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命是唯一性的,但是每一个个体的品性是绝对不一致的,即使在儒家忠君教育从小到大的灌输下,考上了进士,身居高位。一旦遇到战事失败被俘,个体差异就显现出来。
监军道张春被俘后坚持绝食,被黄太吉亲自相劝,感动之余吃了一次饭,后绝食至死。
历史就是花姑娘,只要是胜利者都可以打扮,至于成了银娃,还是当铺,那就不是咱老百姓能说的了。
不过咱可以分析一下,张春结果是绝食死的,还至于被感动的吃一次啊!要知道死亡,绝对是大恐怖,谁也不知道死了会怎样。
一旦被感动吃了一次,自己内心的坚持就会荡然无存。怎么还可能坚持死呢?
这里就不排除修改一下,来显示我后金黄太吉的大度宽容以及求才若渴的姿态。
祖大寿就精彩多了,本人总兵官嫡子出身,先后跟随李成梁、熊廷弼、孙承宗、袁崇焕后面干过,一直被上述大员看做亲信大将,这就很难得了。
可祖大寿投降了,还杀了主战的何可纲显示自己投降的决心。然后又骗了黄太吉一众鞑子,回到明朝继续当将军,几年后他真投降了,这绝逼是个投机主义者。
只能说祖大寿会玩情商高,什么鸟都能遛!还一句话,历史总是比小说精彩。
从清编明史看黄太吉一直致力于收拢叛将降臣,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从而达到分化明庭,瓦解明庭统治的目的。这很值得学习借鉴。
我们的对策就是以夷制夷,学习敌方的优点长处,超越它、干死它。
所以孙世平一听孙传庭要带他出去拜访名师,结交朋友,只要不出山西这必须去啊!毕竟6月的时候,王自用、高迎祥、张献忠联合交山任亮等刚在吕梁那边闹过。
送张志南再归雁门:去年四月送君归,杨柳花飞点客衣。今日送君春正早,雪花却似柳花飞。孙传庭。
次日,爷俩告别家人,带俩个持械家仆,坐一架马车,伴着晨光行出阳明堡。此去代州府城约需十余里路。
这一路,但见麻雀群群过,无数蹄爪没雪痕。炊烟阵起小村落,牛马低鸣多市集。
崖边溪冷萃,白云岩上风。松林任古意,寺观嵌青峰。
一路行来,孙世平趴在马车小窗上,逆着凛冽的寒风,抒发着对这个世界带给自己的惊叹,山林遍地,袅袅村落。
如果没有战争带给这个世界的慌乱和惊怖,再解决了水利利用问题,提高土地的产出,从而达到温饱是没什么问题的。前提要把土地交给真正的主人---人民。
因为本身是军州,官路上人、车纷纷,不时有军队或辎重队路过,白天一般盗贼不会出现的,所以一帮人就安全抵达了代州府。
自前世就没来过代州,甚至山西都没踏过一步,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景。孙世平还真被这些被称为古典建筑所震撼。
代州险峻在12米多高的城墙,以及耸立在城墙上的12座高大城楼,其中就有闻名遐迩的边靖楼和靖楼。
即使看惯了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的孙世平,也不由得连连点头称赞,可以当的高大雄伟、坚实牢固。
孙世平以这个世界的普通民众的观念,加上后世自己对城墙的理解和认知,自己觉得这就是个乌龟壳。
搬家必须搬家!这才是自己想要的,住在这里可以不担心自家的安全,就算来了流民、鞑子也能抗几天,可是他说了不算。
孙传庭带着他进入城门,门口的官军看着翩翩走来的孙大人,一个个笑容满面,其中一个总旗跑向前,抱手弯腰说道:“孙大人你老这是好久不见了,不知此次前来府城,可有小的效劳的地方。”
孙传庭微微笑道:“闲来无事,来看看老师,顺便带世平出来走走,老待在家里,眼皮子会变窄的。”
“那是传说的三少爷吗?小的看是闻名已久,不得于见,今朝可随了心愿。”孙传庭喊过孙世平,引他见过了罗总旗。两厢见过礼,互相有交谈几句,这才缓缓走去。
孙传庭望向孙世平说:“待人谦和有礼这是你欠缺的,以后需要在这个上注意一点,不要因为自己的特殊性就疏远了普通。要知道任何一个人的成功,都离不开万千民众的支持。你很聪明,会慢慢懂得这个道理,但是还需要遵守规则。”
上了马车后,车俩行走在街道上,窗外大小官署、精致牌楼、坊市榜表、各式商号店面,很是热闹,时有一小队小队的士兵护卫着缁重粮械,向各个城门方向行去,看来代州还承担着军用物资集散的功能。
远远的可以看见寺庙道馆的檐角殿宇。高高的阿育王塔,带着浓厚的东南亚风情,矗立在代州城里。山西代州南边的五台山上,两宗佛寺鳞次栉比,这阿育王塔出现在府城内就不奇怪了。
他们的第一站是孔庙,孔庙座北向南,分前、中、后三院。后院为崇圣祠。中院正北为大成殿,单檐歇山顶,面宽七间,进深五间,殿及各坊以绿色琉璃瓦覆顶。
前院正北为戟门,戟门两侧有东西二便门以通中院。泮池位于戟门前,池前有唐槐两株。唐槐前是六柱五楼棂星门。门前有“万仞”坊,两侧有“仰圣”、“育贤”二坊,东西对峙,中凿“星聚池”,广约数亩。
文庙内东有忠义祠、文昌阁;西有明伦堂、节孝祠。忠义祠左右,设有学正、训导二署,形成一组庞大的儒学建筑群,宏敞伟峻。
刚到明伦堂,里面就走几位身着青袍,头戴纶巾的书生,这都是有秀才功名的。
当头的书生笑呵呵的说到:“孙大人久违久违了,你是贵人不踏贱地啊!去年一别,今日才得一见,可把我们想坏了。”
“胡扯,冯当之,我就见不得你这嘴脸,明明见天要念叨他两回,一见面就是一付贱嘴模样,也就文白兄知道你性格,不与你计较。”
“去去去,我不与你李念腾啰嗦!”冯当之说完就攀上了孙传庭的胳膊。
一时众人纷纷嚷嚷,有抱拳的,有执礼的,有拍肩拉手的,都三十往上奔四的老男人,那有那么多热情啊!
张志南于傍边站立,轻声吟唱:“辟地开三径,诛茅构一椽。藜羹堪饱食,竹簟任高眠。夹岸千株柳,环溪百亩田。今年穑事好,足了酒家钱。”
并言道:“东篱意境,让人不由向往啊!伯雅、众位,张师还在堂上等着呢!”于是一群人纷纷入内。
但见一高冠博带,清瘦矍铄老人,正端坐于太师椅上,目含微笑的看着孙传庭。
孙传庭忙上前鞠躬致礼道:“张师,你老身体好吗?学生少来致意,望我师担待。”“无妨无妨,且安坐。”
待众人纷纷落座,老人说:“伯雅,可觉这世道几时方得平静?代州虽是军州,但四方激荡,消息沟通,我多年好友纷纷致信问言方略。我这牵绊此处,交往多四方文士,不得筹谋。”
“老师且放宽心,想我山西有东西两山,南有太原省城,北有大同军事重镇。二者不得破,破则山西无有,若山西无有,则中原失守,其国如何!故大同、太原必有万全安排,我师不需担心。”孙传庭侃侃道来。
孙世平在旁边略一歪嘴,暗想“万全安排,早和网眼差不多了。6月王、高、张进入山西太原府西,8月大凌河被围,10月山东孔有德叛乱,如此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如何万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