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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凭龙文冔的阅历,无法判断即将发生什么事,完全陷入空茫之中。好像在茫无边际又深不可测的汪洋里,不辨方向,无望被救、自救。两人回到家里,都没有一句话。梦月见男人两眼茫然,说:“听天由命吧,没法想的事,想也没用。”

只能不想这方面的事。梦月把剩下的饭做成泡饭,翻翻龙文冔用木板钉成的简易碗柜,意外发现一包乌江榨菜,惊喜地告诉文冔说:“还有一包乌江榨菜,没想到吧?”

“没想到,这就叫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龙文冔说。

梦月也相信好人自有好报,有危难的好心人不会没人伸手。

吃过泡饭,龙文冔说:“我现在心情好得多了,还有一种好事临头的预感。”

梦月笑了,说:“还没老呢,就迷信了。”

“我们去收发室看看吧。”

“昨天我们经过那里,蔡伯也没说有我们的信件。”

龙文冔很坚持,说:“那是昨天,不是今天。”

“那也得等一等,邮局哪会这么早就送信?”

龙文冔也觉得自己太孩子气,坐到桌前,拿过一叠原稿纸。龙文冔只要坐到桌前,便即刻能进入状态,把中断了的思路连接起来,情节推进,人物性格发展都能顺利地衔接。这样,可以省去许多复活情境的时间和精力。而今,几个月没动笔,脑子里像塞满淤泥,糊涂一片;又像在黑夜里,没有月色,没有星光,辨不清东西南北。梦月见男人全不像以前那样灵性十足,呆呆的没法下笔。在他背后看一阵,一双变得粗硬的手在他肩膀上捏捏,说:“我知道你这会儿没法写下去,上午十点了,送信的该来了。”

梦月说对了文冔心思,文冔抓住她的小手亲了亲,说:“这么急不可待……这就叫人穷气短哪。”

梦月说:“我说你呀,说起庄子来头头是道,怎么一事当头,还是‘利’字当头?”

文冔叹口气,说:“要把自己修炼得境界如庄子那样高,谈何容易?”

龙文冔、乔梦月一同去了收发室。收发室蔡伯的铜边老花镜断了一条腿,只好用一根细绳代替。以前,很少有往清中汇款的,汇款单上写明“稿费”以及报刊单位名称的汇款从来没有过。自从龙文冔、乔梦月分到学校来任教,一年总有八九次龙文冔的汇款;乔梦月少一些,也有四五次。蔡伯佩服能写的人,每次他俩来取杂志的时候,他都要说:“你看完了,借给我看看。我在清中工作几十年,就数你们俩有才气。”难得蔡伯美意,文冔干脆说:“你先看,再拿给我们,不要紧的。”

这样一来二去,龙文冔夫妻俩和蔡伯很熟。这会儿见到龙文冔夫妻,说:“有龙老师汇款,这一次就多了。”

蔡伯说着,一手抓起老花镜,一手拿细绳套往耳朵上套,打开抽屉,拿出个卷了角的本子,用手指蘸蘸口水,翻几页,拿出一张汇款单,递给龙文冔,指着本本上的一个空位,说:“签个字吧,这是手续。”

蔡伯递给龙文冔支笔,龙文冔接过,签了“龙文冔”三个字,递给蔡伯。龙文冔忽然变得异常锐利,只晃一眼,笑着问梦月:“你猜猜,多少稿费?”

“看你那得意样子,肯定不少。”梦月说,“了不起六十元。”

“三本五十六。”

“卖什么关子啊,那是日本海军大将,甲级战犯。”

龙文冔说,“是稿费的数目,你说巧不巧?”

梦月猜不出究竟寄来多少稿费,也不好意思娃娃似的抢来看,只好忍着,直到回家拿户口本,再去邮局取钱,梦月都没问。家里没菜没油,想买本书也没办成,却都把这些撂下了,直往家里奔。一进家,龙文冔掏出钱来,说:“你闭上眼睛。”

梦月闭上眼睛,捏捏,厚厚一沓,心忽然狂跳起来,急忙睁开眼,数一数,三百五十六元。山本五十六,一个日本大战犯名字的谐音。梦月一双小拳头雨点一般落在龙文冔胸脯上,说:“你坏坏坏!”

