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短暂的晕眩,紀霏霏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
入目的是一顶灰扑扑的蚊帐,紀霏霏僵硬的控制着陌生的躯体坐了起来,“咕噜噜”的声音从紀霏霏的腹部传出。
这身体的主人是有多久没吃东西了!本能的伸手揉揉肚子,却发现这具躯体真的只能用瘦骨如柴来形容,而且根据手骨的大小推断,这具躯体大概六七岁。这么小的孩子,到底是谁,如此狠心的虐待?
“木邪?你在么?”紀霏霏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绿色的植物,只有木头做的墙壁和一些发了霉的破家具,褐色的泥土地面,整个屋子也不过四五平米的大小。
看来木邪是跟她分散开来了,不知为何紀霏霏心里有些许失落。
“嘭”的一声,小木屋的门被人大力的踹开,一个体态肥硕,面露凶相的大婶气势汹汹的冲到了还坐在床上的小女孩面前,一把抓住了女孩那污糟糟的长发,大力的把女孩往屋外拽。
一边拽,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丑丫头,饿你那么多天都没死,命这么硬还不起来干活!”
紀霏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突然闯进来的肥婆拽住了头发。头皮的剧痛让紀霏霏感到恼怒。
一把抓过拽着她头发的肥婆那肥硕的手臂,张嘴就咬了下去。
“啪”肥婆被咬疼了,甩起另一只手就打。力道之大,直把紀霏霏打落到五六米远的地上。
铁锈般的血腥味从嘴巴里蔓延开,越来越多。小女孩本就饿了几天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呸,小畜生,死了最好,还敢咬我!”这是紀霏霏昏过去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怨恨的情绪在她的心口聚集不散,昏死过去的她也不会发现,因为心中的怨恨引起了小女孩残留魂魄的共鸣,空气中一丝丝带着怨恨的能量纷纷往小女孩的眉心涌入。
黑暗的识海,紀霏霏一人沉浸在无尽的怨恨中。
“我好怨恨啊!”一个空灵的小女孩的声音唤醒了紀霏霏。
“谁?”这里应该是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我是你附身的那个小女孩啊。”
紀霏霏看见了小女孩的模样,瘦弱不堪的模样因为几天没有吃饭面色惨白,乱糟糟的长发似乎许久不曾打理,打了五六个脏兮兮的结。唯有那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像天上的星星。
“你!是想要回你的躯体么?”紀霏霏挺喜欢面前的小女孩,因为那双眼睛,像极了她小时候的模样。眼神里同样充斥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幸福的渴望。
“我已经死了!灵魂都已经消散,姐姐现在见到的不过是我的一缕怨气。我希望姐姐能替我活下去,帮我找到那个女人报仇!”小女孩哀怨的讲述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叫南宫陌,是南宫家主南宫天的第四位庶女。南宫家族世代崇尚武学,所系子孙自出生三年就得开始习武。而我,是南宫天背信弃义,杀妻盗名的耻辱!…”
小女孩神色哀怜的继续诉说:“我的母亲也是名门望族唐家的嫡女,唐家擅用机关术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暗器。这样的技法多用于偷袭,本该受人唾弃,却因为我外祖父定下的严规条例受人爱戴。”
“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南宫天还只是南宫家族一个不受重视庶子,武学上也是资质平平。因为一次意外偶遇了我的母亲,在知道母亲的身份后,更是在我母亲跟前大献殷勤,讨得了母亲的青睐,哄得了母亲的清白之身。”
“在母亲不知道的情况下,南宫天偷取了唐门独有的暗器摄魂钉,他暗中用暗器杀死了当时南宫家的其他嫡系子弟,后又将罪名安在了唐家头上。一时间,唐家成了众矢之的,以南宫家族为首的武林世家纷纷来到唐家讨要说法,当时唐家的家主是我外公,这件事情查来查去,最终还是查到母亲的身上。”
“当时,我的母亲已经未婚先孕,怀上了我。外公疼惜母亲,深知这件事情定不是母亲做的,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外公别无他法,亲自找上南宫家,并奉上唐门独有的暗器图来请罪。谁知道南宫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剑刺死了外公,理由却是可笑的为兄弟报仇。”
“外公死后,唐家一夜之间被那些武林中人搜刮得干干净净,而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南宫天。他因为这件事情成了南宫家仅剩的唯一一位嫡系继承者。没过多久南宫家就落在了他手上。而我的母亲,因为外公的死郁郁寡欢,身体也日渐消沉,我出生后的第四个年头就去世了。这些事情都是母亲去世前告诉我的,母亲临到死都带着怨恨。”自称南宫沫的小女孩思及母亲,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哀怨。
“刚才那个胖女人其实是我母亲用最后的钱财买来照顾我的奴仆。”
听到这里,紀霏霏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这种买来的奴仆都是签了死契的,契约在手就等于握住了奴人的生死。怎会…
“那恶奴见我年幼好欺负,一开始三番五次的偷我母亲的遗物拿去变卖,等家里东西变卖干净了,她怎么也找不到那卖身契。所幸也就不装了,每天对我非打即骂,连吃食都是三天给半个窝头。姐姐,那个恶奴着实可恶,南宫天那个背信弃义得伪君子更为可恨,你为我和我娘亲报仇,我愿意把整个灵魂都贡献给你。拜托你了。”
“好”
紀霏霏答应了要帮小女孩报仇,然后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