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郊外
当曙光刚刚降临青要山时,一道红色光束,照耀在山脚下,一道黑影似乎从云巅坠落下来...
半晌午。
两人两马从南边走过来,两人一前一后,速度很慢,一路欣赏着青要山的山水鸟虫。
“子先,咱们来赛马吧,在家爹从来不让我赛马,今天趁着爹爹不在,咱们俩看谁的马跑的快怎么样?”年轻人对着走在前头的同伴提议,
年轻人长相十分清秀,肩上披着一袭鎏金紫袍,头冠翠玉发簪,在华贵的装扮下显得英姿飒爽帅气十足。
“好啊。”
走在前边的同伴勒马回身。
此人的长相就没年轻人那般秀气了,脸腮蓄着浓密的络腮胡,嘈杂的头发只是简单的用布带缠起,臃肿的身体上遍布横肉,远远的望去就像一头熊骑在马上。
话音一落两人策马急驰而行互不相让。
轰隆
长空略过几道闪电,随后传来几声闷雷声,霎时间乌云密布,赛得正起劲的两人顿时没了兴致,
“士衡兄,我看天公不作美啊,我记得前边不远处有个避雨亭,不如我们先去那避避雨。”
络腮胡抬头看着阴沉下来的苍穹,年轻人点了点头,漫步目的的瞥着,隐约瞅见前面树下躺着一个人。
“子先兄,前方大树下躺着的是个人么?”
络腮胡望了望,点了点头,俩人拍马赶到树前。
年轻人急忙跳下马,把缰绳递给络腮胡,迈步走过去,只见王胜利面无血色,嘴唇干裂发白,年轻人把手放在王胜利的口鼻处,随即一股微风从王胜利的鼻中窜出。
“此人还有气息,快把还魂丹拿来”
年轻人回头对着络腮胡喊道,络腮胡翻身下了马,从挂在马背上的包裹中拿出一罐瓷瓶,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扒开塞子,从罐中倒一颗花生大小的暗黄色药丸,捏开王胜利的嘴,将药丸压在王胜利的舌苔下。
“喂,醒一醒...”
络腮胡用力的晃动王胜利,
他此时王胜利正在做着的梦,自己和儿子还有刘莹三人飞升极乐世界,猛然间聚剧烈地晃动让他一下从梦境中醒来
“莹儿,你知道么,我做了个梦梦见你...”
王胜利还没睁开眼要给忍不住告诉刘莹,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络腮胡子的大脸
“卧槽,这个什么东西?”王胜利猛得推开络腮胡子,
“你可算是醒了,为了救你我们家少爷可废了一粒还魂丹!”
络腮胡子拍了拍王胜利的肩膀
“敢问你怎么独自一人在这荒郊野地怎么睡着了?”
王胜利坐起身来,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像是被人用板砖狠狠的拍了一下疼痛无比
“这TM是哪啊?”
“此地乃是我大汉国都洛阳。”年轻人迎面走过来。
“卧槽,搞我是吧,刘莹这个死丫头,这不是把我照死里坑么!东汉末年民不聊生,我人生地不熟的可怎么混啊!”
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阵疼痛感,他皱着眉揉着后脑勺,低着头看见自己烧的黑成碳一样的睡衣,脖子上挂这一条赤红色的吊坠。
“你这小子,我们救了你,连声谢谢都不说!”