龙文冔把妻子抱起来,在房子里转了两圈,放了手,不停地亲梦月额头,说:“我没说错吧,到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就一定有稿费寄来。”

梦月还是有疑惑,说:“到底发表了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多稿费?”

龙文冔想想也是。汇款单上写的是民族出版社,他清清楚楚记得,是北京邮戳,他和那里并没什么联系呀,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真糊涂。”梦月说,“自己给报刊寄过哪些作品都不知道。”

“我每次写出一篇东西,第一个读者不是你吗?”龙文冔分辩说,“每次往外寄,你不是也陪我一起去的吗?”

梦月也想不出个道道来,说:“怕的是人家寄错了,我们拿来花了,还不起。”

“那好,我们就过几天艰苦生活,等情况清楚了再说,好吗?”龙文冔想了个主意。

梦月也赞成,说:“只有这样了。”想想又说,“不过,我话说在头里,生活差了,你得老实一点。干那种事,耗体力。”

“我知道,我们不是很久没干那种事了吗?”

“愁都愁死了,谁还有那兴趣?”

龙文冔、乔梦月两人搬被窝下楼,在楼梯口碰上黑脸红卫兵宋家平。这学生老有一种盲目优越感,动辄把爹搬出来,说:“老子才是真正的革命后代!”他学习成绩差,同学关系也不好。平心而论,龙文冔在他身上花的心血真不少。而今他却把自己和妻子置于不能共存于天下的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脸宋家平阴狠地问:“搬哪去?”

龙文冔扛着背包,本想走过了事,听到这样的质问,不得不放下背包,血直往头上涌,愤怒地对着黑脸学生。龙文冔豁出去了,只要这家伙敢动手,就叫他好看!大概由于没脑子的孔年明没跟黑脸在一起,有几个学生走动,也不再是三个多月以前那种神气,没人给黑脸学生壮胆助威,龙文冔没理睬,黑脸学生也不敢抬手动脚。龙文冔和梦月重又扛起被窝,到了一楼,才听到黑脸学生恶声说:“牛鬼蛇神,老实点,不要以为没事了!”

黑脸学生让龙文冔气得肚子胀鼓鼓的像蛤蟆,眼睛血红。梦月说:“这种学生,总有一天要自食其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你相信因果报应?”龙文冔说,没有看妻子。

“因果报应可不全是迷信。”梦月说,“想想看吧,整人整多了,轮到自己倒霉的时候,只有落井下石的人,不会有人帮的;反过来,平时肯帮人的人,一时落了难,别人能见死不救?”

这么说来,真还有道理。文史传在会上顶了工作组,为挨整的人撑腰,他挨整了,自己不是也伸了手?龙文冔没有和妻子争执,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这时有人敲门,敲得很平和,不像是来捣乱的。龙文冔开门,见是本班学生赵双璧,让进家里,说:“龙老师是牛鬼蛇神,你不怕?”

赵双壁父亲在县公安局当警察,学习成绩一般,很少说话,从不惹事,不是引人注意的学生。龙文冔对他印象不深。这时,赵双壁的话让他很吃惊:“龙老师、乔老师是不是牛鬼蛇神,大多数同学心里有数,我心里有数。若龙老师、乔老师真的是坏人,我不会来的。”

艰难的时候听到这么贴心的话从学生的口里说出来,龙文冔夫妻俩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双壁压低声音说:“老师,很快要翻过来了。”

龙文冔、乔梦月既兴奋又惊恐,梦月赶忙闩上门,竖起耳朵听。龙文冔问:“什么要翻过来?”

“上面出了大事。”

不用问,赵双壁说的“上面”和关小美说的是一回事。上面出了大事,是什么大事?“翻过来”,怎么翻?和他俩挨整有什么关系?别看他上课的时候讲得头头是道,还发了不少作品,对这样的大事,不要说无法做什么判断,就连想想也难。龙文冔急急地问:“上面出了什么大事?”

“我也说不清。”赵双壁说,“串联已经开始,我想亲自去北京看看。”

“串联”,又是个新鲜事,龙文冔问:“串联是什么东西?”

