动作,这些小毛病也只是不痛不痒的。
毕竟是墨白川的弟弟,留在京城是软禁,亦是祸端。
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能杀了他的,五十清楚,墨白川也同样清楚。若是因为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弄死墨无痕,那他这个皇帝是真的坐到头了。
远配的兄弟因此造反也不是不可能,朝中有人倒戈也是常有,百姓则会认为他是位暴君,连手足亲情都不顾。
虽然他的内心是不想顾念亲情的。
于帝王来讲,只有权力,没有亲情。
最是无情帝王家,完全没错。
墨白川虽然动不得墨无痕,可是这么点事整整他还是绰绰有余。
朝中的人已经被他换掉了一部分,现在他也不是孤立无援。
墨无痕就算是知道墨白川整自己,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就在这时他又想起了五十,给她传信,说让墨白川纳妃充实后宫。
给墨白川找一些事做也不是不行。
这是现任帝王的一个死穴。
五十身为一个帮墨无痕的女配当然是照做。
随随便便在大臣之女中跳了两个跋扈的,乖张的,有心机的。
后宫够他一嘚瑟。
墨白川每天气的不行,天天拉着不凉喝酒。
月朗星疏,御花园的小亭中摆着两只酒壶,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两个人就坐在小亭台阶上看着天,是墨白川看着天,不凉靠着喝酒。
喝的半醉,墨白川突然开口问道,“不凉,你可有喜欢的女子?”
不凉脑中闪过一个人影,不曾多言。
“见你每日风轻云淡,定是不为世俗所累,想必是没有的。”
墨白川自问自答。
“朕倒是喜欢一女子,可是,那太久了,寻找多年都未找到。”说到此,墨白川有些伤感,“在小时候,曾经有一女孩子救过我。她就像是仙女一样从天而降,打跑了所有人。”
“我问她叫什么,她说,她叫什么不重要,是她告诉我,做一个人不能太懦弱,越是有人欺负你,你越要反抗。要把他们打的头破血流,惧你畏你。”
墨白川说到最后发现,身边的好友已经不见了。
他在这宁静的黑夜嗤笑一声,“就你这性子,会喜欢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