络腮胡子愤恨地瞅着王胜利,一把拽起他。
“多谢两位壮士救命之恩。”王胜利不知道为何四肢就像面条一样屋里,看着面前怒目相视的络腮胡,赶紧道谢,
“我看你小子这奇异的穿着,不是我洛阳本地人吧?”络腮胡松开王胜利的睡衣。
无力的王胜利,失去络腮胡的支撑,瘫倒在地。
“好了好了。”年轻人拨开络腮胡。
“此处非长谈之地,天即将要下雨了,前边有个处避雨亭,咱们还是在那儿避避雨先。”
王胜利与络腮胡同乘一匹马。
他抬起头看天上飘下来点点细语,眼神暗淡无光。
“安儿,等爹完成了对刘莹的承诺,爹一定第一时间回去,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几人走了不过二里地,就能望见一个亭子,亭子四周有片池塘,池塘里不时的还跃起出几条鲤鱼。
到了雨亭,年轻人走到王胜利面前
“我乃鲍鸿,鲍士衡”长相秀气的年轻人说着拱了拱手。
王胜利看这鲍鸿眉清目秀,双目炯炯有神,胸襟宽广眉宇间遮盖不住的英雄气概倒是气度不凡。
“张忠,张子先。”
络腮胡随手拱手,不屑的瞅着王胜利,语气十分不情愿,说完便走到一旁,目光往水塘撒去。
“我叫王利,今日多亏了两位大侠出手相救,两位真是宅心仁厚,侠义心肠的英雄啊!”
虽然王胜利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表演学习,但是糊弄糊弄这些古代人确是轻松的很,毕竟思想比汉朝的人超前了将近两千年,鲍鸿闻言连连摆手,
“王兄谬赞了,我等不过是在这青要山游玩,偶然见到你躺在树边便下马查看,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罢了,可担不起英雄二字啊。”
“不知王兄为何会在荒郊野地留宿呢?”鲍鸿问道
“我本是从北边来的,谁知路上碰上山贼,把一家妻儿老小全部杀光,还抢走了我的所有财物,我一路逃到这,累得实在不行了,就在此地睡着了。”
王胜利满嘴胡噙,说着扭过身子装作拭去眼泪,其实是从口中沾了点口水抹在眼角。
“天子脚下还能出这事?既然人已不在了,王兄还是往前看吧,切莫过度伤心啊。”鲍鸿从怀中摸出一块方巾,递给王胜利。
这时候王胜利突然想到古装剧中古代大人物招揽人才都是先装作忧国忧民,以拯救天下为己任的样子。
于是装作一副非常忧愁的样子仰天长叹一声。
“鲍兄,别看现在这天下平静如水,但是以我看来这天下马上就要大乱了啊,黎明苍生将再次陷入水火之中啊!”
王胜利话罢,鲍鸿低头沉默,王胜利看这招有些作用,心中大喜过望,正要开口继续胡噙。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啊”
身后却传来粗狂的笑声。
池塘里生长的莲花方才经过大雨的一番洗礼之后也越发的显得绮丽多姿,候鸟缕缕行行的飞向南方,跟王胜利畅谈了许久后,见天放晴鲍鸿跟张忠两人便翻身上马
“王兄,等你料理好了家中之事,就来洛阳鲍府来找我。”鲍鸿双手一拱。
“好,我一定去。”
他看着两人两骑踏着泥泞的道路向远处的飞驰而去,背影越来越远心里的那个目标也就更明确了。
想起刚刚的言语对鲍鸿竟然产生了如此触动还邀请去他府上,看起来有些人是对大汉朝真的是离心离德啊,要兑现对刘莹的承托,帮助除去心魔,必须进入政治权利中心才行啊。
但现在摆面前的一个棘手的问题。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大汉,他该怎么生存下去。
望着他身上被烧成焦炭的睡衣,他摇着头,忽然扫到胸前的吊坠,从脖颈中取下,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着。
赤色的玉石被镶嵌在白银中,自然光透过吊坠,反射到王胜利脸庞上一抹朱红,把玉坠反过来,白银上篆刻着一行由小字。
“写的这是什么东西..“
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咋地的王胜利,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认识几个字。
踏着泥泞的路遵循鲍鸿两人刚刚去的方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胜利看到稀松的有几户人家,傍着旁边的小溪,环境比穿越来之前的帝都不知道好了多少,随处深吸一口气都不用担心吸到肺里的是不是雾霾。
咕噜
王胜利看着一只野兔从草丛中蹦跶出来,吞了吞口水,很久没有进食的胃已经开始抗议了。
“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小兔几,乖乖的嗷,叔叔保证把你烤的香喷喷的。”
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向野兔走去,野兔低头安静的吃着草,在距离野兔还有不到半米的距离王胜利终于伸出了他双邪恶的双手,扑过去。
野兔反应极快,粗壮的后腿用力向后一蹬,眨眼间,便逃出王胜利的魔爪,蹦跶着往南边跳去。
“哎,别跑。”
王胜利扑了个空,躺在地上,看到马上到手的食物,就这么跑了,不甘心的他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往兔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追了也不知有多久,每次都是马上就要追到了,野兔就故技重施,逃脱,最后野兔干脆跳进草丛中。
王胜利看着在草丛中攒动的野兔离自己越来越远,筋疲力竭的他终于放弃了,目光洒向周围。
曲盘的溪流上架着一座木桥,桥对面坐落着几处院落。
饮了几口溪水,站起身快步往院落走去。
“嘿,我说这有人么?”
