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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晚年,巴萨尔追梦在太阳山山谷

可是,他摊事了。擅自占用国有土地的问题被调查了。为此,他决定做个了结,一个不为人知的了结。

巴萨尔的房间有一张大床,停放一辆凯迪拉克大轿车绰绰有余。这个房间,三百多平方米,白色的墙体上,悬挂着五幅放大了的照片。这些照片,是他人生经历中的一部分。每天早上起来,他会站在照片前,静静地注目一会。

靠左边的照片,巴萨尔年轻英俊,穿着作战迷彩服,面带微笑。显然,他有着军人的经历。另一幅照片,他和一位指挥中越战争元帅合影,各自手上拿着一个茅台酒瓶。余波清元帅搂着他,就像搂着自己的儿子,这是他奔赴战场前留下的照片;第三张照片,是个热带雨林山洞,他作战时呆过的地方。从照片的背景看,那个山洞有些阴森;然后,是一条金花蟒蛇的照片,树蚺长达四米,差点吞食了他,但后来被他杀死了。不过,蟒蛇袭击他之前,他一直用军用肉罐头喂食它;最后的照片,一个越南女兵,嘴被白色毛巾塞着,两只眼睛惊恐无助。

现在,巴萨尔在床上懒懒地滚动了一下,又沉沉地睡去了。这些天,他寻找解决终止万千里市长对他占有国有土地问题调查的办法。此刻,他累了,需要休息。人不是动物,太累了不行。人需要休息,动物也需要休息,而那些嗜杀成性的食肉动物,常常会在吃饱肚子之后,懒洋洋地倒头睡去。巴萨尔是一个食肉动物,睡觉的姿势不受约束,且光着屁股,真是肆无忌惮。

昨天晚上,巴萨尔对要处理的问题,采取了措施,这个问题算是解决掉了。他有能力继续对太阳山谷进行开发,砸下去的几十个亿的资金安全了。不过,他着手解决的问题,会让他人丢掉性命。对于有人丢掉性命的事,他对自己的秘书长梁山汉说:“没有法子啊!”

梁山汉说:“他真是犯浑,应该好好地从政,为老百姓做点实实在在的事,为嘛要勒索您呐!”

现在,他事业有成了,在滨海市风光着呢!过去,他贫穷,在黑暗中做了一些血腥的事;现在,他富有,能够光明正大地做事了。一般情况下,也不愿意主动出手了。可是,万千里,这个缺少社会历练的年轻市长,“撞”在了他的枪口上。“勒索我,我还在乎他嘛!”

在民主和法制不断强化的社会,谁还愿意为了做事情而让人流血呢!除非屠杀南京市民的日本鬼子、包括希特勒,那些人间恶魔还活在这个世上的话。当年,巴萨尔的爷爷,被日本鬼子杀死在南京街头。他的奶奶为了复仇,把正在读书的儿子、巴萨尔的父亲巴大中,交给了抗日部队。

“儿子,去吧,去抗日!多多杀敌,为你爹报仇!妈妈在家等你回来!”再后来,巴大中成了共和国的将军。

为了解决掉万千里,他忙活了两三天。后来,他决定做个了结,一个不为人知的了结。“‘既然我的朋友’没有能力安静地坐着,那就躺下嘛!”

巴萨尔六十岁了,身体硬朗,但不同于过去了。年轻的时候,有使不完的劲,也不知道累。现在,熬夜就觉得疲惫,岁数不饶人呐。看来,人会老的,也会死的,这是自然规律,应该尊重自然规律,而不是违背它。

时光就像一把刀,悄然不知地在他的额头上、眼角上,留下了细细密密的皱纹。时光还像个小偷,悄悄地偷走了他体内的些许精力。现在,他需要休息。临睡前,他想到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可真是不容易!

“人生贵在想得开一点。”巴萨尔觉得季羡林教授这个话说得好,人的确应该想得开一点,可别再为那些恼人的事上火了,尽管是为了做一点事情。

可是,他摊事了,万千里发现他超越了国家关于开发太阳山谷的规划,擅自占用了大面积国有土地。于是,决定展开调查。因此,会影响巴萨尔对太阳山谷的开发,也会让他损失掉大笔的钱财。

在他看来,这纯属没事找事。“一幢别墅差不多了,为什么还要勒索我的钱财呢?”让“朋友”躺下,是他晚年作出的最后一项杀戮,他决心成就梦想完成太阳山国家野生动物森林公园的创建。

“秘书长,万千里不该来滨海市任职,也不该和我过不去。我不影响你,他为什么要勒索我呢?”

巴萨尔是一个反叛的人,很看重钱财。他认为,“人要是没钱,活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知道,这话不会有人完全赞同,但会从心里上认同。“现实生活就是那么回事。人没钱,就不会有好生活,社会认可程度就低。一个穷鬼,声嘶力竭的呐喊,哪怕是对真理的呼唤,恐怕也不会有人把他当回事。”

因此,他像守财奴一样看护着自己的钱财。他完全可以用钱摆平同政客的关系,但他不想那样做了。一个有大钱的人,还在乎一个新来的市长嘛。人就是这样,有大钱了,就不在乎小官了,和那些有大权的人差不多,也不在乎平民百姓的看法了。不同的是,那些有权人,到很在意掌握他命运的人的想法。

“秘书长,你看,钱是好东西,钱不会发臭。我不能允许他对我肆意剥夺。给他一幢别墅就可以了嘛,可他还要调查我,要我掏出更多的钱,我才不乐意呢。他真是个贪得无厌的恶魔!”对于某些人为了获得钱财,而千方百计想算计别人的人,他不能原谅,包括万千里在内!

他觉得,活着要做事,也要享受。在做事中享受,在玩乐中做事,那是最好的活法。不过,做事嘛,就会有麻烦,也会有烦恼。那个新来的市长,可真是的,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呢?真是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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