“就是把北京的消息,传播到全国去。”赵双壁说,“我是为这件事特别来找老师的,不要憋在这屁大的地方受气啦,走出去。”

龙文冔和乔梦月大眼看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学校已经有人上北京了。”

“是我们年级的?”

“我们年级也有,主要是高三年级的同学。”赵双璧说,“我准备后天走,如果两位老师愿意,就和我们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那三百五十六元能用不能用,得有个结果才能定夺,龙文冔想想,说:“要明天下午才能定,到时候你能不能来一下?”

“可以。”

“就这样说定了。”

“好。”

串联——改变命运,龙文冔闪电般地把两者联系起来,像洪水一样在心里涌动,没法遏制。他说:“梦月,出去,这个小地方会憋死人的。”

梦月不是不想,一想到钱,犹豫了,伸出手说:“钱呢?”

龙文冔横下心,说:“拿来花了再说。”

“如果真的寄错了,拿什么还给人家?”

“走一步,看一步,顾虑太多,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梦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龙文冔说:“明天得把事情定下来。”

梦月说:“解放前,爹有盐生意,只知道别人欠我家的债,不知道欠债是怎么回事。现在,我最怕的就是欠债——欠债让人抬不起头……”

龙文冔说:“我也不希望欠债,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吗?”

“你坚持要用这钱,我没办法……”梦月不高兴了。

这一天,龙文冔和梦月都不高兴,吃过午饭,龙文冔上床睡了。梦月洗过碗,也上了床,却睡了另一头。龙文冔没像以往那样让梦月闭上眼睛,满脸亲过遍,才说“宝贝,睡吧,做个好梦”,没了这些,觉得男人离自己很遥远。睡下一阵,梦月以为男人会睡过来,可龙文冔没动静;又等一阵,还没有动静,她干脆爬起来,坐到自己的桌前。几年的教学工作,梦月已经不满足于经过教学,让学生能读懂教材这上面,还希望学生懂得更多。比如为什么白居易在长诗《琵琶行》里流露浓浓的伤感情绪?为什么要选择浔阳江码头这样的地方作诗的意境,而且是在晚上?为什么要选一个卖唱女作为描写对象?末了,诗人为什么要写这样两句:“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如果这些问题能得到解决,学生的学习就不仅限于书本知识,还可以很顺当地和写作联系起来。那样,怕作文就会变得喜欢作文,写作水平会迅速提高。他跟龙文冔生活在一起,受到影响真不小。只是她不善于形象思维,否则,她也会“误入歧途”,爱上文学创作。

但她也没能静下心来,思绪细得像游丝,动辄断了,没法连接。龙文冔心里不平静,在床上假睡一阵,也翻身起来,坐在床沿,编着瞎话说:“我做了个梦,收发室又有我的信,去看看吧。”

男人主动跟她和好,梦月没有理由再生气。把钢笔插进套子里,收捡了原稿纸,和龙文冔一起到收发室来。蔡伯把推到头顶的铜边老花镜架在鼻梁上,拿出厚厚的一个邮件,推收发簿到龙文冔跟前,说:“签字。”

龙文冔夫妻俩回到家,打开封皮,原来是本《当代侗族短篇小说选》。翻开扉页,编选者名单里,赫然出现“龙文冔”三个字,再一翻目录,收了他的两篇作品。北京有个朋友说要编这本书,希望他参加工作,同时选几篇发表过的作品寄过去。他根本不知道参加编辑工作有报酬,收编发表过的作品还有稿费,事情过了也就忘了,想不到倒救了急。

龙文冔很得意地坐在桌前,说:“想不到是这么回事。”

梦月说:“如果你真要走文学创作这条路,趁早把尾巴夹紧点。”

龙文冔拖长声音说:“是啦,老婆,我记住啦……反正我怎么你都不满意,当心过度打击,适得其反。”

“你要不是我男人,请我也不打击你。”梦月说,“不说不打击,还会专说好话,让你迷迷糊糊地不思进取。大家都庸庸碌碌,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这样有意思吗?”

遭梦月抢白一番,文冔心里很不舒服。但他明白妻子的心思,哪怕再难听的话,他也要听进去,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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