过了许久也无人回应,他见状又分别叫了其他几户人家也均是无人应答,瞭望着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王胜利就不敢再往前走了,谁知道从这到洛阳还有多远,毕竟到了晚上野兽都出来了,就蹲在一户人家门口等着这户人家的人回来。很快太阳就落山了,周围漆黑一片。
“真的没有人么?”
到了北方的深秋的夜晚气温骤降的厉害,王胜利抱着肩膀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
嗷呜~~
远处有几声哀怨的狼嚎让王胜利决定翻墙进去,好在这几户人家的墙都不高,这个时代大多人家是用黄泥加稻谷晒干之后一层一层堆上去的约有一米五左右,王胜利穿越前也经常注重锻炼身体,所以身手还算是矫健,双脚腾空而起双手便按到墙上很快就翻进院子。
或许是光线太暗,亦或者是他实在太饿了。
王胜利只是粗略扫视了一周,发觉院子很破旧,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但格局还算是井井有条,庭院正中央放着一口陶制的水缸,院子布满了杂草,然而坐落在大门对面的屋子周围不仅没有杂草而且连门窗都好像被人换过一样,王胜利没功夫在想别的事情了,早上从避雨亭走到这里他除了在小溪边喝了点溪水就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他走的径直的走向那间屋子轻轻地推开门,屋子更是漆黑一片,不过人会慢慢适应了就能在黑暗中看见了,王胜利闭上眼睛过了大概又两分钟左右就慢慢的适应了漆黑,顺着门右边的墙壁慢慢的往屋里边挪动,双手下意思的左右的摸索着,摸索了一圈下好像是感觉碰到了一张桌子,桌子上伫立着一根油腻的柱状物体,是蜡烛!他如获至宝般拿起来,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汉朝可是没有打火机该怎么点火呢?正犯愁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穿越前常在家看的古装剧里出现过的火折子,
“对,这古代都用火折子。”
他低声喃喃了一句,又开始在蜡烛周围来回摸索,摸到了一小节的竹子,拔开竹子一端的盖子,对着火折子用力一吹昏暗的房屋里冒出一团火花。
点燃蜡烛以后王胜利不禁感概古人的智慧,屋里有了光以后一切物件都一览无余,靠着窗户的这一侧放着用柳木雕花的床,床搁置着柜子,另一边搁着着桌子,桌子上有一副精致的酒器,房间的墙角旮旯堆砌着灶台,王胜利看见了做饭的地方就不做别想走过去掀开盖在灶台上的锅盖,掀开一看,猪肘子、两只白条鸡,王胜利惊叹着,这古代人生活条件都这么好了?心里不禁有些鄙夷那些史学专家们,一顿狼吞虎咽的吃饱后从柜子里寻摸了一套干爽的衣服换上,惬意的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猛然间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的声音,他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