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卓类才又开口,“可是阴老伯最终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存在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们在上去的同时,他们在下来,而且没有刻意去隐藏声音。”阴光说道,他的脸色有些严肃,对于这两个突然冒出来,分不清敌我的人物,他直觉感觉有些棘手。
阴雪澜这时问巴峰起,“巴叔,你觉得呢?”
巴峰起垂下眼,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虽然我没有真正的见过,但是我听说过,一种人当武功真正登峰造极时,就可以隐藏自己的修为,那个黑衣人还好,可是那个紫衣人,我在他的气息里,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他要么就是不会武,要么就是高手中的高手,我偏向后者。”
巴峰起的话一向少,能两个字解决的都不会用三个字,这次说这么多,说明那紫衣人给他的感觉确实就是这样的可怕又复杂。
阴雪澜坐在石头上摸着下巴想了一下,然后突然伸了个懒腰,“算了,反正应该暂时没啥敌意,爱谁谁吧,大不了硬磕。”
她这是懒得思考了,然后卓类突然想了一件事,说道,“对了,那个紫衣人看长相好像不是大商国的人,他的五官轮廓很深,眼睛是墨绿色的。”
阴雪澜歪着头想了想,“墨绿色的眼睛?”她转头看年纪最大,见识最多的阴光问,“有这样的人吗?”
阴光想了想,说,“在这块大陆应该是没有这种人种的,不过我听以前出海的兄弟说过,在遥远的海上,还有无数个陆地,那里的人们的发色和眼睛和我们都是不一样的。”
阴雪澜听完乐了,“飘洋过海来游山玩水的?还是战起的大商国?这兄弟挺有闲心啊。”
这时所有人都沉默着,对于这两人的身份都有着疑惑。
当天太阳下山之前,几人终于到了顺京的城门下,此时进城的人有点多,大家都排成两条长长的队伍依次进城,因为这次考武状元的原因,三教九流一下子都涌进了京城,这进城的要求便严格了一些,都要搜身而过的。
不过这也就只是表面上,当你走过城门顺手丢块银锭时,你一样可以被当做空气走过去。
这进城的人有不少都是江湖人,这江湖人一多,是非也就多了起来,你踩我脚一下,你推我一下,都可能成为事因。
前面就因为后面的踩了前面的脚后跟两人便掐了起来,直接影响了后面的前进的脚,进而带连着后面那些脾气不太好的江湖人也跟着起哄起来,一时间,城门下的情况有些难以控制,守城的小兵赶紧去请上头,而阴雪澜则坐到了城跟底下,然后对卓类说,“去找黄介,让他派人来接我们。”
卓类笑着一歪头,人就没了,然后抬头就会看到他直接跳上了城门楼,在大家都被城门下热闹吸引了注意力时,他已经悄然跃过了城墙,进了城去了。
阴雪澜把马车停在了角落,自己坐到了车顶,盘着腿,据高临下的看热闹,然后看着看着,她的视线就在某一点上停了下来。
就在另一边的角落里,站着两个男人,两人都朝着她这边看来,其中一个穿着黑衣服,头发利落束起的年轻男子,男子的表情很淡,阴雪澜的视力不错,可以肯定他在看自己,而且目光带着审视。
而黑衣男子旁边的是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人,浅青色的内袍领口与大商国的斜襟式不同,而是立于颈间的盘扣式,而穿在外的外袍要比内袍颜色稍深,在夕阳的映射下,阴雪澜觉得那外袍似乎有流光闪过,这是什么布料?她好像没有见过呢。
这人看起来和那黑衣人年纪差不了多少,但却给人了一种世故的感觉,而此时他正朝着阴雪澜挥手微笑,阴雪澜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她感觉自己应该知道这人是谁了,便也笑了一下,只不这那懒散的笑,像是不爱搭理人家似的。
她歪着头看了对方一会儿,正考虑要不要搭个讪什么的,城门口突然安静了下来,阴雪澜也直觉地看向了城门口,然后就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城内驶了出来,城门外的人不自觉地往路两旁让开,连刚才打架的一伙江湖人此时也停了手,愣愣地看着这马车。
然后阴雪澜发现,前面的马车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两辆马车基本是一样的,夺得华的外观让人不自没错地去想象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然后两辆马车就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分向了两边,一辆在阴雪澜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一辆是在那青衣男子面前停了下来。
“哪位是阴家的公子?”赶车的马车夫跳下车来,在阴雪澜几人的脸上看了一圈儿,有些倨傲的问,那态度好像他就是丞相,而不是丞相府上的一名车夫而已。
阴雪澜坐在马车上不动,据高临下的看着他,然后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丞相大人,要么他亲自来接我一下,最起马让他的七夫人来也行,我听说这七夫人可是个天香国色。”
“大胆,你竟然敢污辱丞相。”那车夫脸色一变,像是条准备咬人的狗。
而这时,卓类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阴雪澜的旁边,他笑嘻嘻地低头地看着那车夫,说道,“那我直接杀了他呗,这样给面子了,不算污辱了吧?”
阴雪澜转头看他一眼,“怎么回事?”
他说,“我刚到丞相府的时候,这些人刚好出门,他们好像不单只接你一个人,不过人家的场面可比你大,是丞相的女婿亲自迎接的。”
说着,他抬起头,朝着刚才那青衫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阴雪澜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着华贵锦衫的中年男子正在与那青衫男子寒暄,只不过那青衫男子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阴雪澜一看他,他就感觉到了了,立马朝着阴雪澜这边看过来,然后露个笑出来。
卓类则哎哟了一下,“原来是他啊?”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紫衣人吧?”阴雪澜十分肯定的说,因为刚才她刚才看到了那人眼中闪过的光芒有丝绿芒,这大商国中原地带很少有这种瞳色的人,甚至这整个大陆也没有吧。
“是啊,就是他,这人和黄介是什么关系呢?黄介看起来挺重视的。”
卓类对于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很有兴趣,他感觉对方很可能是跟自己是同类人呢。
而那个车夫当听到卓类直呼黄介的名讳时,不由又跳了起来,“你……你竟敢直呼丞相大人的名讳,简直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但阴雪澜几人根本懒得理他,阴雪澜直接跳到了他驾来的马车的车顶上,然后回头对巴峰起说道,“巴叔,驾这两马车开道。”
巴峰起直接就上了马车,不顾车夫在一旁嚣张跳脚,而阴雪澜带着乐春儿则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钻进了自己的马车,阴光坐到车前,已经打开缰绳。卓类觉得还是自己比较有良心,他上前对车夫说道,“回去跟你家丞相说,想要谈生意,就去别宅,如果没兴趣,就别来打扰我们家小少爷了。”
“你们……你们……你们简直是忤逆,你们……”
这时,马车里突然甩出一根鞭子来,正到甩在了他的嘴上,然后卓类非常同情地摇头道,“哎哟哎哟,你看我们家春儿多好,他为了你这个脑袋可操碎了心啊,忤逆?你家丞相是皇帝吗?你说你这不是给你家丞相大人扣帽子吗?”
那人吓了一跳,直觉地捂自己的嘴巴,可是想想又哪里不对劲,于是又松开想要反驳,可是卓类早就玩够了,直接跳到了阴雪澜的马车顶上,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青衫男子。
那男子此时正朝着阴雪澜这边看来,他状似好奇地问道,“咦?那辆马车和我这辆很像啊,也是丞相府的客人吗?”
向年是黄介的大女婿,为人圆滑,深处黄介信赖,他派向年来接男子,也是表示的一种尊重。
此时向年朝着那马车看了一眼,不屑道,“岳父家的马车都是有制式的,那只是表面看着像而已,您和他们那些布衣商人不一样的。”他并没有看到自己家的车夫已经被丢在了一边。
青衫国子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却不再说话,直接钻入了马车。
阴雪澜进了城,直接就把丞相家的马车给丢在了路边,然后驾着车直接就朝着阴家在京城的别庄去了,当向年驾着车进到城门里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被丢在路边的马车,不由奇怪,但他并没有上前去询问,只是看了两眼之后,便收回了目光。
他并没有听到马车后面,马车追赶的叫声,而青衫男子也没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